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看出來,子汐居然如此多才多藝!」崔雲帆半認真半戲謔道。
夏子汐聽到此話后,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我說了我是賢良淑德的存在!」
「說出這話,你也不害臊的。」崔雲帆見夏子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句話,暗諷道。
夏子汐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謙虛過度就是驕傲,我這是順著你的話說下去的,說明我是一個謙虛又誠實的好孩子!」
一句話堵得崔雲帆啞口無言,一個活在謊言中的孩子,自己要怎麼拯救?「謙,謙虛……」崔雲帆一頭黑線,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番,她到底是哪來的信心說出這番話?
崔以南安慰地拍了拍崔雲帆的肩,一臉同情道:「阿帆,我說了,不要跟她吵,你非不聽,你看吃虧了吧。」
「吃虧是福。」夏子汐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崔以南連忙舉雙手投降道:「得得得,我不參合你們的事,你們自行解決。」
這邊正斗著嘴,那邊,「柳公子,勞煩您移駕,秋姑娘有事找。」來人是秋素盈的貼身丫鬟,她不卑不亢地說道。
這些年自家小姐在柳逸塵身上下的苦工自己都看在眼裡,小姐一心一意追隨他,但他的眼裡從來沒有小姐的影子,只是替小姐不值罷了。誠然,柳公子很優秀,可是再優秀的男人若是心中無愛,那麼愛上他的人就會痛一輩子。
他是從不注重男女情愛的,從我跟小姐遇到他的那天起就知道了。他沒對任何女人動過心,對小姐沒有,對其他女子也沒有。數年來,原以為小姐已經習慣和適應了他的疏離,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他動心的時刻。當她看到他對子汐姑娘說話時,眼裡那抹揉不開的溫柔,那份寵溺,她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動心了。動心?一個心裡只有權勢的男子,一旦動了私心,那麼比偏執更可怕。
柳逸塵的目光停留在沈清婉身上,片刻才回道:「有什麼事不能當面講的?」
「柳公子,您去了便知。」沈清婉還是不肯透露半分,「這裡有奴婢在就好。」
夏子汐有些疑惑地瞧著他們二人,見柳逸塵看了過來而且臉色不善,連忙道:「柳兄還是過去一趟吧,指不定秋姑娘是有大事相商。」以直覺來講,秋素盈應該是喜歡柳逸塵的,可如今柳逸塵已經有了白婷雅,這該如何是好,她自是不會讓婷雅受到傷害的,可男女之間的事誰又說得清楚。再說連白鶴北都不曾開口,自己一個外人更不好開口提醒了。
柳逸塵聽夏子汐這麼一說才起身,對身旁的白鶴北一拱手道:「逸塵去去就來,白兄稍安勿躁。」
「無妨。」白鶴北淺飲一口茶,對他點了點頭。
沈清婉對柳逸塵福了福身,見柳逸塵進去后,退到後邊,目光卻停留在夏子汐身上,見夏子汐詢問的目光瞧了過來,便對她報以一笑,夏子汐隨即對她點頭示意。然後沈清婉的目光掃向白婷雅身上,那是即將與柳公子聯姻的對象,出身於古武世家,與顧家齊名,也是名門之後,可也是個可憐之人,得不到柳公子的心。沈清婉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是一個和小姐一樣的女子。
「你找我有事嗎?」柳逸塵進屋後背對著秋素盈站在門口,冷冰冰地問道。
秋素盈抬著頭,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就這麼不想見我嗎?「主上能否走進來一些,素盈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今天過後,我便對主子死心了。」
柳逸塵聽到這話一愣,但還是沒動:「不用了,有事就說。」
「主上就這麼討厭素盈嗎?」秋素盈緩緩站起身,聲音有些顫抖,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清與疏離。但是現實給自己來了迎頭一棒,原來以前的他只是還沒遇上喜歡的姑娘。對她無微不至,對自己依舊如此。這種反差,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如果沒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上官憐剛剛踏出去的腳,就被秋素盈的話生生提回來。
秋素盈一笑,眼淚再也止不住滑過臉頰,滴落在地上。「主上今天你不可能踏出這房門一步!」
這時,柳逸塵才發現頭已經昏昏沉沉,柳逸塵努力讓自己清醒,轉身看著秋素盈,語氣依舊不善道,「原因!」
「主上只要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會兒即可。」秋素盈對上柳逸塵狠戾的眼神,輕笑道,「主子是在擔心自己還是外面的姑娘?」
「你要對她做什麼?」柳逸塵搖了搖頭,努力睜大眼看著秋素盈,緩緩移到桌前,再也止不住昏沉的腦袋,腳如灌了鉛重般,沿著桌子滑落在地,眼皮發沉,「你要是敢對她做出什麼事情我一定饒不了你!」
「主子,你放心,事成之後,你要如何對素盈,素盈絕不會有半句怨言!」秋素盈走到柳逸塵身邊,芊芊玉手打著顫,緩緩摸上柳逸塵俊逸的臉龐,「主上,我絕不會讓一個女人壞了大事!」
「你可知道你會壞了我的大事的!」柳逸塵眼眸里迸發出絲絲寒意,他努力讓自己清醒,「她可是顧家的人,外邊還有北雲國的兩位王爺還有古武世家的人,你可知道得罪這些的下場?」
秋素盈笑道:「主子,他們的身份,素盈自然知道,今日之事實數無奈之舉,但屬下絕不會看著主子因為一個女子而放棄大業!」
而此刻的柳逸塵已經撐不住,徹底倒在地上,「你這該死的女人,壞我大事。」
「就算我不動手,那邊也不會放過她。主子,現在有多方勢力想要顧小姐的性命,若是落在別人手上。以他們的殘忍手段,顧小姐定然會慘死在他們的手下,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顧小姐痛苦呢。主子,我答應你,讓顧小姐絲毫不會痛苦地了斷。」秋素盈一滴滴清淚滴在柳逸塵的青衫上,濕了一片,哽咽的聲音繼續傳來,「主子,我愛了你這麼多年,還是沒能走進你的心。我說過只要是擋在你面前的絆腳石,我都會一一除去,這次是最後一次了,我知道接下來等待我的是什麼,可是我不會後悔。」
「有點頭暈。」夏子煙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腦袋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這是怎麼了,明明沒有喝酒怎麼就頭痛了呢。
正在把玩著手裡的白玉杯的夏子汐聞言后一愣,瞧著夏子煙,出聲問道:「怎麼了?」
「嘶。」白婷雅也晃了晃疼痛的腦袋,腦子有點混亂,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什麼情況?」夏子汐瞧了她們二人一眼后,看向崔雲帆。
崔雲帆發覺有些不對勁,連忙伸手搭住夏子煙的脈搏,「經脈混亂,千萬不可動氣,應該是吸入了散層粉的緣故。」
「不愧是北雲國的戰神,連無色無味的散層粉都能發現。」一個似男似女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崔雲帆警鈴大響,這次怕是九死一生了,只是來人是沖著誰來的就不可而知了。
一群憑空出現的黑衣人包圍了整個畫舫,崔以南剛想運功,沒想到一口血噴了出來,「噗」他擦了擦嘴角,身子有些虛弱。
「以南!」崔雲帆連忙撐住他,就怕他倒下去,「不要運功,會傷及筋脈的。」
夏子煙和白婷雅已經昏倒在椅子上,白鶴北冷眼看著來人,一襲黑衣,帶著面具並不知道是誰。「你是誰?」白鶴北冷冽道。
「殺你的人。」那人冷冷道。
崔雲帆安頓好崔以南后,冷哼道:「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只要吸入散層粉,一旦運功必將傷及五臟肺腑。」夏子汐突然道。
那個人一驚:「顧家千金居然知道?」
「嗯。」夏子汐放下手裡的白玉杯,冷笑地瞧著他。
沈清婉立在身側,像是沒看到來人一樣,「姑娘要喝點什麼嗎?」沈清婉給夏子汐倒了一杯花茶,遞到夏子汐的面前,「姑娘,這是秋姑娘自己調製的花茶,您要不要試試?」
「來者是客,先給他吧。」夏子汐指了指來人,依舊吹風拂面。
「不知如何稱呼?」沈清婉瞧了那人一眼問道。
那人卻道:「麝香粉,看來姑娘也想要他們的命啊。」
「您說笑了,這幾位是貴客,奴婢又怎麼敢呢。」沈清婉不卑不亢道。
「不跟你多廢話,其他幾位隨你們處置,我只要顧小姐即可。」那人嗜血的目光看著夏子汐。
崔雲帆的桃花眼裡迸發出寒意,冷聲道:「我看誰敢。」
「你覺得你能殺了我?」夏子汐彷彿看智障的眼神掃向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陰不陽,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聽聞此話后,執劍而起刺向夏子汐。
「小心。」崔雲帆和白鶴北異口同聲提醒道,可惜他們壓根就使不上勁,趕不上那人的速度,以至於不能第一時間趕到夏子汐身旁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