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手機的鈴聲突兀的響起,睡意正酣的簡惜顏一下子從床上躍起,待看清闖禍的是手機后,她看也沒看便氣呼呼的掛斷,毛病不是,這天還沒亮呢,打什麼騷擾電話啊。
只是,意圖騷擾的人自然不會這樣就熄鼓,手機再度喧囂起來,在這樣的清晨尤顯刺耳。
「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就算騷擾也等天亮行不,最起碼的公德心啊。」簡惜顏閉着眼睛按了接通鍵,也許她應該考慮關機。
「睡睡睡,除了吃就是睡,你是屬豬的啊?」某位大爺奚落着。
「噢,是老闆啊,這又是刮的什麼風啊?還提供鬧鈴服務,不過這鈴聲是不是鬧的有點早?放心,我保證上班不遲到。」待聽出是慕容文煜的聲音,簡惜顏涼涼的說。
「早你個頭,趕緊起來啦。」若是在跟前,一定又忍不住要敲她的腦袋了。
「老闆找我有事?」睡的有些迷糊的簡惜顏,完全忘了今天要和老闆出差的事,這才幾點啊,就喊她起來,果真是周扒皮,你說掙他這點錢容易嗎?
「要說你腦子不好使,你還就真不好使給我看,還,老闆,找我有事,當然有事,今天要去B市,給你十五分鐘到門口來。」慕容文煜說罷便掛了電話。
就擔心這丫頭會睡迷糊了,慕容文煜便敲了這通電話。
哎呀,媽呀,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簡惜顏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然後快速的奔到衛生間洗漱。
簡惜顏奔出來的時候,車子已經等候在門口了,還好比規定的時間提前了一分鐘。
「到後面坐。」簡惜顏正準備去開副駕駛室的門,慕容文煜冷冷的吩咐道。
簡惜顏用力的搖搖頭,再坐後座她會憋出內傷的,那兩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她再也不要了,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總是有狀況,她要杜絕,尤其是肢體的就更要杜絕。
「你怎麼屬於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是不是非要我動手?我最不喜歡一句話反覆重複,如果恆遠的員工都像你這樣,還要不要做事,坐後面。」慕容文煜很是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那還不是因為後座不安全嘛。」簡惜顏小聲的嘟囔著。
而坐在駕駛室的丁一傑噗嗤一聲笑出來,才又覺得不能笑,便趕緊換了一副嚴肅的面孔。
「你只要不用你那什麼計,肯定是安全的。」那兩次實屬是突發的狀況。
「誰用計了?」簡惜顏一臉不情願的躬身坐了進去。
「肯定不是我,這個拿着。」慕容文煜將事先準備好的早餐塞到簡惜顏的手中。
「謝謝。」簡惜顏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會給她準備早餐,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
「是買多了的,扔掉了可惜,就便宜你了。」慕容文煜很是涼薄的說。
原本存了感動的簡惜顏因着他的這句話,眼睛直翻,原有的感動也悉數收回,只是怕扔掉可惜,才便宜了她,她又不是討飯的,她都不知道是吃好還是扔掉好了。
但想到浪費糧食是可恥的,簡惜顏也只能忍了,不過,好好的食物卻失去了它應有的美味。
丁一傑想說點什麼終是忍住了,這位爺還真是跟別人不一樣,明明是特意為她準備,非要說的這麼難聽,自己是個大糙老爺們兒,講話不悅耳也算了,人家畢竟是個小姑娘啊。
這丫頭也是善良,換做別人怕是早蹦腳了,當然若是別人,爺也不會存了這份心。
B市離宿城並不遠,也就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因為起的比較早,隨着車子的晃動,簡惜顏的眼皮開始變的沉重,她努力又努力的撐著,但還是無法抵擋強勢來襲的困意,於是晃着晃着便睡著了。
看着簡惜顏隨着車子搖晃的腦袋,慕容文煜皺了皺眉,還是太年輕,才會睡眠多,他移動了一下身體,於是簡惜顏晃動的腦袋便成功倚到了慕容文煜的肩上。
不知道是不頭找到了依靠,簡惜顏竟咂了咂嘴,然後扯了扯唇角。
慕容文煜無聲的笑了,然後不受控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或許會有個好夢吧。
睜開眼的簡惜顏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環境,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品,什麼情況?她不是在車裏嗎?她轉動眼珠,帶看清周圍的環境,才確定一件事,這應該是酒店的客房。
酒店的客房,媽呀,這又是什麼情況,簡惜顏發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她掀開被子查看,還好衣服整整齊齊的在身上。
「不用看,我不會對一個睡着的人怎麼樣。」涼薄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呀,簡惜顏慌忙放下被子,抬眸,卻見慕容文煜正居高臨下的瞪視着她。
「悄無聲息也就算了,怎麼還亂闖,這裏又不是你的地旁兒?」簡惜顏很不客氣的回瞪了她一眼,在恆遠天天把是你的地盤掛在嘴邊,得瑟的可以。
「雖然不是我的地盤,花的卻是我的銀子,一樣我做主,不服,自己掏腰包啊。」慕容文煜一副很臭屁的表情。
「入職恆遠我已經夠缺心眼兒的了,才不會再做更缺心眼兒的是。」切,出差又不是我要求的,費用自然是公司承擔,想激我,不上你那個當。
「做不做你都缺心眼兒。」毒舌男一句也不落空,還不忘彈一下她的額頭。
氣的肝肺亂顫的簡惜顏抓住慕容文煜的胳膊就要咬,慕容文煜巧妙的避過。
「只要說不過就來用咬的,瞧你那點兒出息,被你咬那是我心甘情願,否則你認為你能奈何的了我?」慕容文煜又用力的彈了一下簡惜顏的腦門,丫頭,不是什麼女人都有欺負我的資格。
「對你這種人,只能用武力。」簡惜顏撇嘴,奈何我技不如人。
「作為一個市場人員都知道一點,那就是罵人式營銷,想要讓自己變得出色,必須要多接受一些挫折,丫頭,一看你就是太嫩了。」說罷,慕容文煜輕佻的挑起簡惜顏的一縷頭髮,放在鼻端道:「呵呵,今天換草莓味兒。」
「不要惹姐,姐不好惹。」說罷,簡惜顏使勁兒的踢了慕容文煜一腳。
其實很久以後,她也細細的琢磨過,她應該是從來沒有把他當真正的老闆看過,意識里一直把他當一個男人,一個和煜一樣的男人在看,所以她的言語和行動,才更趨於小女人。
慕容文煜也問過她:「你怎麼就那麼吃定我不會跟你叫板。」
簡惜顏則嬌滴滴的說:「因為我長的美啊,是男人都愛美人的。」
「那我要讓寶貝鑒定一下我是不是男人。」音落,慕容文煜便如狼一般的撲上來,粗獷的笑聲和求饒聲糅合在一起。
「看來還沒長記性,我說了,我這個人錙銖必較,現在你踢了我,我若踢回去,你這小身骨怕是會受不住,那我只能犧牲一下用親的來找補回來了。」不等簡惜顏躲避,她的唇已經成功的被他侵襲了一下。
為什麼總是要佔她的便宜?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她又不是他的女人,這麼做到底算什麼嗎?
簡惜顏莫名的就覺得委屈,於是乎,眼眶便紅了,並有晶瑩閃爍,很快便有一滴成功的掉落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泅入地毯中找不見。
隨着這滴淚珠的滾落,慕容文煜的心便猛地一抽,接着便如有利刃在剜割般的疼,饒是慕容文煜也疼的冷汗直冒,他不受控的佝僂了身子。
為什麼又是這樣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闆,你怎麼了?」簡惜顏問道,剛剛還一副大爺的模樣,現在的表情就好像在受凌遲之刑是的。
「我,我胸口疼,幫我,幫我,打,打電話。」慕容文煜捂著胸口,強忍着疼痛道,無緣無故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的心臟一定出了大問題,否則沒道理啊。
「胸口疼?怎麼會胸口疼?我,我這就打電話。」簡惜顏忙收了淚去找手機,心臟是人體的動力軸,它要是出了問題,那可就麻煩了。
「好像又不疼了。」簡惜顏手忙腳亂的從包里找出手機,正準備撥打120,一旁的慕容文煜直起身子道。
很奇怪,這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似乎真的要去醫院徹底檢查一下了。
「不,不疼了,老闆是在耍我嗎?」簡惜顏皺巴著臉。
「嗯,不疼了,很奇怪,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慕容文煜揉揉胸口的位置,若有所思的說。
「之前也常這樣嗎?」看剛才他那樣子不像是裝的。
「前天被你撞上的時候疼過一次,今天是第二次,但怪了,沒一會兒就好了。」慕容文煜看了看她道。
「真的只有這兩次?」聽了慕容文煜的話,想到這兩次她都有落淚的情況,簡惜顏徹底凌亂了,不,這不可能,他畢竟不是煜,只是和煜長的相像而已,怎麼會有和煜一樣的癥狀。
每次只要她一落淚,慕容文煜的心就劇痛,待簡惜顏知道這個秘密后就再不曾哭過,她看不得他心疼。
「是,就這兩次,而且來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慕容文煜皺眉,莫名的讓他在想是不是真的疼過。
此時的簡惜顏雙手握的鐵緊,指尖兒深深的掐入掌心。
「在你的世界好好的生活,會有人替我照顧你,應該比我照顧的更好。」想到夢裏慕容文煜的話,簡惜顏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這不是巧合,這一定不是巧合,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