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醉心的話一頓,她是不是聊得太多了?
怎麼感覺那個小氣又古板的男人好像有些生氣。
「娘娘,快上馬車吧,在下就在最後一輛馬車上。」
月少茗拱了拱手,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似是有些無奈。
「好,有機會再聊。」夜醉心意猶未盡,難得遇到這麼一個聊得來的人。
這次的馬車與之前大不相同,位置寬敞,可容許兩人躺卧,一旁還有一個小茶桌,上面擺放了些瓜果飲品。
「這麼舒服的嗎?」夜醉心一上馬車便被面前之景驚呆了。
這都快相當於現代的房車了,有吃有喝還能躺。
皇甫司寒坐在茶桌前,手裡拿著一卷書,似乎已等待了有些時候。
「王爺,娘娘,坐穩了我們就出發了。」
飛桓在外面駕車,綠芽坐在馬車邊緣,兩人相視一眼,提醒道。
「走吧。」
皇甫司寒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話落,馬車緩緩向前駛去。
從此處到黑水鎮,馬車晝夜不停需要一整天的時間。
由於這一次行程有夜醉心,白鈴等女眷,經過皇甫司寒的同意后,選擇了走平穩的大路。
所以這一走便需要快兩天的時間,這一路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晚上只能在馬車裡度過。
「殿下,你不睡覺嗎?」
一路舟車勞頓,饒是以夜醉心那足不出戶的懶人勁都有些吃不消一直坐在馬車裡。
幸好此次的馬車夠舒服,起碼夜裡可以好好的睡個覺,但是相對於白鈴那普通的馬車就有些難受了。
第一天晚上夜醉心睡得早,這第二天便有些睡不著了。
夜醉心看著一旁用燭光看書的皇甫司寒,頗為疑惑。
此時已經是深夜,感受到了微弱的光源,睜開了眼睛。
「燭光晃到你了?」
皇甫司寒看了過來,將蠟燭往旁邊移了移。
「沒有,殿下你看什麼呢,這麼好看啊?」
夜醉心搖搖頭,翻了個身爬到了皇甫司寒旁邊,好奇的探出了腦袋。
她以前的時候也會看書看到深夜,只不過是在手機上看網路小說,經常看的忘了時間。
沒想到皇甫司寒也有這個愛好啊。
皇甫司寒也沒躲,任由夜醉心爬到了自己旁邊,聚精會神的看著書。
「四國志,以東西南北為界分為四國,以東方東升帝國為尊…」
夜醉心看著繁體字一點也不費力,又湊近了些讀出了聲。
「殿下,這裡只說了東升帝國,其餘三國呢?」
向來充滿好奇心的夜醉心張口就問道。
「西為西夏,北為北苗,南為黎國。」皇甫司寒難得有耐心解釋。
「那豈不是蠱毒門和聚靈山都在四國之間了?」
夜醉心在腦海中構思了一下地圖,這四國成了正方形,那不就只剩中間的位置。
皇甫司寒眸中有了一抹讚賞,夜醉心的確是聰明。
「沒錯,四國交界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每日都有上百個勢力沒落,上千個勢力興起,蠱毒門與聚靈山便是兩個頂尖的存在。」
夜醉心瞭然,能在那般危險的地方存活下來的勢力一定不簡單。
這蠱毒門看來是個極為棘手的存在。
書上的文字並不多,但卻涵蓋了大量的信息,夜醉心看的入迷,困意全無。
一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出聲詢問,儼然成為了一個勤學好問的乖學生。
皇甫司寒這一晚上也是難得的有耐心,夜醉心問的東西都一一解答。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
「抱歉啊殿下,打擾你睡覺了。」夜醉心有些不好意思。
剛醒過來的時候她還在勸別人睡覺,沒想到她才是那個打擾的人。
皇甫司寒一如往常看不出絲毫的困意,倒是沒有介意,看了一眼夜醉心。
「再有一個時辰就到了。」
夜醉心掀起帘子,遠遠望去,已經初見小鎮的輪廓,也不曉得到底是怎麼樣。
這次路程一共用了近兩天的時間,如若不是白鈴中間多次要求休息,應當還會再快一些。
月少茗身為一個周遊做生意的人,自然是不會少銀子,所以他的馬車也十分舒坦。
唯有白鈴,一門心思的跟過來,卻沒做好任何準備,馬車比較小,就連一人躺卧都需要蜷著身子。
中間好多次白鈴都想上皇甫司寒所在的這輛馬車,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明裡暗裡都在暗示夜醉心邀請她,就是情商再低的人都能察覺出來白鈴的意思,但是夜醉心就當聽不明白。
若是平時她心軟或許也就罷了,但經過上次的事,她不找白鈴算賬已經是很大度了,還想通過她佔便宜?
這小白花做夢啊。
「爺,夫人,黑水鎮到了。」飛桓裝作了侍衛,綠芽還是夜醉心的丫鬟,只是變了變稱呼。
「我的腰好疼啊,脖子也是。」白鈴早就下了馬車,叫苦連連。
反觀月少茗,一把摺扇,兩袖清風,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一下車看到兩人鮮明的對比,夜醉心忍不住笑出了聲。
綠芽更是笑個不停,也不知道白鈴有沒有後悔跟過來。
「你…」白鈴羞惱的看著綠芽,她不敢跟夜醉心造次,但是這個丫鬟她還是能管得了。
夜醉心站在綠芽身前,笑意盈盈的看著白鈴。
你可以試試動綠芽。
白鈴的氣不打一處來,那一貫溫柔可人的小模樣似乎有些綳不住了。
就在這時,皇甫司寒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白鈴的表情瞬間由一朵破敗的菊花變成一朵乾淨的小白蓮。
「司寒哥哥,我們終於到了。」
皇甫司寒看都沒看白鈴,徑直走向前方的客棧。
飛桓已經先進去訂房間,眾人也都紛紛跟上。
「爺,奴才要了四間上房,你看…」飛桓有些猶豫,看了看皇甫司寒又看了看夜醉心。
這倆人到底要不要睡一起他也不知道,也不能明問,只能先要了四間。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皇甫司寒沒說話,誰也沒有先動。
白鈴一臉哂笑的看著夜醉心,月少茗打開了摺扇,看不清情緒。
「多謝了,在下就先上去了。」
月少茗上前拿了一把鑰匙,對著皇甫司寒虛晃一禮,便先上了樓。
夜醉心倒是無所謂,反正兩人也沒睡過一間屋子,這樣倒也合理,於是她便也上前拿了一把。
「那我也…」
誰知夜醉心拿完之後,皇甫司寒直接上了樓,沒有再拿鑰匙。
「司寒哥哥,你沒拿鑰匙啊。」白鈴急的跳腳,恨不得追上去把鑰匙塞到皇甫司寒的手裡。
「夫人,你還不快上去,等下爺沒鑰匙開門!」愣在原地的夜醉心被綠芽這麼一提醒,下意識就上了樓。
白鈴急了,伸手就想拉住夜醉心,綠芽直接擋在了面前。
「白小姐且慢,你的鑰匙還沒拿,需要奴婢幫忙嗎?」
白鈴路上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現在又被綠芽攔住,憋屈的發瘋。
「不必!」白鈴的話語中夾雜著惱怒與不屑,轉身回去拿自己的鑰匙。
拿完之後便氣沖沖的上了樓,皇甫司寒與夜醉心早已進到了房間里。
「這還有一間房客官看要不要退…」客棧掌柜看著僅剩的一把鑰匙有些為難。
現在只剩綠芽與飛桓兩人,都是下人的裝扮,自然是不會住上房的。
「不退。」飛桓把那最後一把鑰匙拿了過來,放進了綠芽的手裡。
「你且住著,王爺不差錢。」
綠芽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沒等她拒絕,飛桓已經離開了客棧。
他還有別的任務。
掌柜眉開眼笑,心中好奇這是那戶人家,就連下人住的都是上房。
綠芽只好拿著鑰匙上了樓,俏臉上有了一抹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