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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散兩相牽 - 一、禪語難解佛緣深字體大小: A+
     

    梵音悠悠回蕩,院落花葉紛紛——

    曜日城,思塵寺。

    誰閑散的在院落里漫步,入眼卻不是清凈佛堂素凈青磚?

    思塵寺的後堂,腳下是葳蕤的生機——是意外的廣闊和紛擾,卻不顯得突兀,更覺梵音在耳,悠悠撫平了心緒。

    孟旋一別已經半月有餘,此時她依舊是不習慣。相伴十年,此時才猛然回神,果然——

    習慣才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施主,請問你想求什麼簽,解什麼緣呢?」

    「我……」

    表嫂駱宛天話沒說完,方丈便躬身一禮,「施主佛心仁厚,福源深澤,不必過慮,但請隨緣。」

    東方雁冷眼旁觀全無興趣,不等駱宛天接話,施施然一禮,「在下無意路過此地,無心求籤,不過誠心拜佛,以示敬意而已,恕我,先行一步。」

    方丈依舊是那波瀾不驚的模樣,小沙彌卻吶吶的看著東方雁背影——

    明艷,覆上一絲晚冬的輕寒,如此鮮亮,只是……解不懂她的禪語。

    此時淺草沒過腳踝,簌簌的癢,看著淺青色的衣袍輕輕掃過芳草凄凄,心清神靜,恍惚間這青青野草——也生出了三分意趣。

    茫然的漫步,心神空明全然放空,她卻才有些後知後覺的茫然——為何出現在此?

    卻是表哥孟凡林昨日派人傳信邀約,今日來孟府一敘,孰料——板凳還沒坐熱,便被嫂子拉上了馬車?!

    畫風轉變太突然,以至於她此時都有些夢境般的感覺……

    不知不覺抬頭,便是菩提綠葉鬱鬱蔥蔥,淺粉深朱,次第綻放的菩提花,分外嬌艷——

    今年,卻也是開的格外的早,分外打眼。

    「施主第一次來此,對本寺可有何見教?」有人語聲靜緩,卻沒能掩住三分輕狂。

    東方雁茫然四顧,院落的一角赫然是一張小小石桌,桌上三個陳年的木質茶杯已經磨得光滑,歲月撫平了人的稜角,時光卻磨平了——

    茶杯上扎手的木屑。

    東方雁笑笑,施施然一禮卻不打算回應,剛要抬腳,是誰開口?

    「女施主,相遇即是緣,何必匆匆來去?」

    她腳步半抬在空中——頓了頓,終於是落回了原地,腳尖一轉,抬步向石桌走去。

    她也不客氣,直接坐上了石凳一手端起桌上的木質茶杯,「敢問大師法號?」卻是反客為主,似乎言辭有些凌厲而急躁,聲音清冷,於清凈的佛堂後院響起,尤為的突兀。

    卻因了佛堂的廣闊與包容,而又如此和諧。

    大師似乎並不在意,一雙眼眯起,幾乎看不清眼神,卻不會讓人覺得輕浮。但若細細望進去,卻又是另一片廣闊世界。他眼中一片神情空明,仿若一切皆入他眼,又彷彿紅顏枯骨一片蕭涼。

    人世間——

    一切,都是虛妄。

    「法號塵惘,施主面相平靜,步履匆匆,但又難掩的粗疏浮躁,不如聽聽我佛堂唱經,施主認為如何?」和尚有禮的回答,臉上帶著僧人貫來少見的隨和笑容——

    不是外面那些和尚一本正經的嘴臉,或是角度固定恍若高深實則僵硬的假笑,這樣的笑容很隨意,也很隨心。

    東方雁稍微有了興趣,多看了面前的和尚兩眼,不似其他和尚清瘦,眼前的塵惘和尚倒是顯得豐滿,讓東方雁想到了前世佛堂見到過的笑彌勒。此時塵惘也不在意東方雁放肆的打量,只輕輕端起茶杯抿上一口,滿臉的愜意,卻像是在品世界上最美的美酒,恍然間讓人覺得——這才是大自在的境界,凡人難懂。

    她不懂,也不再打量,低頭望著手中茶杯。

    不知道什麼木質的茶杯,承裝著大半杯看不出顏色的清茶,卻澄澈。水波明鏡般倒映著自己臉上茫然的神情——

    似乎從回了曜日,她便總是這樣的狀態——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渾渾噩噩混到現在。

    再到被今天不過第二次見的大嫂拉出來上香!孟凡林送到門口,他臉上是令人懷念的一臉嚴肅,只是現在,依稀能看出眼中帶著細碎而無處不在的笑意,柔和了菱角。

    十年不見,大哥也已經成長為了翩翩公子,氣度風華都更像舅舅孟雲飛,舉手投足,一水兒的沉穩。

    舉杯欲飲,耳邊忽然響起誰的呼喚?

    「妹妹!」

    她回頭,卻是遠遠見到駱宛天匆匆跑來,似乎遠遠喊了一聲卻匆忙掩了口,有些歉意而俏皮的東張西望,發現沒人卻是鬆了一口氣,看著東方雁迎過來的身形恰恰擋住了塵惘和尚的身影。

    駱宛天低聲問:「妹妹你怎麼來這裡啦,佛院在外面,據說這裡不能進來的。」

    東方雁笑笑,聽嫂子這樣說也準備出去,卻驀然被誰開口挽留?

    「女施主且留步。」

    一句話——駱宛天驚訝,卻是留住了東方雁的腳步,她疑惑的回身,一臉不解。

    耳邊,卻是塵惘淡如清水的聲音響起,只見塵惘也不起身,對著這邊笑笑半禮,開口。

    「佛渡有緣人,相逢即是緣,此處不過是靜養唱經處,有緣者來此,無可無不可,只是來了,還是品一品茶,留下緣根的好。」

    駱宛天只道光看著東方雁反而忽略了此處還有人,此時回過神來,連忙對著大師躬身一禮,卻也不再匆匆忙忙,乾脆拉著東方雁往桌邊走。

    塵惘看著兩人相伴而來的腳步,眼中卻是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神色。

    腦中浮現出昨日此處,此情此景。

    「大師,我心中煩悶,不想求什麼簽,敢問求大師解一字可好?」丰神俊朗的少年一身華服,坐在面前卻能看出滿身的紅塵氣息,與這佛堂清靜格格不入。

    「施主請講。」

    少年卻是猶豫了神色,對著一杯凌空茶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想解什麼字。」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臉上露出了苦澀難忍的表情,卻眼神一亮,手指輕沾杯中,在石桌上劃出一撇一橫一折勾,手起字落,卻是一個『月』字。

    恍若又是十年前,這個少年也是這般坐在此處,而那時的塵惘不近佛緣,不解佛意,面對懵懂的少年直呼——

    不過人間遊戲,人間遊戲……

    而那時,塵惘也是一屆苦行高僧,道行卻沒有如今深厚。那時只是初窺佛門真理,卻還帶著滿腔的貪嗔痴怨。瘦削的身形,與如今相比,只怕十年前的少年再坐在了面前,都沒認出他來。

    而今換了面貌換了心境,再面對這個少年看到的卻是另一番精彩。

    少年看著大師卻是焦急的神色,「敢問大師,月字何解?」

    大師高深的笑笑,雙手端起木杯輕抿一口,「月字不難解,難解的卻是緣啊……」

    司馬玄疑惑的神情浮現,看著大師慢條斯理的喝茶似乎是有些急躁,卻終究耐心的等待。

    大師看著少年的神情從焦躁疑惑到平靜一個過渡,此刻終於笑了笑,緩緩開口。

    「心中有月。」

    他手指在石桌上輕划,就著少年寫出的『月』字,平添一豎兩點『忄』。

    他一邊呢喃,一邊比劃,「月在心中,心在骨中。」手指又沾了沾茶,繼續游移,三橫一豎,像是人的肋骨,生動形象。

    借著寫划,一橫一折,少年的神情也在隨著變化,從最初的茫然已經變成了滿臉驚愕惶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大師添了幾筆,赫然是「情」之一字?!

    少年看著桌上的字,只覺得橫看也認識豎看也認識,怎麼如今反而更像是看不懂了呢?

    「有意則無緣,無意則有緣,月字不難解,人世間卻唯獨情之一字,」塵惘看著面前少年震驚的神情,緩緩一笑,娓娓道來:「最、難、解。」

    他看著少年茫然震驚的神情,一如看著眼前女扮男裝的少女,如出一轍的相似。

    「女施主這茶,只怕如今還喝不出味道。」塵惘高深的笑,一臉如有所料的看著東方雁露出震驚茫然的神情,笑意卻越來越深,「女施主一路走來不惹塵埃,敢問……」

    話沒說完,東方雁眉頭一皺,起身一禮:「塵惘大師多慮,在下對佛門並不精通,如今不過無意路過此地,無意解字拜簽,請容在下先行告退。」

    駱宛天看看東方雁纖塵不染的衣擺,再看看自己襦裙,裙擺——卻沾滿了草葉。

    她吶吶看著塵惘高深的笑意,歉歉然一笑:「大師不好意思,我這妹子……」

    塵惘卻越笑越深,近乎是大笑出聲,駱宛天看得一臉吶吶,塵惘卻堪堪收斂笑意,笑說:「無妨無妨,那位女施主不涉紅塵,不染塵埃,無心之人行無情之事,然無情者最怕有心之人啊。」

    「真是有趣,有趣!哈哈哈!」他嘀嘀咕咕半晌,大笑三聲!終於恢復了高僧的模樣,笑看面前的駱宛天,開口,「凌空茶,施主不妨替那位施主代飲,於你,有利而無害啊。」

    塵惘高深的說完這幾句,大笑著起身回去了佛堂。

    而駱宛天此時尚回不過神來,看著東方雁的背影吶吶只道驚奇,腦中卻浮現出方才塵惘的禪語,只道佛緣難解,竟是不懂?

    華服少年赫然是司馬玄,現下,卻一臉茫然也不知自己為何出現於此,只站在寺門處拉著一個小沙彌詢問:「昨天為我解字的可是塵惘大師?」

    小沙彌看著眼前的華服男子略顯急躁的神色,皺了皺眉。不著痕迹的抹下了司馬玄抓著他衣袖的手,只高呼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才緩緩道:「寺院本是清靜之地,還請施主稍安勿躁。」

    司馬玄自知急躁,訕訕的撓了撓頭,也是行禮道歉,才有小沙彌說:「昨日?昨日似乎塵惘大師確實幫人解了一字,好像……好像……」小沙彌撓了撓光光的腦勺,似是苦想,終於想到什麼才開口:「好像是個月……」

    話音未落,司馬玄已經急急的問:「塵惘大師現在可在?我……」

    他問得快,小沙彌答得更快!

    「塵惘大師昨天解完字就閉關去了。」

    是誰嘀嘀咕咕,「誒?我剛才好像還看到塵惘大師在後院替人解禪來的……」

    小沙彌吶吶的張嘴,「啊?塵惘大師又出來解禪了?」卻是滿臉的苦笑,「師叔說……」

    此時他卻沒心情聽小沙彌們的對話,司馬玄的心思卻早已飛到了一邊,剛剛從側門出來的清瘦身影分外的眼熟,等回過神來已經衝到了近前,「雁兒!」

    不等自己反應過來,話語卻已經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東方雁看著不顧形象飛奔到了眼前的司馬玄一臉的呆愣……

    駱宛天輕笑,看著自家妹子難得露出震驚的神色。如今不過見了第二面,卻似乎覺得東方雁十分的投緣和討喜,不然也不會纏著夫君硬要邀了東方雁來拜佛,喏,這可好,緣分來了?

    「雁兒,你也是來寺廟解簽?」

    東方雁看著眼前的華服男子,一時也是吶吶回不過神來,剛想開口卻意識到這是寺院門口,人來人往人多嘴雜,才赫然想起這裡已經是曜日城,而不是凝華院。

    她一愣回神,當下施施一禮,又是那疏離的態度,淺聲輕喚,「民女參見二皇子。」聲音輕輕只足夠兩人聽到,她說完便又換回那張平靜無波的面容,淡淡的繞過了司馬玄揚長而去。

    司馬玄:……

    駱宛天輕笑,見司馬玄望過來卻是更加興味的輕笑,「原來我家妹子還是能有些表情的,我只道她永遠擺著那張臉呢。」

    駱宛天看司馬玄目瞪口呆的表情,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也施施一禮,「民婦駱宛天,參見二皇子。」

    司馬玄也是回不過神般下意識的點頭回禮,問出的話卻都沒經過大腦,以至於此刻自己都有些茫然,他問的竟是……

    「今日雁兒可曾解過簽語?」

    駱宛天也愣了一愣,隨即輕笑。

    「我只道她自己都不聽完呢,看來還是有去處說說的,」她輕笑,緩緩開口:「塵惘大師竟自給她卜了一卦,她倒好,卻是不聽。」

    迎著司馬玄詢問的神情,駱宛天巧笑嫣然紅唇開合,卻是:「無心之人行無情之事,然無情者最怕有心之人……」

    話音未落,有誰已經漸漸跑遠。

    駱宛天站在原地兀自失笑,只眯起眼笑道:「這人倒更是著急,和那妹子一般急躁,也不聽人把話說完?」

    遠遠卻有春風迎化了冬雪簌簌吹來,夾雜了滿風的寂寥與深深埋藏或許自己也未曾可知的情思,追上了誰淡淡離去的身影,他與她那緊握的雙手,是否也倒影了那遙遠未知的未來?

    滿地生機盎然自泥土下悄悄誕生,是以此時,醞釀著春意的萌芽,等待有朝一日——

    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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