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操場的最北邊，肖堯站下了，用不解的目光掃了下倆人。他們仨一直穿過操場時，王佳佳和黃莉，一個人都沒說話，和歸來路上的那種興奮，完全不是一個慨念。

「怎麼了？」

肖堯終於忍不住，首先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肖堯，今晚發生的一切，你不要往心裏去。就當是我們倆，放縱一下被束縛多年的情緒吧。」

王佳佳回到了往日的端莊，冷靜下來后的她，想到之前所為，都吃一驚。

「其實，我們不是那樣的人，只是當時把一切束縛和偽裝都卸下了，覺得很輕鬆，就有點忘乎所以了。你不要把我們想像成那樣的人。」

黃莉說話有些忸怩，她希望自己還能和肖堯那樣無拘無束的玩耍，口無遮攔的說話。但她怕自己被肖堯看扁，說自己是個瘋丫頭，沒有淑女形象。

好難啊，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又擔心這擔心那的。

「我沒覺得你們今晚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啊，像那樣高高興興的、快快樂樂的，不是很好嗎？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心情和性格，都束縛起來，偽裝起來呢？那樣活着不累嗎？哪樣的人，還一定要去刻意模仿嗎？活出自己，那才是真實的自己。」

肖堯被她們弄得滿頭霧水，他真的覺得她們今晚很好，那麼開心，那麼快樂，是自己僅見她們的模樣。

雖然她倆把自己捏的疼麻木了，但陪着她們玩，自己也很快樂不是。他希望她們快樂，不是一會一晚，而是一生一世。

「你不懂，在我們這，像我們今晚那樣說話，就會被說成瘋丫頭，沒有家教；那樣的行為，就是不知廉恥，投懷送抱的賤貨。我們知道，只有你不會那樣想，不會那樣看，也不會拿此事到處去炫耀，所以就失態了。」

「瞧你倆說的，有那麼嚴重嗎？我都不在乎，你們還搞得若有其事的，天塌不下來。」

王佳佳表情嚴重，但沒人看得見，肖堯卻是沒心沒肺。

「你當然不在乎啦，吃虧的是我們倆好不好？你一個男人，占我們倆個女的便宜，還好意思說你不在乎。」

黃莉不幹了，真要是傳出去，那她們倆的臉還往哪擱呀。

「我占你們倆便宜？我被你們綁的像個木頭似的，還怎麼占你倆便宜？吃虧的是你們？你說話還有點良心嗎？黃莉，我可告訴你，我這腰兩邊，到現在還沒回復知覺呢。我又沒動手對你們，又是掐又是捏的。你們還吃虧了還？你也真能說出口。」

「你還想對我們動手動腳？臭小子，我告訴你，以後，你要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王佳佳嚴厲警告。

「肖堯，你真的還疼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每次都只捏一點點的，就怕捏多了捏疼了你，你後來不都是不喊疼了嗎？」

聽到肖堯說腰部到現在還疼，黃莉心疼死了。趕緊走過去，一邊解釋，一邊情不自禁的在肖堯腰部兩邊，輕輕的用手撫摸。

「肖堯。」

入口處傳來喊聲，肖堯聽出了是方存建的聲音，他回頭把王佳佳和黃莉攏到一起，

「別說話，我去去就來。」

肖堯輕輕的說完，快步走向入口處。他想起來了，他和方存建今晚有約。

「方存建，你來啦。」

「你，你一個人在裏面？」

方存建直覺感到裏面有人，但沒看到有人，只是直覺。

「看電影回來，我來練會。啥事說吧」

肖堯催他，想讓他快點說完走人。

「那我陪你一起練，邊練邊說。」

說着方存建就要往裏面走。

「不用了，你把事情說了，就回去吧，我自己靜坐，回憶電影中的一些動作。」

肖堯拉住他，不讓他進操場。開玩笑，裏面有倆人在，要是被黃莉認為是自己帶他過去的，那麻煩就大了。

「那好吧，我就長話短說，你下次去市裏，給我帶兩本唐詩宋詞，最好是帶有解說的。另外，我想你把這封信，轉交給黃莉。她就坐你前面，你比我方便。可以嗎？」

在所有男生眼裏，肖堯和王佳佳是一對，其餘啥的，並不知請。他下午看到肖堯帶着王佳佳和黃莉一起去看電影，就想着通過肖堯，來接近黃莉。

「買書的事情好說，只是這送信...我送不好吧...還是你自己送吧。」

開國際玩笑，那個警告還在耳邊迴響，他可不想找死。

他又想到自己這幾天和黃莉那突進的關係，還有黃莉對自己的那模糊的情義。他倒是沒有考慮其它，但關鍵是黃莉不喜歡方存建，所以，他還是拒絕了送信的要求。

「你不要讓她知道是你送的，就是乘她不在，你偷偷放到她那裏就行了。你不是坐在她後面嗎，操作起來方便。拜託了，幫幫忙。」

「那....那好吧，我儘力。你去忙吧，我還去靜坐。」

方存建強烈要求，肖堯也想儘快的把方存建打發走，又想送信只要不暴露就沒問題。雖猶豫了一下，他還是答應了，隨手把信塞進褲兜里。

「方存建找你幹嘛？」

王佳佳悄悄的問道，方存建喊肖堯的時候她們都聽出來了，但後面說了些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讓我給他帶點詩詞方面的書。」

「哼，就會嘩眾取寵，不學好，找一些顏詞艷曲來賣弄。」

黃莉滿是瞧不起的撇撇嘴。

「黃莉，你對方存建有偏見吧？不然怎麼唐詩宋詞，到他那就成顏詞艷曲了呢？我覺得他還是不錯的，學慣用功，涉獵廣泛，愛好也挺多。」

肖堯見到黃莉這樣說方存建，就有心想緩解他們之間的緊張關係。

「不錯？哼，你少幫他說話，以後，我都不許你在我面前提起他，不然，我和你翻臉。」

黃莉直接把話堵死，不給肖堯一點緩和渠道。

「肖堯，這事你就別管了，我也不想背後說同學壞話。但是，在你沒來之前，黃莉被他騷擾的很厲害，最後還是老師出面，他才收斂了些。你就別參與這些事了。」

王佳佳過來給肖堯解釋一下，她怕肖堯誤解黃莉蠻不講理。

「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這太黑，我們先走，你就跟我們後面吧。」

王佳佳想到肖堯怕黑，就直接叫肖堯一起走。

「肖堯，我不會對你那樣的，你和他不一樣。我說的，你別往心裏去，我就是不喜歡你提到他。」

走到操場中間，黃莉對肖堯解釋。她擔心剛剛對肖堯說話口氣那麼沖，會讓肖堯誤解，其實，她不是針對他的。

「我在你心中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我倒是挺喜歡你那兇巴巴的樣子呢。」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打趣黃莉，但肖堯說的是心裏話。

「真是下作，喜歡別人不給你好臉色。」

王佳佳有點氣悶，拉着黃莉，出了操場入口，就向女生宿舍走去。

肖堯站那撓撓頭，無端找來一句罵，我惹你了嗎？他再摸到褲兜里的信，嘴裏有點發苦，這裏還有一件麻煩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