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是不是在和我說話？」

你要這麼問，那肯定不能是我！

艾瑞克緊了緊懷裡的妻兒，結結巴巴問道：「剛剛……剛有人說了些什麼嗎？」

「有的，有人對著天空大罵混蛋，那時只有我在天上，我琢磨著肯定是在罵我。」羅素雙手握拳，十根骨節噼啪作響：「小子，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那個人就是你吧！」

「不是！不是！」

艾瑞克連連搖頭，嗓音突然沙啞了起來：「您一定是聽錯……不對，您沒有聽錯，罵人的那傢伙的確就在附近，那個人是……是……」

艾瑞克眉頭冒汗，看到目瞪狗呆的警察們，眼中精光一閃。

就你們了！

他猛地伸手一指：「就是他們，我親耳聽到罵聲從人群里傳出來，不會錯的。」

「嗯！？」

羅素鼻腔哼了一聲，轉身看向已經傻眼了的警察們：「各位，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既然罵了就勇於承擔責任。是誰罵的，趕緊站出來，我很忙的，別耽誤我寶貴的時間。」

「該死，萬磁王你不要瞎指。」

「誰罵的誰心裡有數，別想著栽贓別人……」

「……」

小鎮警察們嚇出了一身冷汗，見羅素語氣轉冷，急忙七嘴八舌解釋起來，最後齊齊指著艾瑞克：「是他，就是他，他這是栽贓嫁禍，我們集體作證，就是他罵的您。」

羅素收攏羽翼，周邊的雨水匯攏，在他落地的瞬間化作一把厚實的高背靠椅。

羅素順勢坐在椅子上，抬手打了個響指，漫天陰雲消散，皎潔的月光披在身上，應和聖光顯得無比神聖。

這一刻，艾瑞克一家三口，和小鎮警察們齊齊腦補出了鐘聲和聖唱。

尼娜捂著砰砰直跳的小心臟，天真道：「請問，你是上帝嗎？」

「不是！」

羅素兩手攤開，平放在靠椅扶手上：「我不是上帝，也沒有見過上帝，記住，他只是一種信仰，存在於心裡就可以了。」

「哦！」

尼娜似懂非懂點了點頭：「現實中，上帝是不存在的，對嗎？」

「不清楚，沒有見過的人物，我不好做出回答……」羅素沉吟三秒，覺得打擊小孩子的信仰不合適，補充道：「但加百列是存在的，在地獄魔王阿斯蒙蒂斯開啟地獄之門的那一戰，我見過他，死氣沉沉的不愛說話，一點也不陽光。」

「……」

林中死寂無聲，艾瑞克將自家十萬個為什麼的女兒摟緊，警察們喉嚨發乾，話題太沉重沒人敢接，瘋狂腦補出幾十萬字的史詩神話大戰。

這時，羅素又說話了：「說實話，我現在也有點糊塗了，你們說得都很有道理，但我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不能平白被人罵了還當做沒聽見，你們說對吧？」

「對對對！」XN

「那這樣好了，公平點，你們打一架，輸了的那個就是罵我的人。」

小鎮警察們聞言，各個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硬著頭皮說道：「這位……先生，你可能不知道，他叫艾瑞克·蘭謝爾，被稱之為萬磁王，是一名實力強大的變種人，我們一起上也打不過他。」

「這個問題簡單！」

羅素點點頭，看向萬磁王：「公平起見，你不許使用能力，OK？」

「可以。」

艾瑞克深吸一口氣，猜出羅素知道真相，妻女沒死實屬上蒼眷顧，他不在多說些什麼，在妻女額頭各自吻了一下，義無反顧沖向了小鎮警察。

30秒鐘過後，小鎮警察們將鼻青臉腫的艾瑞克壓倒在地，乾笑著望向羅素。

實錘，就是艾瑞克！

「很好，他會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羅素抬手一招，水幕包裹艾瑞克，連帶著他的妻女腳下也升起一團水幕，三人緩緩向著天空飄去。

「尼娜她們什麼也沒做，她們是無辜的，請您……」

羅素忽略了艾瑞克的懇求，從座椅上站起，一對光翼在背後綻開：「各位，現在是科學社會了，有些事物不該存在。比如我背後的翅膀，它們已經被時代拋棄，所以，今天的事情麻煩你們幫忙保密。」

話音落下，光芒流轉，等小鎮警察睜開眼，羅素和艾瑞克一家消失不見。天空的陰雲緩緩聚來，細雨帶著一絲涼意，令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隊長，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記住一句話，今天今天什麼也沒看到。」

「那萬磁王……」

「什麼萬磁王，哪來的萬磁王，誰看到萬磁王了？」

「抱歉，是我眼瞎。」

……

「這麼說來，你不是天使？」飛機上，艾瑞克安撫完心有餘悸的妻子，摸著臉上的淤青，苦笑不已。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天使了？」

羅素反問，艾瑞克理屈詞窮，他深吸一口氣，誠懇道：「謝謝你救了她們，我欠你兩條命，以後不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無條件答應，哪怕是要我的命。」

「艾瑞克，這可是你說的，沒人逼你。」

羅素眼前一亮，艾瑞克的承諾只在這個世界有效，對他沒有太大意義，但娛樂大眾還是可以的：「我也不為難你，我們啟程馬上去變種人學院，你當眾向查爾斯表白，說一百遍『我愛你』，而後和他深吻三十秒，欠我的人情一筆勾銷。」

艾瑞克夫婦：「……」

艾瑞克嘴角抽搐，再怎麼說他也是名聲在外的萬磁王，變種人中頂尖的強者，他的人情不知道又多少人想要，就這麼兒戲一般浪費掉……

他不要面子的嗎？

不過轉而一想，就羅素表現出來的實力而言，的確看不上他的人情。

可說過話又不能不算數，難道真的要去吻查爾斯？

艾瑞克皺眉苦思，對著妻子說道：「抱歉，親愛的，我可能要做出一件荒唐的事情，但你知道我的，這是迫不得已，我愛的人只有你。」

「……」

你要去吻別的男人，還說只愛我一個，我看起來有這麼傻嗎？

還有，你說這些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笑！

艾瑞克的妻子是個很賢惠的女人，在外人面前從來都給足他面子，這次也不例外，明知道自己頭上有點重，還是強裝微笑點了下頭。

「羅素，別鬧了，你讓艾瑞克有些難堪。」X教授坐著輪椅上前，笑眯眯看向年輕版的萬磁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艾瑞克當即緊皺眉頭，突然插話的老者讓他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但兩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冒昧問一句，我們認識嗎？」

「認識，我們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了，而且在未來也會多次並肩作戰。」X教授不著痕迹摸了下腰，眉宇之間更加和顏悅色了。

危機襲上心頭，艾瑞克瞬間擺開攻擊駕駛，操控旁邊的鐵器圍住X教授，試探著問道：「查爾斯，是你嗎？」

X教授愕然，片刻后笑著出聲：「被你看出來了，怎麼做到的？」

「我感覺有人想進入我的腦袋裡，除了你沒別人會這麼做。」艾瑞克沒好氣道：「說吧，你找我過來，還專門偽裝成一個瘸腿的老人，想要做什麼。」

「沒有偽裝，艾瑞克，我已經老了。」

「開什麼玩笑……」

艾瑞克話到一半就愣住了，因為X教授在他腦海中植入了斷斷續續的一些記憶，看完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又進入了我的大腦！」

熟練地咆哮結束，艾瑞克冷靜道：「查爾斯，這些都是真的？」

X教授淡笑望著他，並有多說什麼。

「謝謝，如果不是你們，尼娜她們母女倆……真的很感謝……」艾瑞克深深鞠了一躬，而後面上綻放笑容，如同多年好友未見，給X教授送上一個擁抱：「查爾斯，新髮型很適合你，除了有點刺眼，其他都很好，堪稱完美！」

X教授笑了笑，人生大起大伏，心境早已榮辱不驚，沒把這句調侃的話放在心上。

「嘿嘿！！Everybody！看這裡~~~」

就是不知怎麼的，艾瑞克突然手腳抽風，原地轉了幾圈，怕打著自己的屁股，如同騎馬般跳起了辣眼睛的舞蹈，嘴裡還吼吼哈哈喊著號子。

羅素：「……」

腰不錯！

他下意識掏出數碼相機，拍下了這組珍貴的畫面。

「羅素，能複製一份給我嗎？」

羅素聞言挑眉看向X教授，兩人相識一笑，瞬間達成共識：「教授，你想上傳到哪裡？」

「寄一份去澤維爾天才少年學院。」

「沒問題，要我花錢幫忙登報紙嗎？」

「這……」

X教授露出為難之色，糾結片刻后說道：「麻煩你了，記得要銷量大一點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