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大戲開幕

對於南宮長雲的問話，平民院議長還好一些，表面平靜雙目清澈，他不佔一點虧欠，所以他很無辜。

撥出款項的事情，在平民院一致通過，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卻在貴族院絆住了，那天任振雅還問明智誠怎麼這事情反而在貴族院通不過呢？

明智誠說，一是大多數人們還不了解關於撥款翻造共和殿的重要性，二是把有限的資金一定用到刀刃上，何處是刀刃？那就是國家的大事大非就是刀刃。

而對於南宮長雲的詢問，他不但表情嚴厲，聲音帶著嚴寒，這讓喜歡做些小動作的，凡事都要顯得與眾不同的明智誠當時就戰戰兢兢，幾欲蹲坐在地，按道理說他既然喜歡做小動作，膽子應該非常大的，可偏偏這個明智誠當皇帝的時候就膽小如鼠，見了詹太師就膽戰心驚，這時侯怎麼能膽大包天呢？

他看見南宮長雲面上帶著寒冷之色，當時就嚇得要尿褲子了，囁喏（nuòrě，膽怯）道：

「這個，那是……那是，大多數貴族不知道修建總御的設施的重要性，可能因此估計的不足，所以拖拉起來耽誤事情的辦理吧，我估計他們也不是故意的，主要在於認識不足……」

聽著明智誠違心的話，心裡一陣翻騰，噁心的想吐出來，辦什麼陰謀詭計就沒有說乾脆利落過，南宮長雲看向明含章，意思是讓他補充並控訴明智誠的險惡用心。

因為只要明智誠能動一天，他就要把復辟的願望潛伏一天，直到有一天成功實現目標，再把帝位再傳承下去，像此類想法，南宮長雲閉著眼睛都知道當過皇帝的人是怎麼想的，自幼熟讀古代典籍，這個問題很容易就能想到。

明含章指斥道：

「你當時和我說的暫時不用換，總是有龍椅御案閑著也閑著，讓我先坐著，等以後有了錢財的時候，再行更換，我坐在這裡是不是顯得有點不倫不類？諸位都是眼界開闊的人，你們誰見過民選的政府機構坐在皇位上來辦公的？簡直是今古奇談啊！」

南宮長雲就是讓明含章把不滿意的地方，當面數落出來，打算以此為借口震懾這個還活著的「先帝」，讓他趕緊懸崖勒馬，勿跳深淵之中，如果真到那個時候，一切都將悔之晚矣。

他知道，如果真讓明智誠辯解，那還是有很多話要解說的，他根本就不給明智誠辯白的餘地，一上來就說道：

「嘿嘿，『陛下』的做派讓人感到非常不齒，原先我以為你是受別人壓制，現在才知道在我剛來的時候，你借著我的名譽打著清君側的旗號，一舉滅殺詹太師一家，不是我攔著你就要大開殺戒。為帝者不講道理，不講為人的良心，你想想詹太師如果不是奉你為陛下，他要起而戮之，憤而掀之，那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事嗎？但他為什麼不採取行動？後來我反覆尋思，他是忠奸易分福禍難料。」

任振雅奇怪地問道：

「這是怎麼說的？願聞其詳。」

南宮長雲悠然的說道：

「聽著任振雅閣下，你本來是有著資本作為陛下的候選者之一的，只能說是之一，我的話你明白嗎振雅先生？」

任振雅肯定的說：

「鄙人十分明白；請細說分詳。」

南宮長雲明白他說的「請細說分詳」是指明智誠，不是指的自己，於是解說道：

「如果陛下是個明君，詹太師就是忠臣，對國對民就更是福分；如果陛下是個昏君，詹太師就是奸臣，對國對民必然是禍患。對於為皇為君者，往往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如此機會面前，何人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你說作為陛下天註定，我卻說那都是騙人的狗屁。為什麼這樣說？今天就叫你心服口服。」

明含章喊叫侍者要搬凳子，南宮長雲就在地上直接盤腿坐下，身子凌空而起不高不矮，袍子下擺緊擁著身子，就像在地下坐著一樣下擺翻卷，擺了擺手不讓搬凳子了。

眾人看到南宮長雲這個表現，悚然而驚，作為普通大眾，雖然騰空駕雲、升空而起這些事也見過，但是能定在這兒的都不是一般人的做派，他們聽人說，如果人要想定住身形，必須需要的境界達到相當程度才可以，所以如此一來對南宮長雲的敬重之情，那是無以復加。

南宮長雲繼續說道：

「明智誠『陛下』可能會說為什麼是我們家當了皇帝，而不是別人家當了皇帝？當皇帝呢，這得看時機，首先你的祖上首先起兵反叛上一屆朝廷，當時上一屆朝廷花天酒地，酒池肉林，荒-淫-糜爛，生活的極端奢侈，刨老者以娛樂，煉孕婦而取葯；其次，你的祖上起兵及時，敢當眾人之先，可以說勢如破竹；再次，令先祖明修遠為人聰明，善於用兵，他把當時能用上的人都給以重用，這是知人善任，他又寬仁治下，所有這一切終於促成了明氏江山的迭起。」

他看了看明智誠，讓他消化這個消息后，接著道：

「說這點的時候，你要記住，為何當時在台上的時候，人們畢恭畢敬，當他們下台的時候盜賊群起，偷墳掘墓，既然你認為做皇帝是理所應當，為什麼下台後人們會不擇手段呢？是說他們罪有應得呢，還是說他們罪由心起？」

眾人一聽南宮長雲竟然把問題推高到了這個高度，第一是人活著的時候作出的奇迹，第二是人死了以後人們的好惡，從這兩方面駁斥了明智誠的皇帝天命論，這一下把明智誠打擊的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這次談話，雖然當面的是三個最有權勢的人，但都沒有說出什麼對自己有利的話，可是即便如此南宮長雲也要把他的意思表達清楚，他要把心裡的想法告訴給各位聽，免得以後再出現什麼花樣。

南宮長雲認真的說道：

「首先，今天咱們的談話，尤其是前面的談話一定要登報，使全國各行各業的人們都能讀到。然後就是明智誠，我想說的是，你是做過皇帝的人，做過皇帝就要有皇帝的做派，要大氣要有開闊的眼光，做事情要顧全大局，不要僅僅從自己的利益出發，譬如這次大殿上的擺設，你不想拆遷也可以，可以另外再建一座宮殿，這一任住不上可以到下一任住上，但是千萬不要光顧及你自己，要朝前看，不要復辟，共同朝前，這樣國家才會繁榮富強，在歷史上留下篇章，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提醒諸位，好，就這樣，打擾各位了，告辭。」

噼噼啪啪一番話，引起了眾人的深深的思考，特別是明智誠這個當過皇帝的人，他更是心驚膽戰，回去后，他深思熟慮一番，經過這次談話才把他的觀念徹底扭轉過來。

第二天，報紙上登上了南宮長雲的談話，長篇大論，同時編輯部出了編者按，發了社論《論從帝制時代到共和時代的偉大轉變》，在報紙上把談話內容作了深刻的分析，最後編者說道「願我們共同團聚在偉大的共和時代下，把我們文明共和國建設的更加繁榮富強，為此，我們無怨無悔！」

文明共和國的社會各界群眾們，只要是識字的人們都在閱讀《南宮長雲的時代新論點》，人們讀著這篇文章，對裡面的內容深深震撼，鼓起了人們生活的熱情。

第二天，人們相見第一句話就是讀報沒有，然後談論起來：

「這個南宮長雲先生真的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偉大人物，他能高瞻遠矚，指引我們的時代向前進。你們看了沒有？這篇文章說得真好！」

「怎麼沒看呢，先生在裡面針對前皇帝實施倒行逆施的偽裝方案，提出了嚴厲批評，說出了我們的心裡話！」

「那可不，長雲先生真是神人呀，閉關入定這麼長時間，一出來就看出皇帝的偽善面目，他竟然還想復辟倒退，我們堅決不答應！」

「不知先生多大年紀了？竟然能提出如此適合我們生活的先進思想。」

「我聽說才十六七歲，這是和我關係很近的宮裡的人說的，如果能娶個咱們國家的女子該多好啊。」

「什麼？這麼年輕啊，還沒有娶親？趕緊回去張羅著給女兒提親去。」

既然南宮長雲都已經成了街談巷議的焦點人物，那麼他現在幹什麼呢？

先從昨天在共和殿談話之後說起吧，本身南宮長雲想把明智誠狠狠地訓斥一頓，或者把他的貴族院議長給撤下來，不過，還是他心善，沒有做出絕對的事情，轉念一想，不是有報紙嘛，幹嘛不登報呢，登報以後全國各地都知道這件事，明智誠想復辟也不可能了，這是斬斷他的復辟的後路嘛。

一頓批講，他感到心情暢快，在秦王府受到的騷擾一下煙消雲散，要去找他的幾個好哥們。

心情舒暢的南宮長雲無憂無慮的走在大街上，這條大街通暢寬闊，哥們如果出來，那就會一眼看見，想躲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