「電腦蠱毒……運作的原理？」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柴烈火將紅白相間的紙團丟進了垃圾箱，默默重複了一遍杜潔創造出的這個詞語。

蠱毒。

大家都懂的東西，把各式各樣有毒的東西全都塞到一個罐子裏，就和現在的微博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蠱毒里的毒物會互相吞噬直到只剩下一隻，微博裏面有毒的東西反而增殖也就是越來越多，論危害，後者是前者的萬倍。

蠱毒煉好之後當然不能放在銀行里吃利息，況且也沒有利息，既然成了，當然就要拿來害人，比如餵給什麼人吃，吃了之後過幾天就會死。

電腦蠱毒，和傳統蠱毒的意義顯然不同，但是也有些許相似之處。

「既然你們的身體起了反應，想必大家也知道腎上腺素這種物質，人在經歷巨大刺激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分泌出來，人也會因此而變得更加強悍。人體的秘密是無窮無盡的，既然能夠分泌出腎上腺素這種有益的物質，理所當然也能夠分泌對人體有害的物質。」

杜潔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了一絲不苟的研究員或者科學家，雖然還是看不到面具下的臉，但現在已經沒有人懷疑她的話。

「這麼說來……電腦蠱毒的理論和腎上腺素的分泌類似，是這樣嗎？」

蕭展摩也忘記了剛才的尷尬，重新回到了柴烈火身後，下意識地問道，並沒意識到視頻當中的杜潔沒法回答問題。

「經過我的研究表明，當人的眼睛接觸到以一定規律排列的圖形之後，反映到大腦當中的內容就會促使人體分泌一種有害物質從而使人中毒，就像你們看到了剛才的視頻就會覺得興奮，遇到危險會分泌腎上腺素，看到食物會分泌口水一樣，暫時還沒有詳細的相關研究。」

「這可真是了不得的發現。」

柴烈火由衷地感慨道，兩手在面前狠狠一拍。

這一說法不得不說有理有據，很難讓人懷疑，人體的秘密至今仍然沒有全部開發出來，而且他也知道的確有經由開發大腦而讓實驗體獲得某些特殊能力的計劃，甚至還有成功的例子，所以說電腦蠱毒的說法並非憑空想像。

方才的確是流鼻血了，這也是實際上存在的例子之一。

但這裏面比較令人不解的是犯人的動機。

「遊戲當中，所有種族為機械人的人物建模身體表面全部做出了能夠引發電腦蠱毒的紋理，如果較長時間對這些紋理直視的話就會陷入神秘的中毒狀態，為了研究這種狀態我特地選擇了這一種族，假如現在我不在你們身邊，那就說明我已經被秘密送進了醫院進行看護，也證明電腦蠱毒的理論是正確的。」

「喂……」

柴烈火頓時不知該如何吐槽才好，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蕭展摩，毫不意外，她也被杜潔的大膽嚇得不知所措，想要站起來卻又站不起來，兩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子微微前傾，僵硬在那裏。

「社團的諸位，這件事我現在交給了天羽之原的人妖進行處理，因為在我錄製這一視頻的時候還不清楚這些人為什麼要將電腦蠱毒散佈出去，不過當你們看到視頻的時候想必已經爆發了某些事件，接下來該怎麼做就交給你們了，我只給你一個提示——遊戲中無法獲得的獎勵，在現實中或許可以拿到，後會有期。」

杜潔的演說到此為止，視頻內容倒是沒有立即結束，她還是神秘兮兮的坐在那裏，暫時沒動。

過了幾秒鐘，只見視頻上的杜潔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然而又好像突然意識到拍攝還在繼續，連忙用面具擋住了攝像頭，之後就是一片慌亂，慌亂當中視頻就此結束。

「所以說了你把出錯的地方剪下去啊……」

沉默了許久，柴烈火才苦着臉迸出一句話，當然，視頻早就變成了黑色，進度條也到了盡頭，什麼都沒有了。

「電腦蠱毒……難以置信的手法。」

蕭展摩長出了一口氣，上天貓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情，主動跳入她的懷中，小腦袋蹭來蹭去。

「雖然杜學姐大概就是自己作死，但是我有點在意她最後那句話，遊戲我估計暫時沒辦法再開了，少不得要維護一段時間，她說的『現實中獲得』究竟指的是什麼？實在是讓我放不下。」

柴烈火一邊思考一邊說道，杜潔應該不是故弄玄虛，如果她真想故弄玄虛的話還有一百種方法，沒必要用這種方法，而且詳細的事情只要聯絡天羽之原就能一目了然了，儘管實在是不想和那個人聯絡。

但凡是恐怖活動總要有所訴求，不小心玩脫了的除外，否則就不是恐怖活動，只是閑的蛋疼，既然創造出了電腦蠱毒這種東西而且有了大量受害者，想必接下來就該提出訴求了。

剛才杜潔沒說電腦蠱毒該如何解除，若是往好了想的話，既然是人的體內所分泌出的物質，想必過幾天排出去之後就會解決，當然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背後也可能隱藏着各式各樣的交易。

「如果是學姐的話……既然已經做出了這麼危險的事情，想必最後那句話不是隨便說的，很可能有所指代。」

回憶了一下過去杜潔的所做作為，蕭展摩帶着九成的信息回答道。

「果然不是第一次，真是熟練，我估計社長可能先一步看到她那邊的提示了，所以才溜了出去，學姐，我覺得接下來在我們行動之前必須……」

「出大事了！你們知道嗎！」

哐地一聲大門打開，外面衝進來一個全身上下都洋溢着興奮火光的人影，飛身躍到距離最近的一張桌子上，交疊起雙腿。

喜歡坐在桌子上的人並不多，在社團里也僅有一個。

「社長你回來了！」

柴烈火騰地站起，驚喜交加地喊道，果然說曹操曹操到，而且剛才的猜想似乎沒錯，皇珠仙肯定也知道了什麼。

「啊？你們那邊也有？來看看我的，是不是一樣？」

皇珠仙將自己的手機隨手擲了過去，落在柴烈火面前的桌上，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柴烈火連忙將皇珠仙的手機抓起，打開了頁面上唯一的視頻。

視頻里的內容卻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