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飛飛哭,北宸睿感覺心口處針扎似的疼。
除了第一次見面時,她故意賣慘裝哭,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真真正正的落淚。
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她也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而已,也會傷心也會落淚,也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她不是一直都那樣沒心沒肺。
伸出手,他將鳳飛飛擁在懷裏,輕輕的拍着她的背,低聲呢喃道:「不管何時,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在的,再不濟,還有那條丑龍呢?」
鳳飛飛推開他,皺眉說道:「你這是順狗毛呢,在我背上一捋一捋的。」
北宸睿正煽情呢,被她這一打斷說不下去了,皺眉說道:「幹嘛呢,我這正醞釀情緒呢,你能不能配合著點,總是煞風景,我告訴你這點你得改改。」
鳳飛飛撈起他身上的一片衣角,當作帕子在臉上抹了起來。
北宸睿撇著嘴角道:「嘿,我新做的袍子,五十萬金一匹的天蠶冰絲料子,今天第一次穿,這就給你當抹布用了?你不知道我有嚴重潔癖的嗎?」
鳳飛飛睨了他一眼:「給我這張絕世美顏做抹布,你這五十萬金花的值了。」
北宸睿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也對,你這麼一說,那我這身衣服也太便宜了點兒,那這樣吧,今天咱們就先哭到這裏,下次,我換一身一百五十萬金一匹的仙蠶金絲料子衣服,你再哭你看成嗎?」
鳳飛飛粉拳輕錘了他一下,嗔道:「去你的,不盼着我好,凈巴望着我哭,討厭!」
北宸睿撓撓頭,堂堂一富可敵國的王爺,見美人一樂,自己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局外人的洛塵卻是看得真切,睿王殿下這是把鳳飛飛喜歡到骨子裏了。
當天晚上,三個人就約好一起夜探雲府。只不過,上次的方法不能再用了,北宸睿和洛塵麻溜的換上了黑色夜行衣,鳳飛飛則一身隱身衣大搖大擺的從雲府大門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三個人分頭行動,將雲府翻了個底朝天,中間洛塵還差點被發現,饒是如此,依然沒有發現雪依的蹤影。
洛塵急的不行,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嘴裏還不停的絮叨著自己的猜想:「洛府也沒有,那依依到底會去哪裏呢?我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她正在被壞人折磨,只要一喝水吃飯,腦海里就會浮現她挨餓受罰的畫面,心疼的直冒冷汗。
怎麼辦?如果這一切不是我的幻想,而是真的該怎麼辦?依依她那麼嬌弱,怎麼受得了。」
北宸睿看着在那裏走了快一宿的洛塵,放下手裏的茶杯,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兄弟,我理解你的感受。」
鳳飛飛白他一眼:「你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理解個雞毛,哪兒都有你,邊上待着去。」
北宸睿眼神示意了一下洛塵,意有所指的偷偷瞄了幾眼鳳飛飛,悻悻地摸了下鼻尖,真的邊上待着去了。
鳳飛飛皺眉思索著,輕咬着唇瓣,這是她慣有的思考問題時的動作。
過了片刻,只聽她突然開口道:「也許雲默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沒有將人放在雲府呢?」
「有可能,那我們從明天開始就嚴密監視雲府的一切,尤其是雲默和出入雲府的人。」
「對,就這麼辦。」
三人一拍即合,回府後認真合計了一番后,就立即展開部署和行動。
鳳都郊外,一座不起眼的小農房的地牢裏,渾身浴血的雪依被兩條嬰兒手臂粗細的千年玄鐵打造成的鏈子穿了琵琶骨,固定在了鐵架上。
穿着黑色斗篷的雲默,帶着丫鬟碧璽緩步朝她走來。
一桶冰水兜頭澆下,雪依打了一個寒顫,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來人,唇角勾了下,說道:「來了,今天又想玩什麼花樣啊?」
雲默舉起手裏的匕首晃了晃,說道:「今天就不玩新花樣了,本小姐想在你身上取樣東西。」
雪依吐了口血水,說道:「只要不是我的洛塵,其他的你看上什麼隨你取便是。」
「好,夠爽快,只是這個東西取了之後,我的塵哥哥可就不一定再要你了。」
雪依面上一緊,看着雲默,問道:「什麼意思?你要取什麼?」
雲默拿着匕首在雪依的臉上比劃了幾下,緩緩說道:「知道我對你全身都用了刑,為什麼獨獨沒有動你的臉嗎?因為我要用,哈哈哈哈哈.......」
看着瘋狂大笑的雲默,雪依此刻只覺脊背發寒,像想起什麼,她的瞳孔猛地一縮:「你,你要用我的臉做人皮面具,去騙洛塵。」
雲默止了笑聲,偏頭看着雪依,說道:「居然被你猜到了,還不算笨。」
「你休想,我就是毀了也不給你用。」
雪依赤紅著雙眼,憤怒的掙扎著,將鎖在身子的鏈子震的嘩啦一陣亂響,琵琶骨處立即就有新的血液冒出,很快就將她結滿了血痂的衣服重新打濕。
雲默諷刺的看着面前四肢被縛,琵琶骨被穿,全身經絡被根根挑斷形同廢人、渾身血污的少女,輕佻的說道:「你毀啊,你毀給本小姐看看,快啊!咯咯咯咯.....」
雲默興奮的咯咯笑着,配上她標誌性甜美可人的梨渦,若是忽略她眼中的毒芒,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位天真無邪的嬌俏少女。
她從碧璽的手中拿過一個瓷瓶,伸出雪白的皓腕,在雪依耳邊輕輕晃了下,說道:「聽到聲音了嗎?是不是像水珠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的緊。這可是好東西呢,十萬金幣才這麼一小瓶,而且只有錢沒有一定的實力和地位還不一定買得到呢!
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叫天水,是剝皮的利器,只要在皮膚上打上一個小孔,再將這天水灌進去,不大一會兒,一整張完整的皮就剝下來了,而且沒有一點損傷,是不是很神奇?接下來我們試試好不好?」
說到這裏,雲默嬌憨的嘟起了粉唇,嘆息道:「不過這可是十萬金幣啊,就這麼用在你的身上真是可惜了。」
但只過了一會兒,她就又甜甜的笑了起來:「可是一想到可以用這張皮讓塵哥哥對你徹底死心,我就又覺得值了,嘻嘻!」
雪依看着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雲默,罵道:「瘋子,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