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空與林月如走進了那古樸典雅的樓房之中,便被眼前之景驚呆:
這房中的裝飾以粉紅、淺白、淡黃三色為主,其中粉紅尤大,這其中青色紗帳宛似水飄,勝仙;青翠帳幔勝似綠草綴滿房間周遭,臨境;那玉色瓷瓶瓷器竟似鎮宅之神,無不肖擬形物,有蝴蝶仙子、溫婉女神、蜻蜓上仙,凳道。一時間這房間之內已是滿目琳琅,處處是仙境,地地是飄然。
林月如聞着房內的幽香,便心神迷兮,此刻心內不禁也是詩風大興,與此同時,卻聽到一縷優婉的歌調傳來:
「仙月綾羅舞兮春盼盼,
溫婉故里已話情絲絲。
臨景浩嘆兮,
不可方焉歇。
伊人獨往風中去,
明月雖沒兮,
佳期處處尋,
徒留香風無處覓
······」
司徒明空雖然陶醉於此間之景,但是在二十一世紀之時,豪華的景象處處可見,雖然陶醉,但是卻也沒有像林月如如此心神迷兮,情思盼也。司徒明空便打破了林月如的美好幻景:「咦,我的月如什麼時候也作起詩了?」
「這裏邊怎麼如此美麗,我以前來此地,從沒看到過這種美景,」林月如忽思及司徒明空所說的話,羞澀道,「誰······誰是你的月如啊······」林月如雖有羞怯之態,但稍縱即逝。她抬起一張俏靨,道,「還有,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好像我很兇似的,每天就知道揮鞭子舞劍,」林月如一挺瓊鼻,「嘻,不知道吧,我也會作詩呢!」
「哦?」司徒明空興緻也來,「『徒留香風無處覓』,不錯,文采還行,誰教你的?」
「嘻,不瞞你,我也是飽覽詩書呢,我可以說得上是文武雙全啦!」林月如興高采烈地說道。
「哦?那我出一對聯,你且對上一對——」司徒明空稍一愣,「有了,請聽聯——」司徒明空拖長了音,隨後道,
「有女盼兮且思月月鈎,正余香歸去!」
林月如內心嗔道:「這小賊,竟然以我為聯,好啊,看本小姐的。」
林月如微抿唇,隨後道:
「唯君戀也且道柳深深,反逢春而來。」
司徒明空心中訝然:「對仗工整,不過這——」司徒明空又想了想,「這聯不好,怎麼說的我好像是『采春之子』呢!」
司徒明空朗聲道:「得了,我李逍遙服了你了!」
「嘻嘻,這呆瓜,也不知道琢磨透這其中蘊意了沒?」林月如一邊想一邊說道,「哪有,只是區區一聯而已啦!」
這番談詩論聯,也花了近一刻鐘。司徒明空與林月如這時也着急地上了樓梯,轉過了個彎,便往那唯一的房間走去。
走進房中,司徒明空和林月如便看到這房子之內也是豪華異常,只見綾羅綢緞隨處可見,竟好像織成了一張大網將這間房屋籠罩了起來,並且這房間四處角落旮旯之中都用古董填充著。正前方有一床榻,其上正是青紗翠幔,偶有風自窗口飄來,便悠悠揚揚,仿若下起了場青綠色的雨水。這房間之內,端的是美麗無比,華麗異常。
林月如剛想叫自己表哥,卻聽碗落地之聲,所以便堵住了口,剛忙跑過去。再往前跑幾步,卻見一男子躺在地上叫喚,那男子正是劉晉元。此刻劉晉元不再是那麼英姿颯爽,此刻他渾身無力,看起來虛弱非常。
「相公······相公······」這時聞着一股淡淡清香,只見一女子飄然竟似飛來。
聲音輕柔,細若蚊音,聽之感之,頗覺靜心。
「相公,妾身現在就喂您吃藥。」
見到此女,司徒明空早已愣住。莫說他,就連身為女兒身的林月如也似呆住一般。
只見這女披着一身輕紗,曲線玲瓏展示無遺。不光如此,她那神態之美卻早是形容不出。司徒明空看到這美女子,不禁心中竟然作出一首短賦:
「盛裝慶兮春無色也,淡雲勝似煙霾,歌復歌兮為哪般?鬢鎖瀟湘水,洞庭雲。手似柔荑,膚若凝脂,領似蝤蠐,齒如瓠犀,艷艷生光,卻無富貴花之浪容。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文生之伴。飄然趾動,踩於青雲之端,衣袖灧灧,杳杳黑山一似覆,二似湮。其之貌,其之態,其乃天之妍,其乃月之容,非也!」
司徒明空很少讀漢賦,所以這篇賦,或許只能稱得上是雜文,寫得好與否,暫不可論,但是照着這其中之句,便可知眼前之女有多美。
這女子將劉晉元扶到床榻上,隨後將地上的碗撿了起來,又去桌邊拿起自己端來的碗,隨後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喂劉晉元吃藥。
那女子喂完葯后,便道:「不知相公您身體可好些?」
「舒坦些了。」
見劉晉元如此說,這絕色美人忽然笑了出來,更是是絕艷。
「我這病已經得了這麼長時間了,並且時好時壞,這病是否真能好個徹底?」劉晉元憂心忡忡。這絕色女子見相公如此發問,便輕搖螓首,微微道:
「相公,您不用擔心,只要您堅持吃藥,這病總會好的。」
林月如這時也走到了床邊,對劉晉元道:「表哥,我來看你了。」
劉晉元見到林月如喜出望外:「如妹······你終於肯來看我啦!」
「嗯,李大哥也來了呢!」林月如說着便拉着司徒明空的手將他往床邊拽了幾步。
這劉晉元原本見到林月如時滿臉興奮之情,好像剛才那病態早已不存。不過在此時看到了司徒明空,登時喜色全無,一張臉又陰暗了下來。
「表哥,這位嫂嫂好漂亮呢!」林月如溫言道,「你運氣真好呢,討到這麼個媳婦兒。」林月如對劉晉元說罷,便又扭臉,看着這絕色女子,道,「不知嫂嫂叫什麼名字呀?」
絕色女子微微退了一小步,隨後回答道:「奴家名叫彩依。」
司徒明空這時道:「嗯!」司徒明空將這「嗯」一字拖長了音,隨後又接着道,「好名字呀,彩者,艷也,依者,順也,從這便可看出嫂子你是十分溫柔美麗而且也順從自己丈夫。」司徒明空對眼前之女讚不絕口。沒等一會兒,司徒明空又道:「在下李逍遙,這位是林月如,我們來給嫂嫂行禮了。」
說着,司徒明空便拉着林月如跟彩依行了一禮。這時,那彩依道:「二位無需如此。」
司徒明空與林月如施完禮便起來了。這時司徒明空問道:「這劉大哥得了什麼病,嫂子你精通醫道,你便給我們說說。」
「小女子只是懂得一些偏方,怎敢說通醫理呢!」彩依柔聲謙遜道。
「無數大夫都給我看過了,就連宮內御醫也都來過,卻是連什麼病都察覺不出,唉,也只有彩依的方子能讓我稍稍恢復那麼點兒精氣神!」劉晉元無奈地說道。
「嫂嫂不知是哪裏人?」
「我家在蘇州府。」
林月如這時稍有疑問:「那我為何不曾見過你呢?」
彩依低聲回道:「我只是百姓,而您卻是名門淑媛,小女子怎有榮幸見到你呢!」
司徒明空這一會兒卻只是閉口不語。這時那彩依道:「相公身子還有些不適,實在是抱歉,二位能不能先出去,等改日再聊?」
「好,那我們明天再來。」林月如答道。這時林月如正想回頭出去,卻見那司徒明空仍在發愣,卻更是生氣,她只當這司徒明空此時仍想着眼前這絕色女子。她根本不知,司徒明空此時正在想應對之策。所以林月如此時便十分生氣,拉着司徒明空便將他拽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