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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散兩相牽 - 五十(一)、痴願何解自心知字體大小: A+
     

    溫度隨著鮮血的流逝而喪失——手臂,漸漸酸麻,冰涼。

    「想好了?想死還是想活?給個准信,我好親手了結你。」司徒狂語中難掩的嘲諷,帶著三分輕蔑,凌厲得傷人。

    宴方握著刀鋒的手緊了緊,鮮血更加猖狂的流下,沒人注意到司徒狂的刀鋒微微的泛黑,血光灼眼,逐漸侵蝕刀刃的寒光。

    司徒狂的眼中倒映著少女低垂的臉龐,無言的等待中按捺著蠢蠢欲動的殺意——恨鐵不成鋼!

    宴方沒有理由不相信,只要自己再表現出一點求死的意志……

    這把刀絕對不是自己這細弱的手掌能夠攔下來的力度,她相信司徒狂會毫不猶豫的給她個痛快,多年來的相處,她知道,司徒狂並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加上身為殺手,沒人能比她更深刻的理解——真正的殺意是怎麼樣的性質,比如此時。

    她看著司徒狂嚴肅的神色不禁苦笑,卻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感受到刀鋒的寒氣逼著脖頸,臉上僵硬到實在做不出表情。

    看著司徒狂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臉色,真是……很不順眼。

    這樣頹廢毫無生意的憔悴臉龐哪裡看得出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東方雁?怪不得司徒老頭兒這麼氣憤,真是……連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啊。

    手上力道一重,幾乎不費任何力氣的推開了刀鋒,她苦笑,啟唇,一字一句,沉重萬分。

    「那麼告訴我,還有多久。」

    司徒狂緊繃的神經一松,手上也鬆了力道,順著宴方前推的手撤回了刀鋒。

    方才真的是生死之念,即使手中沒有加上任何力道,她的手前進或後退都會順著改變刀鋒的方向,若是後退刀鋒必定深入脖頸,血濺當場。若是前進嘛,他自然是再不會動殺念,前路光芒萬丈。

    此時司徒狂看到她這樣的選擇也不由鬆一口氣,若是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子又何嘗不是在自己心中劃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多年來的相處只有自己知道對東方雁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她刻苦她堅韌更甚自己,自己近乎三十而立才小有所成的武功,東方雁到底付出了怎樣的努力才能在短短三年學成自己的十之八九?心裡何嘗不是欣慰和驕傲?

    要知道學武並非一朝一夕,什麼內力傳功一夜進益更是荒謬之論,天上掉餡餅的好處哪有那麼多?沒人比他更清楚東方雁付出了多少,內心對東方雁更是一種,更甚親女的感情,無可替代。

    只是若是她沒有一點求生的意志,即使活下去也不過是虛度光陰。

    生或者死,成敗在此一舉。不破不立,決無懸念。

    此時司徒狂心裡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提起了另一塊大石頭,是啊,她還有多久?至今和楚豐雲沒有商量出任何有效的對策,幾乎是對她的病情束手無策。只能用驅寒的葯盡量嘗試,自己誇下海口為她收集靈藥延續性命甚至解毒,又何嘗能夠輕易達成?

    即使現在研究出千年雪芝和七葉凌霄毒性相衝以毒攻毒似乎能夠奏效,誰又能保證絕對有效?從前從來沒人試過,千年雪芝和七葉凌霄各是寒毒和熱毒,若中合起來更是至臻劇毒,用得好卻也是擴展經脈的良藥,卻從沒有人嘗試過把兩種葯放在一起使用,弄不好說不得便是命喪當場。

    眼中糾結複雜難以言喻,咽喉乾澀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

    宴方並不是好騙的人,看著司徒狂為難的神情便知道:恐怕這樣一個答案,也不容樂觀。

    不由自嘲的彎了彎唇角,十年?五年?還是更短?

    這個毒在十歲才猛然爆發,想起以往孟旋看醫書的時候自己也有興趣偷瞄了幾眼——毒越烈,潛伏的時間越長,往往是一經爆發便無可挽回,上次險些沒了性命,即使自己神智模糊,又何嘗絲毫不知?

    腦中想起三年前自己不著寸縷從孟旋身上爬起來的一刻或許心中就有了底吧,若不是為了救自己,孟旋也不是那麼委曲求全的人。

    他那麼驕傲,怎麼會放任自己胡來?

    看司徒狂為難糾結的神情,她冷笑著開口:「老頭兒,別想騙我,你以為我心裡沒底?」他一愣。

    脖頸細微的傷口血已經微微的收斂,就要止住了去勢,而手掌的血隨著手掌的垂下更加噴涌,傷口太深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血管,此時卻沒有什麼比得上心口的疼痛。

    重活一世,即使是不懼死亡,她,又何曾甘心?

    『叮啷』脆響,劍鋒落地,還不住微微的猙鳴。

    晃耳聽來,近似悲鳴。

    陽光燦爛而刺眼,抬起手擋住耀目的陽光,再炙熱又如何溫暖寒冷的心?

    她眼中卻被陽光灼灼燃起了求生的意志!

    她!東方雁!不、甘、心!!!

    「雁兒!」四下無人,唯有宴旋閑來無事端來了飯菜,鸝兒在廚房忙著做東方雁每天的葯糕竟然沒注意外面的動靜。

    他姿態閑散,遠遠呼喚,見了院中,猛然一愣!

    「你在幹什麼?!」宴旋急急忙忙衝過來,語氣帶著微微的惶恐,急忙取出手帕幫她處理血流不止的傷口。

    東方雁低頭乖順的任他包紮,看著他惶急的神情似乎也感覺到了有趣,不自覺的泛出笑意。

    宴旋看她還有心情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手上微微加重了力道,直到聽到她抽氣的聲音才回神認真包紮,精緻的易容也不難掩飾表情的變化,眉峰擰起,滿臉的不贊同。

    她輕輕抬手捏了捏他的臉,「嘖嘖,好久沒看到你的臉,都快忘了長什麼樣了。」她撇撇嘴,不滿。

    「面具是不錯,可是戴在你臉上——」她一臉嫌棄,嘖嘖有聲,「真、丑。」

    語氣中無賴的調侃似乎掩不住說話之人的好心情,這人還有心情開玩笑???他沒好氣的拍開她狼爪,卻是無可奈何地神色。

    她看了看包紮好的手,細白的絲絹微微散發草藥的清香,好久沒聞到這樣的味道,宴旋只有心情不好才不停製葯,或毒,或解。眼看最近又有什麼煩心事呢?

    她想起自己似乎也好久沒有製藥了……

    想起每次跟宴旋作對——他做解藥她做毒藥,非得解了他解藥的藥性!他再做瓶解藥再解了她的毒!連做葯都要跟他作對,如今想來真是十分無聊的舉動。此時,卻覺得有趣,起碼過去十餘年,不再是孤苦無依一片空白了。

    看著絹帕染上了點點輕紅,如同不經意落雪的紅梅,漸漸浸染了細緻的結扣,她看著自己一身狼狽,心情卻似乎格外的好。

    「師傅,七葉凌霄我要定了,事成再請你喝酒,這幾天說不得要辛苦你了。」宴方揚起了唇角一個愉悅的笑靨,轉身進了閣樓。

    「雁兒,你的傷還得上點葯!」宴旋看著她背影無奈的低喊,轉眼卻不贊同的看向司徒狂,「師傅,這個方法會不會太……」

    司徒狂聽到宴方的話也是神情一亮,好小子終於有鬥志了!

    彷彿沒聽到宴旋的抱怨,他哈哈一笑,「美酒美景美色,世間如此美妙,多活幾載又有何妨?」說著背起手猖狂的吟著歪詩,漸漸遠走。

    她站在二樓的窗口,原本悵然的表情,此時聽見司徒狂的歪詩便再綳不住臉,也是噗嗤一笑——無奈。這老傢伙說給她聽呢,也是,世間如此美妙,多活幾年又何妨?她清亮的眼中終於倒映出了滿山絢麗的秋景,帶著生機盎然躍然眼底,於是終於從眼底盈溢出點點微光,絕美。

    宴旋站在院中看著二樓窗邊,少女易容未褪長發披散,嘴角微微勾起,眼中笑意盈盈,終於和初見她時那個鬼靈精怪的雁華宮少宮主重合,不由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還是司徒狂有辦法,也不算自己白求他。

    距離考核還有最後不到一月時間,幾乎可以掰著手指數日子,宴方乾脆辭了課程,整日起早貪黑——練武。

    司徒狂更是有空就來,拼盡全力——對敵。

    宴旋遠遠看著默默擔心宴方的身體,最近連晨起都近乎是腳步不穩的狀態,有時候練武時一走神就是一道傷,她任他包紮哼也不哼一聲又繼續對戰,堅強到令人心疼。

    清晨天光未明,綴著幾顆來不及褪去的繁星,宴方站在院子里揉揉額頭,眼下微微的青黑。

    司徒狂也在桌邊半攤在椅子上,吃力的擺手,「行了行了,別打了,明天開始考核,你好好休息休息,千年雪芝和七葉凌霄的抉擇都在最後,這幾天你可以好好調養調養。」

    幾乎語音落下的同時宴方便扔劍倒地,長發半空中一甩又鋪散開來鋪在身下,不知道別起長發的玉簪又在何時,墜落到了何處。

    不想動乾脆也不動了,她半睜著眼仰望著半明半寐的星空,微微的出神。

    半月來無人打擾,連往日最為跳脫的傅青松也在磨刀霍霍,隨時備戰。少女也懶,不擔心被人看見,便也乾脆用了真容,更顯疲憊。

    此時宴旋來不及阻止,只能默默望著她累癱倒地。

    司徒狂也坐起來,伸展筋骨捏捏肩膀扭扭脖子,埋怨。

    「費老子那麼大功夫,一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折騰散了,拿不到七葉凌霄別回來了,免得老子看到你生氣。」

    宴方吃力的擺擺手,「行了行了快滾吧,別在這廢話,要還有力氣再打一場。」

    司徒狂無語瞪視,「你個忘恩負義的鬼丫頭用完就想把師傅一腳踢開啊!」

    她懶懶的轉過頭,一手去摸索落在身旁的長劍,幾乎是握住劍柄的一刻,司徒狂已經倉皇遠走只剩一個匆忙的背影……

    只因她,若當真發起狠來,便是不死不休,不管不顧……

    司徒狂自認不敢纓其鋒芒,倉皇逃離……

    她扯扯嘴角,卻發現一身肌肉都是僵硬酸疼的,扯扯嘴角這樣簡單的動作也艱難萬分,意識漸漸模糊,一月來的疲憊感漸漸侵襲上來拉扯著模糊的意識,就要拽入深淵。

    「公子,水燒好了,你……」鸝兒探身出來對著院子低喚,話音一頓——被宴旋抬手止住。

    她意識迷迷糊糊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微微扭了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再動彈。

    宴旋低頭看著懷中,少女披頭散髮甚至沾滿灰塵,滿臉疲憊睡顏安詳,不由一絲心疼密密麻麻湧上,說不清的情愫生出,明明如此狼狽卻在眼中一點也不覺得難看。

    他看著這樣狼狽的她反而泛起了微微的笑意,啟唇,輕柔。

    「睡吧,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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