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性格，或許是因為權柄，眾神的宮殿建築風格都有所不同。

太陽神的端莊大氣，狩獵女神的絕險清幽，智慧女神的宮殿就相對典雅了許多。

中庸不爭，知性淡雅。

放在神山上，這種宮殿並不起眼，初看感覺一般，沒什麼特色。

但久看就會發現，賞心悅目，十分耐看，其他神明的宮殿性格過於張揚，略顯俗套。

當然，這是在羅素眼中，換成阿弗洛狄忒和阿爾忒彌斯，她們對雅典娜宮殿的看法亦如看待她本人，評價只有一個。

賤人就是矯情！

這個評價適用於所有奧林匹斯山的女神，在她們心裡，除了自己，其他女神都是矯揉造作的小婊砸。

「賤人！」

遠方角落，阿爾忒彌斯目睹羅素正大光明走進雅典娜的宮殿，未曾受到一絲阻攔，銀牙緊咬罵出聲。

她冷哼一聲，轉身返回狩獵女神宮殿，十秒鐘后原路返回，找了個僻靜角落隱匿身形。

沒別的意思，就想看看羅素什麼時候被打出門，然後上前嘲笑一番。

……

另一邊，羅素在兩名寧芙女神的引路下，來到一間類似書房的巨大宮殿。

兩旁，四排十二列大書架擺放整齊，海航、醫療、農業、繪畫、音樂、戰略戰爭、歷史等等，各類圖書一應俱全。

中央處，是一架高約兩米的黃金豎琴，身穿白紗長裙的少女十指輕點，精靈般撥動琴弦，便有悠揚清麗的樂章浸潤心靈，讓人如痴如醉。

少女並不是雅典娜，看外貌大約十六七歲，彈琴時金髮垂肩，略帶淺綠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宛若湖光。

充溢著少女的純情和青春風采，又不失穩重端莊的氣質，調教得很好，整個人都是雅典娜的形狀。

可能是羅素看得時間太長了，少女無法適應他赤果果的大叔視線，輕柔十指略顯慌亂，悠揚的曲調變得急促起來。

「不錯，彈得很好。」

成功讓裝成熟的少女破功，厚臉皮的羅素轉身，在書架旁找到了一言不發靜靜看書的雅典娜。

「太陽神，深夜造訪有什麼事嗎？」

「女神相邀，不敢不來。還有，咱倆之間真沒必要這麼客氣，直呼我的名字就行。」

羅素幾步湊上前，看了眼雅典娜手裡的醫書，發現這本書細膩瓷白，可惜封皮裹包嚴實，連冰山一角都窺探不到。

啪！

雅典娜合上醫書，擋住無良人士的視線，面無表情道：「我的確邀請過你一次，但不是今天，而且還被拒絕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呀！」

羅素摸著下巴，似是解釋道：「赫菲斯托斯能教我鍛造，因為他，我鍛造出了太陽神戰衣和十三件黃金戰衣，三位女神卻對我圖謀不軌，如何選擇並不困難。」

「……」

即便雅典娜涵養極佳，聽到這不要臉的說辭，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雅典娜，明人不說暗話，咱們都是聰明人，就不來那套虛偽的試探了，說吧，邀請我來是否是相談結盟一事？」

羅素直接挑開話題，不想和雅典娜磨磨唧唧。

「上次邀請，是因為你和阿瑞斯戰鬥時，使用出了雷霆的衍生能力，我非常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噼里啪啦！

羅素指尖電弧閃過，遠處書桌上的銀杯漂浮而起，徑直落在他手上。

他一口將其飲盡，咂咂舌道：「雷電的衍生能力複雜多變，非要給出一個正確答案，我只能說，知識就是力量。」

雅典娜面色有異，銀杯是她的私人物品，決定等羅素離開后，直接將其扔了。

「羅素，能把相關的知識教給我嗎？」

我看你是想屁吃！

羅素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這份知識太貴重，女神你支付不起對應的報酬，為了友誼，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

「如果我們結盟，是否能把知識教授給我？」

「……」

羅素沒說話，沉吟思考利益得失，以雅典娜的聰明頭腦，只要他教肯定能學會，盟友的強大等於自己的強大。

可是……雅典娜學會了，他還怎麼裝逼？

「不行，盟友只是盟友，這種關係並不保險。」

說完，羅素目光灼灼看著雅典娜，言外之意非常明顯。

「既然如此，就不強求了。」雅典娜果斷乾脆，斷了羅素痴人說夢的臆想。

「你再考慮一下，不一定要結婚，之前阿瑞斯和阿弗洛狄忒的關係非常合理，我們可以借鑒一下。」

「太陽神，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不送了。」

「分明是請我上門，半天不談正事，非要我先開口……」

羅素撇撇嘴，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了。

雅典娜想掌握主動權，羅素表示完全沒問題，可以讓給她，但能不能守得住，就看雅典娜的本事了。

「得知你給的情報，我連夜上山……」

羅素說道一半停下，指了指正在彈琴的少女，挑眉道：「雅典娜，有些話不是她能聽的，確定要她繼續待在這裡？」

「無妨，帕墨卡忒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懂，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羅素很是可惜看了眼帕墨卡忒：「多好一妹子，挫骨揚灰太可惜了，不如送給我，帶回聖域做個花瓶養著也是好的。」

「……」x2

智慧女神宮殿嚴重缺乏吐槽能量，羅素攻無不克的沙雕式對話，在雅典娜的冰山防守下屢次碰壁，讓他渾身不適。

「路過月亮神殿的時候，我遇到了宙斯，他剛和塞勒涅溫存完畢，走路的時候腿都在打晃。」

羅素心頭不服，開著破冰船，一頭撞在冰山上。

結果雅典娜面色如常，絲毫不為這個消息驚訝，儼然是習以如常。

「對了，如果你以後在神山上走夜路，遇到一張和我一樣的面孔，還在做一些猥瑣的事情。千萬不要驚訝，那人不是我，是宙斯。」

羅素繼續駕駛破冰船，卯足力氣，狠狠撞在冰山上：「波塞冬威懾力下滑，宙斯看不上他，改為讓我來背黑鍋……」

「說重點！」

「好吧，說重點。」

羅素整了整臉色，肅然道：「我將太陽神戰衣給了阿爾忒彌斯，要不了幾天，她就會成為新的月神。」

「怎麼會這樣？」

在羅素持之以恆的撞擊下，冰山破碎一角，雅典終於露出了些許驚容。

羅素錦上添花的行為在雅典娜預料之中，但她沒想到，阿爾忒彌斯居然會接下太陽神戰衣。

與人情無關，而是阿爾忒彌斯沒必要這麼做。

新老兩代神明爭奪神權，老一代神明已是窮途末路，現如今垂死掙扎，蹦躂不了多久。

雅典娜深信，有宙斯在背後支持，阿爾忒彌斯必然會獲得月神權柄，也就沒必要接受羅素的太陽神戰衣。

原因很簡單，若是在一對一的決鬥中，阿爾忒彌斯拿出太陽神戰衣，取勝之後，老一代神明肯定藉機發難，認為這次對決有失公允，同時指責宙斯吃相太難看。

多此一舉的事情，阿爾忒彌斯沒有任何理由會接受，除非……

雅典娜皺眉看向羅素：「你就不怕阿爾忒彌斯拿了太陽神戰衣，轉手就交給阿波羅？」

「不怕！」

羅素嘴角勾起，亮出自己的籌碼：「就在剛才，我已經和阿爾忒彌斯建立了比盟友還要穩固的關係，情侶之間借用戰衣，不過分吧？」

嘣！！！

琴弦斷裂。

一直在彈琴的帕墨卡忒驚訝轉頭，錯愕看著羅素，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以及……

阿爾忒彌斯如果不是瘋了，就一定是瞎了眼。

「你在說笑？」

雅典娜沒有指責偷聽的帕墨卡忒，皺眉對視羅素：「如果你指阿弗洛狄忒，我可以相信，但阿爾忒彌斯，她不可能對你動真感情。」

「事實就是如此，不含任何吹噓成分。」

羅素撇了下頭：「剛剛我和阿爾忒彌斯告別，臨走時告訴她，我會來你這裡，她擔心你勾引我，便偷偷摸摸跟了過來。」

「……」

雅典娜沒說話，看羅素的眼神如同一個怪物，因為她靜心感應，的確在智慧女神神殿的範圍內，察覺到阿爾忒彌斯的氣息。

「怎麼樣，阿爾忒彌斯加阿波羅，你對未來盟友的實力還有質疑嗎？」

羅素眉頭微微一挑，談判就是這麼簡單，只要準備充足，主動權隨時都能搶回來。

「你是怎麼做到的？」

阿爾忒彌斯看上了羅素，想想雅典娜便是心驚不已，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羅素究竟施了什麼魔咒，才讓阿爾忒彌斯這麼想不開。

「以後你就知道了！」羅素意味深長說道。

「！」

雅典娜瞬間反應過來，默不作聲退後兩步，視羅素為洪水猛獸。

「晚了，我能讓阿爾忒彌斯愛上我，自然也能讓你愛上我！」

羅素嘴角勾起深沉笑意，看得雅典娜毛骨悚然：「現在戒備已經來不及了，在你尚未察覺的時候，我已經攻陷了你絕對防禦……嗯，很期待你和阿爾忒彌斯的爭鬥。」

雅典娜沒說話，黑著臉摸出勝利長矛，一副要將羅素大卸八塊的架勢。

「開個玩笑，認真你就輸了……還是說，智慧女神對自己已經失去了信心？」

羅素的笑容猛地收起，真誠道：「若是如此，我深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