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怎麼這樣看着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黃莉隨手摸了把俏臉，再看看自己的手掌心。神情還有些焦急。王佳佳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說:

「不是你臉上有東西，是你心上有東西去掉了，乾淨了，你的臉就變的更加漂亮了。」

王佳佳轉過頭又對肖堯說：

「肖堯，我們一起走，就我們三個人，一起走完餘下的路。」

王佳佳說的話，就是她對今天的希望，也是她對今生的期盼。黃莉抱住王佳佳的左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嗯，好的。」

肖堯靠近過來，把王佳佳夾在中間，三人有說有笑，一起向鎮上走去。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王佳佳很是滿足，左有黃莉抱臂，右有肖堯伴行，那一份快樂和幸福，溢於言表。她多想這條路永無盡頭，可以讓他們三人一起，就此終老，走完一生。

爬上河坎的陡坡，就來到了鎮子的入口，和絕大多數的中國古鎮一樣，思路鎮也是沿河而建。古時沒有什麼陸路交通，天然的水路運輸，相對比較發達。

船比車要早幾千年出現，沿河的小村落和一些小碼頭，漸漸的發展起來，成為集鎮。思路鎮不大也不老，算不上千年古鎮，鎮子裏除了原始的大河埂，就只有一條東西向的主街道，沒有什麼交叉路口，只有一條條小巷，彎彎曲曲飛入小鎮人家。有用青條石鋪路的，也有碎石子鋪路的，還有原始土路的。

窄窄的街道兩旁，基本上都是住戶，在自產自銷當地的土特產，在這裏，雞鴨魚可以隨便買，肉要憑票供應。還有的就是一些手藝人，理髮的，照相的，打鐵的熱鬧非常。要買日用百貨，就要去鎮里的供銷社，其它別無分號。

三個俊男靚女，一起來到供銷社，肖堯在裏面買了三塊肥皂，兩塊香皂，三條毛巾。還買了兩支鋼筆、兩個彩色塑料封皮的日記本。他把一個日記本，一支鋼筆，一塊香皂還有一條毛巾放到一起，其餘放在一起，分成兩份，一起包好拿在手中。那時沒有膠袋，沒有白色污染。

「你買那麼多東西幹嘛？就知道亂花錢。」

王佳佳看肖堯遞過去十元，就找回幾毛錢，心疼的批評肖堯。

「沒花多少錢，我還有。這是給你的。」

肖堯把手中的一份，遞給黃莉，另一份遞給王佳佳。

「我不要。我爸媽知道會罵我的。」

黃莉不接，推開肖堯遞過來的包裹。家訓云：不要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更不能接受，外面男人送的東西。肖堯雖是學生，是同學，但他也是男人，還是外面的男人。所以黃莉拒絕的很乾脆。

看着一臉尷尬的肖堯，王佳佳順手拿過黃莉沒接的包裹，遞給黃莉說：

「接着，經我手的，你不要白不要，都買了。不然回去后，又不知道他都放那，給誰拿去糟蹋了。他每次來上學，他媽都給他做好些好吃的帶着。到學校就沒有過完夜的。」

王佳佳狠狠地瞪着肖堯，怒其不爭。

「我...佳佳，這不好吧？」

黃莉雖然把包裹接過了，還是很猶豫。不好意思的看向肖堯。心裏有點暖暖的，沒有一種接受男人東西的緊張、害怕感覺。他送的吔，其實自己還是很喜歡的啊。

「你就放心拿着吧，說到底。還是經過我手送你的。怕啥！」

王佳佳再次安慰黃莉。

「那好，肖堯，謝謝你。」

黃莉把包裹往懷裏一抱，又興高采烈的了。

「我們先找小不點，然後去吃點東西，看電影還要到晚飯後呢。」

看到黃莉終於接受自己的東西了。肖堯興緻很高，隨後提議道。

「好。」王佳佳答應着，一起往回走，看到邊上有個一頭熱的剃頭挑子，王佳佳又對肖堯說：

「肖堯，你那頭髮該剃剃了，呲毛呲張的。」

「這路邊的不行，我下禮拜，就去我常去的那家剃。今天時間還緊。」

肖堯留着當時十分流行的杜秋頭，兩鬢長長的，帶着向前彎曲的弧度。就是上面有點長了。

「你說誰的不行？臭小子，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說話給我注意點。」

由於肖堯說話，並沒有刻意壓低音量，而且距離那剃頭挑子又很近，那剃頭的青年，聽到不高興了，大聲罵起來。

他姓古，長得五大三粗，在家排行老六，是鎮西頭的，家裏兄弟姐妹很多。

他自己又不願做農活，喜歡玩一條自製的九節鞭，在社會上混了幾年，但家裏不能老是白養他，這才弄了個簡易剃頭挑子出來，找兩錢花。

沒想到今天還沒開張呢，就被肖堯當着兩個漂亮美女的面，說他不行，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對不起，這位大哥，我弟弟他不是有意的，請你原諒他。我們這就走。」

王佳佳立即上前，攔住走向肖堯的古老六，把肖堯擋在身後。她每次在肖堯遇到麻煩事時，總是用自己弱小的身子擋在他的身前，哪怕為此粉身碎骨。

「你弟弟？那這位就是你弟媳婦嘍？長得不耐嗎。來我摸摸，皮膚滑不滑。」

古老六的流氓本性，在見到黃莉后，直接暴露出來，伸出那骯髒的手，就要去摸黃莉的俏臉。

黃莉害怕極了，她還沒遇到過這麼凶神惡煞的人，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她神色慌亂，兩腿發軟，沒法移動。

「啪！」

古老六的手腕，在半空，*過來的另一隻手直接抓住。

「這位大哥，是我說話不對，我看你做手藝也不容易，我說錯話了，這就賠你一塊錢，算我道歉了。」

肖堯一邊拿出一元紙幣，遞給古老六，一邊道歉。

「一塊錢？你特么打發叫花子吧？不賠老子十塊錢，你別想走。要走就把你媳婦留下。我還沒媳婦呢。晚上帶回去就圓房。」

古老六見到肖堯低三下四，又賠禮又賠錢的，他更加猖狂了，一嘴黃牙，滿口噴糞。

「你剃個頭才幾毛錢？我是不想惹事，才向你道歉賠你錢的。你要以為我好欺負，你就想錯了。不要拉倒，我們走。我警告你，再來胡攪蠻纏，滿口髒話，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肖堯快忍不住了。一手拉着王佳佳，一手拉着黃莉，轉身就走。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動手。

「大哥，大哥，對不起，對不起。」

王佳佳一邊隨着肖堯走，一邊不斷聲的道歉。而黃莉的俏手，此時被肖堯無意的抓在手中，她感受到了，從肖堯手中傳過來熱乎乎的體溫，心如撞鹿。她忽然就一點也不害怕了。非常乖巧的跟着肖堯，一步不離。

「嘩啦啦...。」

在肖堯帶着王佳佳和黃莉走後，在他們的後面，傳來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