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一身黃的強尼快客飛速奔跑，閃電殘影捉摸不定，似是在躲避追捕。

事情要從兩分鐘之前說起，強尼快客正在老巢加練自己的超能力，以麻袋為單位的美刀摞好，挑戰極限記錄，一分鐘可以數出幾個億。

超級反派的日常就是這麼枯燥，尤其是鍛煉超能力的時候，簡直毫無樂趣可言。

剛數出兩個小目標，老家的大門就被人惡意爆破，強尼快客大怒，點齊人馬衝出基地，想看看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在他的地盤鬧事。

強尼快客手下有能力的小弟不在少數，其中，對應暴狼、黑金絲雀、綠箭俠的三人屬於得力幹將，被他視為左膀右臂。

一出門，強尼快客便看到了對面氣勢洶洶的一伙人，超人打頭陣，盧瑟、火風暴、海王等超級英雄站成兩排。

人多勢眾，強尼快客看一眼就慫了。

結果和他想象中差不多，三個小弟接連敗北，他被超人追得滿城亂竄。

原本是跑得掉的，可兩個黑金絲雀的戰鬥太熱血沸騰了，大長腿加漁網襪，還是雙倍，換誰都捨不得換台。

強尼快客留下來看了一會兒，直到戰鬥結束，兩個黑金絲雀抱摔滾成一團，這才拍手叫好，然後一溜煙跑得飛快。

邊上，超人放倒暴狼，也不知是以前有仇還是別的原因，下手特別狠，硬生生將暴狼從胡蘿蔔打成了紅蘿蔔，整個人圓潤了一圈。

超人時刻留心強尼快客，見其逃走，對著暴狼踹出最後一腳，開始了中心城雙人觀光游。

快進版的。

陰影里，一直沒有現身的蝙蝠俠微眯雙目，操控電腦捕捉強尼快客的位置，順便做了些小手腳，讓他無法和犯罪辛迪加的成員取得聯繫。

對此，強尼快客全然不知，和超人一追一逃，閃身躲藏在綠化帶草坪，通訊器聯繫夜梟。

不在服務區！

無奈之下，只得轉而聯繫超霸和超女王，依舊是無人接聽，在困局中無力掙扎，彷彿全世界只剩了他一個人。

抱著僥倖心理，他撥通最後一個號碼，嘟嘟兩聲盲音，驚喜發現打通了。

「這裡是地獄專線，現在掛電話還有的救，不聽好人言繼續BB，我一定拉你下地獄。」

「羅素，別鬧了，是我，強尼快客。」

「我沒胡鬧，有一說一，真會拉你下地獄。」

「我知道，但你再不來救我，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就去地獄報道了。」

「居然有這種好事，你那邊什麼情況？」

「……」

強尼快客飛速講起這兩天的倒霉事，自從盧瑟從平行宇宙找來正義聯盟，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襲擊了。

第一次還好，正義聯盟的人打完就跑，他只損失了一批貨，算不上傷筋動骨。

這次扛不住了，如果說上次是小孩子過家家，這次堪稱恐怖襲擊，畫風都變了。

「羅素，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認下了你這個兄弟，會議上也只有我對你表示了支持……」

「不盡然，超女王也公然支持我。」

「不一樣，那賤人看你長得帥，想睡你，動機不純。」

「這倒也是。」

「總之，被人襲擊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超霸、夜梟他們我都懶得動打電話，知道肯定不會來，你不一樣，對吧？」

「呃，這個……」

「這邊有美女打架，不僅漂亮，腿還很長，最關鍵的是，她們長得一模一樣。」

「不用說了，兄弟一場，我不幫你誰幫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到。」

「嘟嘟嘟……」

聽著掛斷電話的盲音，強尼快客抹了把汗，暗道這把算是穩了。

作戰計劃：草叢、等待、獻祭、跑路。

只要他堅持到羅素趕至，完全可以用好兄弟做擋箭牌，為自己換來一條生路。

能否順利逃脫，強尼快客從不懷疑，因為他跑得比羅素快。

嗡嗡嗡！！

空氣嗡鳴震顫，炙熱紅芒橫掃而來，強尼快客暗罵一聲倒霉，抬腿就……

就左腳絆倒了右腳。

……

嘭！

超人將鼻青臉腫的強尼快客扔在地上，對蝙蝠俠說道：「接下來去找誰，超霸還是夜梟？」

「超霸！」

蝙蝠俠一邊說著，一邊冷著臉操控電腦，很快便和強尼快客的通訊器聯線，成功獲取了之前的通話記錄。

……

兩小時后，超人砰一聲將鼻青臉腫的超霸扔在蝙蝠俠面前，下意識挺起胸大肌，表示這隻超霸也就看著厲害，實則不堪一肌。

犯罪辛迪加中，超霸的單體實力最強，可一旦持有他的弱點藍色氪石，立馬從最強變成最弱。

「已經抓住了三個，現在只剩夜梟和神神秘秘的羅素，接下來怎麼辦？」

超人提出疑問，至今還不清楚蝙蝠俠的計劃，試探道：「如果是交換人質，我不認為犯罪辛迪加這種反派會在乎隊友。」

蝙蝠俠沒說話，操控電腦聯繫羅素。

視頻通話，沒有讓超人等工具人傳話，繼續藏身幕後的想法。

拿到鬼牌的時候，他就很清楚，對方或許不是小丑，但點名道姓要和他見面，沒什麼好藏的。

黑暗屏幕亮起，『小丑俠』傑基爽朗的笑臉佔滿整個屏幕，近看這張妝容和氣質反差極大的慘白面孔，只覺遍體身寒，說不出的滲人。

蝙蝠俠早已習慣，直接開口道：「不用演了，你不是小丑，讓你背後的人和我說話。」

「不，我就是小丑，貨真價實。」

「我作證，他的確是小丑……傑基，你……」

盧瑟上前一步，望著屏幕里死而復生的好友，半晌不知道如何開口。

啪！

畫面中，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推開傑基的笑臉，隨著屏幕一陣抖動，換成了羅素本人。

「……」

許久沉默，畫面中羅素開始打瞌睡了，蝙蝠俠才緩緩開口：「你想要什麼？」

「我想先睡一覺，就這樣，待會兒再聊。」

「嘟嘟嘟……」

蝙蝠俠：(??_??)

做超級英雄這麼多年以來，他就沒見過比羅素更草率的反派，原地靜等半小時，再次撥了過去。

「超霸、超女王、強尼快客都在我手裡，可以交換人質了。」

不等羅素開口，蝙蝠俠提出談判，順便發送一份文件，裡面是超霸等人被俘的照片，超女王很容易辨識，超霸和強尼快客要費點勁，因為臉很腫。

「嚇唬誰呢，又不是就你有照片。」

羅素撇撇嘴，手一抖，把布魯斯的兩套合集發了過去，白金VIP會員版，無聖光，一套價值998，兩套折后價2000。

「……」xN

打開兩個圖集，蝙蝠俠眼皮狂跳，心態雪崩到無法發聲。

邊上正義聯盟的成員表情豐富，懾於蝙蝠俠的威懾力，一個個吹著口哨看向旁邊，不怕死的，偶爾偷偷瞄一眼。

「不好意思，發錯了，剛剛那是我的得意作品，由另一個平行宇宙的布魯斯·韋恩傾情出演，大家樂呵樂呵就行，別當真。」

羅素毫無誠意道歉，重新發送了神奇女俠四人倒吊的照片。

又是一陣沉默，不同的是，蝙蝠俠輕輕鬆了口氣，正義聯盟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失望。

「什麼時候交換人質？」

「What，你在逗我嗎？」

羅素連連搖頭：「超霸、超女王、強尼快客，你那邊只有三個人，我這裡卻有四個，沒準明年是五個，甚至更多，虧本生意不能做。」

「超霸等人的手下也在，總數超過十個，多換少，你並不吃虧。」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我以為你會說因為超女王，明年你那邊的人數也會變多。」

羅素嘿嘿一笑，見蝙蝠俠面無表情，暗道一聲無趣，挑明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準備交換人質，想讓我放任很簡單，把超霸他們的腦袋寄過來。如果覺得條件太苛刻，下不去手，沒關係，我可以加價。」

「我們需要時間討論一下。」

蝙蝠俠冷臉做出答覆，並在羅素開口前，結束了視頻通話。

「我說了，他不會同意交換人質。」

超人皺眉出聲，聽語氣，頗有些秀智商求誇獎的意思。

蝙蝠俠只當沒聽見，再次打開視頻通訊，這次聯繫了另一個人。

屏幕亮起，是夜梟的陰沉面孔，不知道的，還以為全世界都欠他錢沒還。

「我以為你會來找我，沒想到只是一個電話。」

「我找了，沒有找到。」

「咦，你找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喉癌聲線對話中混進了一頭童子軍，兩人全然無視，繼續進行對話。

蝙蝠俠發送了四個文件，羅素和強尼快客的通話錄音、神奇女俠四人被俘的照片、超霸等人被俘的照片，以及他和羅素的視頻記錄。

「……」

等待半晌，確認夜梟看得差不多了，蝙蝠俠才緩緩開口：「犯罪辛迪加的新成員野心很大，抓住了我的人卻沒有通知你們，接到強尼快客的求救直接無視，拒絕交換人質，還點名要你們的腦袋。」

「所以呢，你想和我聯手除掉他？」

夜梟冷漠回應：「如果沒有其他理由，我只能拒絕你。」

「你已經同意了。」

蝙蝠俠的聲音更冷：「我不清楚你製造量子炸彈的目的，但我清楚一點，在最終結果出現之前，你需要穩定的秩序以便計劃順利實施，羅素干擾了秩序，打亂了你的計劃。」

「正義聯盟也干擾了秩序！」

「是的，但在此之前，你應該先將最大的不穩定因素排除。」

蝙蝠俠承諾道：「事成之後，我們會撤出當前宇宙，你可以繼續計劃，我保證正義聯盟絕不多管閑事。」

「可以，時間和地點。」

「地點就是我現在的位置，你應該查到了，時間越快越好。」

「……」

屏幕黑暗，蝙蝠俠關上電腦，閉目等待夜梟的到來。

「呃，這就合作了？」

超人小心翼翼上前，作為工具人們選出的代表，詢問蝙蝠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初步打成了合作，等夜梟抵達，就把超霸他們放了以示誠意……」

蝙蝠俠頓了頓，繼續說道：「不要輕信他們，只是以羅素為目標的短暫合作，救出神奇女俠之後，有機會就消滅他們，沒機會立即撤走。」

「那……」

「沒有第三套計劃，我不相信夜梟，他也不信任我。」

蝙蝠俠瞥了超人一眼：「他沒有詢問我量子啟動器在哪，想必已經準備好了應對方案，救人的時候小心點，別背對他。」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