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徹底的抓狂了,到底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他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和她有個毛線的關係,為毛她一直揪著這個問題問個沒完沒了的啊。她到底還是不是個女人吶,這樣大喇喇的逼問一個男人的性取向真的好么。
卧槽,今天真的刷新了他對無節操無下限無臉皮的新認知了。他怎麼就這麼不相信這女人會救自己於危難之中呢。
就以她這麼不靠譜的模樣?!
給他一棒槌他也不敢相信。他寧願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這個女人一張巧嘴!
「你幹嘛老是問我喜不喜歡女人,難不成你看上本公子了,想讓本公子成為你的男寵?」桃夭笑的花枝招展,很是妖媚。
話音還未落,桃夭只覺得一股尖銳的疼痛自胸膛處傳來,低頭一看,原來是緊抓着自己衣服的臭丫頭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你個暴力的臭丫頭,幹嘛掐我!」
春桃一下丟開這個臭男人的衣服,纖纖細指指著桃夭的鼻子就怒罵道:「你敢覬覦我家小姐,就你?想都別想!我們小姐這麼美麗的一朵鮮花怎麼能插到你這顆牛糞上。哼!」
桃夭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的俊臉問道:「我是牛糞?」
「就是!」
「你家小姐有我好看?」桃夭驚訝的瞪着雙眸,指著自己的俊臉不敢相信的問道。
「那必須的!」春桃回答的那叫一個迅速,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你在罵我!」這死丫頭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啊!
「我沒有!」他耳朵有問題吧,她何時罵他了。他根本就是個受虐狂,還喜歡冤枉好人!
「你當我傻么?」桃夭冷嗤一聲。
「我當你不傻!」春桃反口一擊。
卧槽,桃夭真的要對這個盲目崇拜已經到喪心病狂的地步的臭丫頭給跪了,開個玩笑而已,有必要搞的這般仇視么。
「得得得,是我嘴賤說錯話了,行吧。」好男不跟女斗,他說不贏她,躲還不行么。
「這還差不多。」見桃夭認錯,春桃這才心滿意足的拍拍手退回到顧傾暖的身邊,轉身就變成乖巧聽話的小丫頭,靜靜的候在自家小姐的身邊,等待小姐的吩咐。
這這這...待遇也太不同了點,而且這態度要不要這麼的鮮明,簡直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以往屢試不爽的美男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不管用了呃,難道是自己長得難看了,還是說這死丫頭的審美很獨特?美醜不分?
「我說美人,你真的想多了。本小姐可是寧願在一棵樹上弔死也要放棄整片森林的典範,可是龍霄大家閨秀人人效仿的楷模,沒有招男寵的習慣!」
「那本公子就放心了。」
「你還沒告訴我答案。」
「這很重要麼?」
「你說呢。」
我說什麼說,我要是知道的話還用得着問你么,桃夭反射性的張嘴就想對着顧傾暖開炮。可看着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春桃,果斷的選擇了閉嘴。
「你猜。」想知道啊,我就不告訴你。
「你猜我猜不猜?」顧傾暖輕飄飄的還了回去。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哼,跟我比饒舌!
「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姐就是比你說的還溜。
等等等等,說到哪了,都把他給繞暈了。唉唉唉,這對詭異的主僕真的很難纏,丫頭牙尖嘴薄,主子更勝一層。哎,他都已經筋疲力盡就差吐血三升了,可愣是沒套出一絲絲有用的消息。無力,無奈,無感,累覺不愛。
「本公子很正常。」桃夭沒好氣的開口,還帶着一絲絲的氣餒。
「明白。美人,我且問你,願不願意為我效力。」顧傾暖小口一張,一枝橄欖枝便拋在了桃夭的面前。
但桃夭對此卻是不屑一顧,他冷哼一聲,有些鄙夷的說道:「招兵買馬也得先亮清自己的身份不是,我都不知道你是誰,如何要相信你!」
「既如此,我先問你,南院的幕後主人是誰?」顧傾暖沒有在之前的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問了一個其他的問題。
他說得對,既然想要招兵買馬,不表現出自己的誠意確實有些失禮。是她思慮有些不周了。
「你要做什麼?」桃夭頓時變得警覺起來,雙眸緊緊的盯着面前一臉淡定的女人,唯恐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小表情。
這女人不會是那個誰派來刺探自己的吧,自己都已經這麼老實了,他還是對自己這般的不放心么。想到此,桃夭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絕望的冷笑。
「自然是為了表達本小姐的誠意了。美人,你可恨他?」
桃夭聞言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的豎起來,臉色漲紅,變得有些猙獰,他潔白的牙齒緊緊的咬住薄薄的嘴唇,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仇恨之火,他恨聲道:「恨?我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恨不得他死無全屍,下十八層阿鼻地獄。」
「既如此,那你就更要告訴我了,我答應你日後讓你親自動手宰了他。」
桃夭猛地抬起頭,直勾勾的盯着顧傾暖,不確定的問道:「你會幫我報仇?你會讓我親手殺了他?」
「美人你要知道,對人以誠信,人不欺我;對事以誠信,事無不成。本小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此時的顧傾暖收起來方才的嬉皮笑臉,一臉嚴肅,剎那間一股上位者才具有的威嚴氣質自她的身上傾瀉而出,讓桃夭下意識的選擇了信服,不由自主的告訴自己,相信她,相信她。
「南院是刑部左侍郎梁峰那個狗官開的。」梁峰這兩個字,是桃夭心中永遠都無法拔除的一根刺,如果不是他,自己何苦這十幾年來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所有不幸的一切全都是拜這個狗官所賜。
如若哪天他真的可以親手將他斬殺,他一定會樂的在門前放上三天三夜的鞭炮。這個男人中的敗類罪該萬死。
「墨一。」幕後主謀已經清楚了,剩下的就好辦了。
「主子。」一陣風吹過,一個身着黑色勁衣的男子瞬間出現在桃夭的面前。
「去將梁峰給我請來,不必客氣。」
「明白。」話畢,人影已經消失。
王妃說不用客氣,那他就直接點,簡單點,粗暴點好了。剛下完朝回到府中的梁峰還未來得及換掉身上的官服,就被從天而降的刺客給挾持了,而且這此刻真的太粗魯了,一言不合就給自己一掌,話還沒說一句,更是不給自己一絲求饒的機會,就將自己無情的打暈過去。
墨一這次還真的是要多粗暴就多粗暴,但效果,講真,那簡直是好的不得了。有效快速的完成任務,那是他們暗門的標配好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桃夭獃獃的看着來無影去無蹤的某人,他驚訝極了,嘴巴張的很大,眼睛瞪得圓圓的,雙眸泛著不可思議的光。剛...剛才那個男的是從哪個角落裏蹦出來的。他左看看又看看,沒有發現自己的屋裏有能藏身的地方。
這個女人來頭不小!他十分的確定!難不成他也和梁峰有仇?但為毛他感覺不出來她有一點點對梁峰有仇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幫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桃夭現下看着顧傾暖的眼神泛著疑惑的光芒。
「你...」見這個臭男人又污衊自家小姐,春桃立馬就怒了。這個男人有沒有搞錯,小姐幫他他還懷疑這懷疑那的,賤人就是這麼的矯情么!
顧傾暖眼明手快的拍了拍即將暴走的春桃,粲然一笑:「我說過,想要你為我效命。」
「可我什麼也不會,我只是一個男寵,又能為你做些什麼呢。小姐,請恕我直言,您的手下能人異士不少,就如方才的那位,我想不通您為何偏偏找到了我。」自嘲的笑了笑,桃夭並不認為自己有獨特之處,能得這位明眼一看就知道地位非凡的小姐的青睞。
不是他自卑,而是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
「哎,你可別說,這次本小姐的忙還只有你能幫!」長時間的生活在黑暗裏,缺乏自信是必然現象,她很能理解,所以對於桃夭的懷疑她很看得開。
他們現下更像是一個孩子,誰對他們好,他們保准立馬就心甘情願的跟着對方走了。正因為了解的如此清楚,顧傾暖才一直告訴自己,自己一個成年人,不必和一個小孩計較。正是因為這反覆的告誡,顧傾暖才能夠在桃夭出言不遜之後依舊能和他有說有笑。
「您請說!」雖然還存在着一絲的疑惑,但說話的語氣已經有了明顯的詫異,與之前的爭鋒相對想必,現下變得十分的謙和。
對於桃夭態度的轉變,顧傾暖微微一笑,懶懶的靠在椅背上,還很沒樣子的翹了個二郎腿,那模樣看着要多沒正經就多沒正經。
「我要開一家鋪子,你去當掌柜。」
桃夭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很是驚訝,他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說讓我去當掌柜?」
「嗯。」
我去,這是什麼個情況,天上真的掉餡餅了?他不會是在做夢吧。使勁了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呲~」尖銳的痛感讓桃夭忍不住的齜牙咧嘴,眼眶含淚。真尼瑪的疼啊,尼瑪他實在是太實在了,輕輕的掐一下就好了,自己腦抽了才會真的下狠手。
不過也沒白疼,疼痛證明方才他聽到的都是真的!天吶,那不是幻覺!桃夭的內心此刻歡喜到淚流滿面啊。
「可我什麼也不會。」小姐肯賞識自己,是好事。但他還沒得意到忘記現實忘形得意的地步。做人要厚道,不能辜負別人的信任。
沒有沾沾自喜,反而實事求是,苗子還不錯。不過對於桃夭的自謙,顧傾暖很不以為意的說道:「無所謂。」
無所謂?這心得有多大才能將一個店鋪交給一個什麼也不會的人的手裏。桃夭覺得自己的認知又被狠狠的刷新了一遍。
「這不行,小姐,您這簡直是在胡鬧!恕桃夭難以接受!」他不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不能置知遇恩人的鋪子於危險的境地。
顧傾暖聞言會心一笑,她柔聲道:「桃夭你只負責貌美如花就行!」
「噗。」正在喝水滋潤早已冒煙的嗓子的桃夭聽到這驚天之論,毫無意外的將口中之水全部噴射而出。幾乎自一瞬間桃夭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這言語讓他覺得怎麼那麼的不是個滋味呢。再也顧不得翩翩佳公子的斯文,他直接用衣袖狠狠的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而後怒瞪着笑的前仰后俯的罪魁禍首,惡狠狠的說道:「小姐這是在呲呱桃夭么?!」
「不..不..哈哈,桃夭你真的是想多了,我只是在客觀的陳述一個事實而已。直白點說,你就是這間鋪子的門面,我相信只要你站在門口,不用做廣告,很多人都會慕名而來啊。」
呃,原來是這個意思,早說清楚不就好了嘛,害得他受驚又受嚇的,小心臟都一顫一顫的了。
「那...」
桃夭話還未說完,只見去而復還的黑衣人再一次拉風的現身,從天而降。隨手就將背上扛着的一坨不明物體給扔到了地上。而後恭敬的說道:「主子,任務完成。」
「辛苦了。」話畢,顧傾暖接過春桃手中的面紗,輕輕的蒙在了臉上。
墨一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見自家王妃和春桃各自都帶上了面紗,這才又給了梁峰一掌,而後瞬間又消失不見。
桃夭自墨一出現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話,只是用憤怒的仇恨的目光狠狠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他這輩子最想除之而後快的最大的仇人。
昏昏沉沉的梁峰覺得自家的床何時變得這般的冷硬了,隨後脖頸上傳來的輕微的痛感讓梁峰原本不甚清明的腦袋瞬間明朗起來。就在剛才,他是被一個人給劫持了,那麼現在他是在哪裏,梁峰慌裏慌張的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桃夭。
「桃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派人劫持本官!」梁峰二話不說,對着桃夭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
桃夭面無表情的聽着梁峰慷慨激昂抑揚頓挫的辱人之語,只是獃獃的站着,就好似一根木頭,沒有一點的靈魂。
「喂,你罵錯人了,是我派人劫的你。」
聽到陌生的聲音,梁峰迅速的轉過身,這才看到桃夭的對面竟然還坐着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丫鬟在一旁扇著扇子。南院裏竟然會出現女人?女人!
「大膽妖女,竟敢劫持朝廷命官,本官可是刑部左侍郎!」被一個女人劫持,梁峰頓感顏面掃地,對着顧傾暖就是一頓咆哮!
被梁峰噴了一臉唾沫星子的的顧傾暖臉色毫無意外的黑了,儘管有面紗阻隔了一點那橫飛的唾液攻擊,但還是很成功的將她給惹怒了,卧槽,真尼瑪的太噁心了。這個男人的嘴巴那麼臭,現在她覺得自己的臉都變臭了!
「聒噪,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