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美人,我的小乖乖,我的小心肝,你在哪了?快快的出來見我呀!你的老公來了。今天我們兩個,就是洞房花燭夜,嘻嘻,我一定要把你折騰個天翻地覆……!」
但見一件色澤鮮艷的大紅袍,罩在一個五短身材的傢伙身上,顯得尤為滑稽可笑。
他一步三搖的闖進了莊園的大門,長著鱷魚似的嘴裏不住的嘟嘟囔囔著,並不停的用着那衣袖,使勁兒擦了擦,那鼻孔朝天的蒜頭鼻子裏,流出來的鼻涕。
那門口被打倒的幾個家丁,不停的問著其他的幾個家丁,「去稟報老爺沒有?」
那龜縮在一邊的幾個家丁,戰戰兢兢的瞅大搖大擺的橫晃着走進去的五個人,急忙回答道:「去了,早就去了!老爺可能這時正往外趕呢!」
「哎呦,哎呦,天吶,我的腿呀!」
「哎呦,哎呦,哎呦!我的腰啊!」
「哎呀,我的眼睛怎麼看不見東西了?這不腫了嗎?」
那丟盔卸甲的躺倒在地上的幾個家丁,知道有人已經去報告了老爺,這才泄了一口氣,但隨之就渾身疼痛起來,便一陣的哀號。
其中一個緊隨在那五短身材,穿着紅袍的傢伙身後的刀疤臉,緊皺着眉頭,咬牙切齒的道:「大少爺,你這老丈人,屬實不怎麼樣!這你都屈尊而來了,他們可倒好,不打鳴不下蛋的,什麼意思嗎?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這真是不拿你當回事兒啊!」
這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傢伙一挑唆,那被稱為大少爺的傢伙,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嘴裏罵罵咧咧的道:「這個老不死的,什麼老丈人,這他媽就是一個老雜種!我要不是看在他姑娘的份上,我一刀劈了他!」
一提到小姑娘,他心裏便一陣奇癢難耐。剛剛喝下的酒,在他的胸口不停地燒灼。他早已是慾火中燒,恨不得馬上撲到那新婚的大床上,將那姑娘狠狠的壓在身下,宣洩着他那就要噴薄而出的慾念。
「就是,就是!」這隨行的其他幾個傢伙,也隨聲附和的道。
與他那肥胖的大臉即不像稱的一對豆般的三角眼,扭頭惡狠狠的瞪向了那幾個多言多語的傢伙。
他覺得此時這些人說這些話,這不是他媽的嘲笑自己嗎?還是自己沒本事,如果有皇上般的威力,哪個還不跪下磕頭!還敢說半個不字?還敢不熱情接待?
所以說,人呢有時多說話並不是好事。以為自己說的是好話,是向著別人,而實際很多話是無意中就可以傷害到別人,是別人所不願意聽的。
那幾個傢伙就屬於那種狗腿子。隨聲附和,趨炎附勢之人。別人結婚,他們歡喜的傢伙。此時,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趕忙閉緊了嘴巴,不再言語,生怕惹的這大少爺不滿意,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可這大少爺,那情緒絲毫不受影響,扭頭又繼續心急火燎的向著莊園里奔去。
心裏不住的想着,自己馬上就可以摟着那姑娘一陣飄飄欲仙,一下子就興奮的不行。
那姑娘眉宇之間流露出的,與其他的女孩身上有着迥然不同的氣質,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見過太多的那種嫵媚嬌柔,可很少見到過這種充滿著颯爽英氣的女孩。
探險獵奇,是人的本性,再加之物以稀為貴。
所以說,當那天夕陽的餘暉下,群山盡染,一匹奔騰的烈馬上一襲白衣隨風飄佛的女孩,使那正與幾個手下的嘍羅,追攆著一隻狂逃的梅花鹿的大少爺,眼前一亮,看的痴了!
隨之躍馬追攆上前去,其他的嘍羅也緊隨其後跟了過去。
越過了兩座山,那女孩總算在那前面的山溝里停了下來。
彎弓搭箭,「嗖」的一聲箭響。那箭正正噹噹的射在了那回頭張望着的梅花鹿的脖子上,霎時那血噴濺而出。
那梅花鹿受驚,撒開蹄子向前狂奔。
此時那大少爺,旋即的趕上前來,開弓放箭,一箭穿心,「呼通」的一聲,那梅花鹿一下子跌翻在地,抽搐掙扎了半天,接着就一動不動了。
那姑娘氣惱的將手中的彎弓抽打着那馬腹,發出陣陣的不滿的尖叫聲。
「誰讓你們射的?這鹿本來是我用箭把它射著了,你們補射了一箭不是多餘嗎?!」
那姑娘眼見着是那後面的一箭,將那梅花鹿射死了。但現在死無對證,便硬說那是自己射死的。不然的話,這鹿就不屬於自己的了!
「嘿嘿嘿,小姑娘好身手啊!」那大少爺一雙豆眼,笑眯眯的只顧著下不住的打量著那姑娘,而並不與她去爭講誰射死的那鹿。
那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這小姑娘的身上了。
那小姑娘扭身一看,騎馬躍上前來射死鹿的那人,卻是一個三寸丁皮般的矮子。
而且長得令人生厭,皺巴巴的臉上,讓人一見之下,便如踩了狗屎般的,讓人陣陣噁心反胃。
見着他那一雙色咪咪的眼睛,不住的在自己渾身上下滾動着,便覺得好似被他扒光了衣服般的一覽無遺,「哼」的一聲,氣惱的扭過頭去,不再去理他。
那大少爺日常欺男霸女慣了,他覺得天下的女人,哪有敢不順遂自己的,那她是找死了!
當下嬉皮笑臉的,哪管你姑娘家厭惡不厭惡。打馬湊到了身前,聲音顫悠悠的探詢道:「姑娘多大了呀?家住哪裏呀?」
……
那姑娘沒想到自己氣惱中的隨手抽出一鞭子,將他傷的那麼重。正心裏愧意著自己是否有些過了,而剛剛並不一定是他本意所為,只是不經意間的過失。
正躊躇間,突的又見他攔腰向自己抱來,知道一切皆是他有意為之,傷了他也是活該!
緊跟着,驚恐中趕忙打馬躍奔而去。
那大少爺見了,這到手的鴨子,怎能讓它飛了?緊喊著那剛剛躲在一旁看眼的幾個嘍羅快追!
那剛剛緊隨着大少爺一起追來的幾個嘍羅,見了那大少爺好似與那姑娘在那兒打情罵俏,趕忙躲得遠遠的,任憑二人在那嬉鬧。
可直到看到那姑娘動了鞭子,大少爺受了傷,這才覺得有些不對。當大少爺一聲呼喝,眾人紛紛的躍馬搶上前去。
前面的姑娘騎着馬一路狂奔,那後面的大少爺和幾個嘍羅拚命的追攆著。
翻過了幾道山崗,眼瞅著那姑娘騎馬奔進了一個莊園裏面去。
大少爺和幾個嘍羅被幾個家丁攔在了門外,「你們是幹什麼的呢?怎麼敢私闖莊園呢?」
那大少爺見了,惱怒的跳下馬來,上去對着那咋咋呼呼的家丁就是一拳。那家丁沒想到,在自家的大門口,有人敢輕易動手。
正掐著腰呼喝着,以為這樣就能將那騎馬要闖進莊園的幾個人給鎮虎住。
沒想到,跳下馬這人,別看着長了個五短身材,力量卻是大的驚人。
「噗」的一拳,朝着自己的面門打來,根本躲閃不及。
那家丁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鼻子一酸,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
捂著嘴,呸的吐了一口血,連帶着一顆門牙吐了出來。
那家丁驚悸的瞪大眼睛,瞅著自己吐出來的一口血,和被打落的一顆牙齒,一聲驚叫,「哎呀,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
另外幾個家丁看不過眼,氣忍不住,這什麼人膽敢到這庄前撒野,手持棒子衝上前去。
那大少爺見了,「嘿嘿」一笑,不慌不忙的閃躲開,緊跟着,左一拳,右一腳的將那幾個傢伙打翻在地。
這有棍棒等器具的卻打不過這赤手空拳的,看來這武功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的距離。
那莊主聞聽得吵鬧,戰戰兢兢地趕了出來,在那大少爺身前不停的鞠躬作揖。
顫顫巍巍的道:「這位大爺!切莫動手,切莫動手啊!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哦……?你這老兒,卻是何人?」大少爺手指著莊主的鼻子,一陣的嚎叫。
那莊主咳嗽了半天,將那氣喘勻溜了,低三下四的道:「我就是這個庄的莊主,這位大爺有什麼話?儘管對我說好了!」
「好的——!你真的說話算數?」大少爺的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森的冷笑,「那我問你,剛剛騎馬進去的那個姑娘是誰啊?」
「哦,你說她啊?那是犬女!」莊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這女兒缺乏管教,有得罪之處,老夫在這兒賠禮了!」說着話,深深地向著那大少爺鞠了一躬。
這大少爺擺了擺手道:「這倒不用,現下我告訴你一下,我看上你的女兒了。過兩天,我就要到你莊上與她成親。你將這兒好好的收拾一下,等着我來。若有半個不字,我將你這莊上的人,全部殺光;將你這莊園夷為平地,聽明白了沒有!」說完佛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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