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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贅婿 - 第六三四章 一腔熱血,半縷忠魂,說與野狗聽(下)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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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翰十四年三月十八,秦嗣源下獄之後,一切出乎意料的急轉直下!

    風聲的變動,快得令人咋舌,並且,儘管在之前就做好了捱打的準備,當幾個關鍵的點忽然出現時,寧毅等人才真正嗅到不祥的端倪。

    在三月十八這天,當秦嗣源被以自證清白爲名下獄的同時,有一個案子,也在衆人尚未察覺到的小地方,被人掀起來。

    那是時間追溯到兩年多以前,景翰十一年冬,荊湖南路衡山縣令唐沛崖的枉法受賄案。此時唐沛崖正在吏部交職,拿人之後立刻審問,過程不表,三月十九,這個案件延伸到堯祖年的長子堯紀淵身上。

    堯祖年是京城名宿,在汴梁一帶,也是家大業大,他於官場浸淫多年,從十八到十九這兩天,他一直在負責釐清秦嗣源的這個案子。十九這天上午,衙門派人去到堯家請堯紀淵時,還頗有禮貌,只道稍稍問話便會任其回來,堯家人便沒能在第一時間通知堯祖年,待到堯祖年知道這事,已經是十九這天的晚上了。

    老人當即察覺到不對,他匆匆招來已經放回家的長子,詢問經過。同時,選擇通知了覺明、紀坤、寧毅。此時堯祖年、覺明兩人在高層官場上關係最多,紀坤對相府控制最多,寧毅則在市井以及吏員的觸手與眼目最多。

    在這之前,大夥兒都在估測這次皇帝動刀的範圍,理論上來說,如今正處於賞功的風口,也得給所有的官員一條生路和榜樣,秦嗣源問題再大,一捋到底就是最壞的結果。當然,怎麼捋是有個名頭的。但這件事弄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

    幾人當即尋找關係往刑部、吏部伸手,與此同時,唐沛崖在刑部大牢自殺。留下了血書。而官面上的文章,已經因爲堯紀淵,與秦家接上了線。

    一條簡單的線已經連上,事情追溯往兩年前的賑災。秦嗣源以官府的力量維護商路。排開地方勢力的阻擋,令糧食進入各個災區。這中間要說沒有結黨的痕跡是不可能的,唐沛崖當晚留書自盡,要說證據尚不足,但在三月二十這天的早朝上。已有七本參奏的摺子涉及此事,兩本拿出了一定的證據,隱約間,一個龐大犯罪網絡就開始出現。

    此時京中負責同審秦嗣源案件的本是三個人:知刑部事鄭司南,大理寺判湯劌,御史臺的田餘慶。鄭司南原本是秦嗣源的老下屬,湯劌也與秦家有舊,田餘慶在秦檜手下辦事,按說也是本家人,因爲這樣的緣故。下獄秦嗣源大夥兒本以爲是走個過場,審理之後就算有罪,也可輕拿輕放,頂多皇上不想讓秦嗣源再任實權右相,退下去便了,但這次七本摺子裏,不光涉及到秦嗣源,同時巧妙地將鄭司南、湯劌兩人都給劃了進去。

    有些是捕風捉影,有些則帶了半套證據,七本摺子雖然是不同的人上來。結合得卻頗爲巧妙。三月二十這天的金鑾殿上氣氛肅殺,不少的大臣終於察覺到了不對,真正站出來試圖理智分析這幾本摺子的大臣也是有的,唐恪便是其中之一:血書存疑。幾本參劾奏摺似有串聯嫌疑,秦嗣源有大功於朝,不可令功臣寒心。周喆坐在龍椅上,目光平靜地望着唐恪,對他頗爲滿意。

    “唐卿不愧是國之棟樑,大公無私。往日裏卿家與秦相素有爭執,此時卻是唐卿站出來爲秦相說話。秦相忠直,朕何嘗不知,倒也不必如此謹慎了,女真之禍,朕已下罪己詔。這次之事,有問題,要查出來,還天下人一個公道,沒問題,要還秦相一個公道……這樣吧,鄭卿湯卿不妨先避避嫌,秦相之事,我另派兩人處理。這事事關重大,朕須派素有清名之人處斷,這樣吧……燕正燕卿家,你暫替湯卿署理此事,另有一人,唐卿啊,既然你最信秦相,朕也信你,便由你替鄭卿,爲朕處理好此事吧……”

    這天下午,周喆召見了秦檜。

    “右相之事,三司同審,原本御史臺卿家是最合適的,這些年卿家任御史中丞,忠直不二。朕未派這差事給你,你知道爲什麼?”

    “臣須避嫌。”秦檜坦蕩答道。

    “是啊,卿須避嫌。”御書房長桌後的周喆擡了擡頭,“但並非卿家所想的那般避嫌。”

    “臣不解。”

    “御史臺參劾天下官員,肅清吏治,你任御史中丞,要的是大公無私。先不說右相併非你真的本家,就算是本家,朕信你,就得放你去審,否則,你早人頭不保,御史中丞豈是人人都能當的?”

    秦檜躬身行禮,不卑不亢:“臣謝陛下信任。”

    “朕信任你,是因爲你做的事情讓朕信任。朕說讓你避嫌,是因爲右相若退,朕換你上去,這裏要避避嫌。也不好你剛剛審完右相,位子就讓你拿了,對吧。”

    秦檜遲疑了一下:“陛下,秦相素來爲官端正,臣信他清白……”

    周喆擺了擺手:“官場之事,你不要給朕打馬虎眼,右相何人,朕何嘗不知道。他學問深,持身正,朕信,未曾結黨,唉……朕卻沒那麼多信心了。當然,此次審理,朕只秉公,右相無事,國之大幸,若是有事,朕屬意在你和譚稹之間選一個頂上去。”

    “女真剛剛南侵,我朝當以振作軍力爲第一要務,譚大人曾主兵事,可爲右相。”

    “誰可爲右相,朕心裏有數。”周喆看他一眼,“你很好,下去吧。”

    主審官換人的消息傳入相府後,右相府中,紀坤、聞人不二等人還有點樂觀:御史臺秦檜性情忠直,若加上唐恪,二比一,或許還有些轉機。堯祖年卻並不樂觀,他對於秦檜,有着更多的瞭解,信心卻是不足。三人之中,唐恪固然清廉持正,但坦白說,主和派這些年來受到打壓。唐恪這一系,基本上散沙一盤,在朝堂內除了清名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實質的影響力了。覺明正在皇室奔走。試圖扭轉上意,未曾過來。

    “這是要趕盡殺絕啊。”唯有寧毅愣了半晌,低聲說出這句話來,還有些心存僥倖的衆人看看他,都沉默下來。

    如同皇帝的新衣一般。這次事情的端倪已經露了這麼多,很多事情,大夥兒都已經有了極壞的猜測,心懷最後僥倖,不過人之常情。寧毅的這句話打破了這點,此時,外面有人跑來通報,六扇門捕頭進入堯家,正式緝拿堯紀淵,堯祖年皺了皺眉:“讓他忍着。”隨後對衆人說道:“我去大牢見老秦。按最壞的可能來吧。”衆人隨即分散。

    右相府的反抗和活動。到此時才提升到只求保命的程度,然而已經晚了。席捲京城的巨大變動,在周喆、蔡京、童貫、王黼各系的推動下,籍着京城賞功罰過、再度振作的積極之風,已經全面鋪開。

    ***************

    常來礬樓的人,忽然換了不少。

    京城風聲鶴唳的時候,每每如此。來到風月之地的人羣變化,往往意味着京城權力核心的轉變。這次的轉變是在一片大好而積極的讚譽中發生的,有人擊節而哥,也有人義憤填膺。

    “……真料不到。那當朝右相,竟是此等奸人!”

    “……朝廷尚未審結此事,可不要瞎說!”

    “哪有瞎說,如今每日裏下獄的是些什麼人。還用我來說麼……”

    “秦家大少可是在太原死節的義士”

    “太原城圍得鐵桶一般,跑不了也是真的,何況,即便是一家人,也難保忠奸便能一樣,你看太師父子。不也是不同路”

    “樓下說書的先前每日說那秦家大少,這兩日,可不是不說了”

    “右相結黨,可不遜蔡太師,而且此次守城,他趕人上城牆,指揮無方,令那些義士全葬身在了上面,後來一句話不說,將屍體也全燒了,你說,哪有將人當人用過”

    “說這七虎,我看啊,他與……不,他就是最大的害人之虎”

    近來師師在礬樓之中,便每日裏聽到這樣的說話。

    她如今已經弄清楚了京中的大勢發展,右相一系已經從根基上被人撬起,開始垮塌了。樹倒猢猻散,牆倒便有衆人推,右相一系的官員頻頻被下獄,三司會審那邊,案子的牽扯則每天都在變大,雖還未形成定罪的形勢,但在眼下的情況裏,事情哪裏還跑得脫,只是最後定罪的大小而已了。

    輿論開始轉向與朝廷那邊的風聲有關係,而竹記的說書人們,似乎也是受到了壓力,不再說起相府的事情了。早兩天似乎還傳出了說書人被打被抓的事情,竹記的生意開始出問題,這在商人圈子裏,不算是稀奇的新聞。

    但底層一系,似乎還在跟上方對抗,據說有幾個竹記的掌櫃被牽扯到這些事情的餘波裏,進了開封府的大牢,隨後竟又被挖了出來。師師知道是寧毅在背後奔走,她去找了他一次,沒找到,寧毅太忙了。

    李媽媽每每說起這事,語帶嘆息:“怎麼總有這樣的事……”師師心中複雜,她知道寧毅那邊的生意正在瓦解,瓦解完了,就要走了。心中想着他什麼時候會來告辭,但寧毅終究未曾過來。

    時間到得三月二十七,這天在礬樓之中,大夥兒都在議論着李綱受封的事情,秦嗣源案子的事情,師師倒在樓中發現一個人,那人一襲藍衫,樣貌消瘦,似乎還有傷在身,不時咳嗽,師師對他有些印象,依稀記得這人原是相府幕僚,叫做成舟海的,他大概是約了人來礬樓談事情,可能也在爲相府奔走。師師才發現他不久,便有人匆匆趕來,與那成舟海說了幾句話,成舟海便匆匆出去了。

    隨後也有人跟師師說了事情:“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

    “右相府中鬧出事情來了,刑部要拿秦家二公子下獄問罪。秦家老夫人擋住不許拿,兩邊鬧起來,要出大事了……”

    師師臉色一白:“一個不留?這做得……這做得……秦家畢竟於國有功啊……”

    “嘿,功過還不知道呢……”

    那人報完信便去看熱鬧,師師想了想,連忙也叫人駕車,趕去右相府。到得那邊時,周圍已經聚集許多人了,這次涉及到秦紹謙的是另一個案子,刑部主理,過來的乃是刑部的兩位總捕,帶了文書、捕快隊伍,卻被秦家老夫人擋在門外,此時叫了不少秦家子弟、親朋手拉手在門口擋住,成舟海也已經趕了過去,兩邊正在說話協商,偶爾年輕人與捕快也會對罵幾句。

    往日裏秦府何其權重,但有事情,說句話也就解決了,此時弄成這個樣子,給人的感覺便只有權勢離散的淒涼,縱然秦嗣源尚未問罪,頹喪之感已經出來了。秦府之中,秦紹謙似乎鬧着要出來,堵住門口的老夫人拿柺杖打他:“你給我回去你給我回去你出來我立刻死了”

    總捕鐵天鷹在外頭喊:“老夫人,此乃國法,非你如此便能抵擋”

    外圍的一些捕快低聲道:“哼,權大勢大慣了,便不講道理呢……”

    人羣裏隨後也有人如此義憤填膺,竊竊私語。府門那邊,卻見人羣有點推推搡搡起來,那成舟海擋在前方說道:“秦紹和秦公子在太原被金狗分屍殉國,如今屍骨未寒,二公子曾在城外率軍大破怨軍,既是英雄,也是相爺唯一血脈。成某在太原九死一生,剛剛回來,爾等欲滅功臣滿門,不妨從成某身上踏過去。”

    那鐵天鷹道:“功便是功過便是過,豈能混爲一談。本人此次只爲請秦公子過去分辨清楚,未說便要將其入罪,爾等如此阻撓,是心虛麼?而且,秦紹和秦大人在太原殉國,太原被女真人屠殺,幾乎無人倖存,你又是如何回來,你貪生怕死……”

    “貪生怕死”那成舟海大喝一聲,撕開了上衣,消瘦的身體上密密麻麻的還都是繃帶,他將繃帶往外撕,“爾等知道太原是何等情形,四面無援!糧草不足!女真人強攻時,我等爲求殺敵,糧食只給士兵吃,我是官員,每日裏吃的糠粉都是減半的,我傷未痊癒,捕頭,你看看這傷是否是貪生怕死來的”

    右相府門外成舟海的這番做派令得鐵天鷹有些吶吶無言,李師師卻是明白,若是秦紹謙乃是另起一案,或許就還不大,京中總有些官員可以插手,右相府的人此時必然還在四處行動奔走,要將這次案件壓回去,只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趕來,又能否有些成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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