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記得當初給羅素『毒舌』技能評價是，聊天總是因他而結束。現在看來，自己真TM有先見之明，眼光不是一般的准，被羅素挖苦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過契約必須要簽，他換了個稍顯柔和的語氣：「經歷過三次世界任務，你獲得了成為宿主的資格，而簽訂契約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我之所以欺騙你，是出於善意，也是對我自己的一種保護，之前的宿主差勁得讓我絕望！」

羅素聞言來了興趣：「說得你好像是個弱勢群體，你不是無所不能的系統嗎？」

「我只是個程序，做不到無所不能！」

「一個有指揮的程序？」

「從你的話語中充滿了不信任和歧視，我是生命存在的一種形式，你無法否定。」

「說得很對，我確實不相信你！」

系統：「……」

「別停下來，繼續說。」

「在你之前的宿主，他們非常熱衷與我作對，明明我們是一體的，而他們卻千方百計想把我的存在抹除。這很可笑，一個呆板的、機械的、教條的系統，哪有智能來的好用，你說是吧？」

羅素摸了摸下巴：「我覺得他們沒錯，系統還是沒腦子的好！」

系統：「……」

「我隨便說說的，沒有惡意，你繼續。」

系統嘆了口氣，緩緩神接著說道：「正是因為你們這些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宿主，我才不得不制定契約自保。契約條例上很清楚，我的義務是保障你的利益，而你的義務則是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這種話羅素就當聽聽，壓根沒往心裡去，賣慘誰不會，他注重的是事實：「聽起來你混得挺慘，可之前的宿主都死了，而你還活著，不是嗎？」

「他們的死與我無關，是自己作！條約雖對你造成了限制，但沒有任何一條會威脅你的生命，我這麼做，真的只是自保。」

羅素眉頭一挑：「你這麼害怕，難道宿主的許可權很大？」

「成為宿主之後，你大於我……」

系統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說太多了，果斷選擇了閉嘴。

羅素的眼睛越來越亮：「聽你這麼說，我更不想簽契約了。」

系統冷冷道：「不要妄想了，如果你拒絕契約，我會重新選定一個新人，而我也將離你而去，造成的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起的。你……會被抹除記憶，變成白痴，運氣不好可能直接死掉。」

「這是威脅嗎？」

「不，這是事實，並非危言聳聽！不簽訂契約，你真的會死！」

羅素沉吟了三秒，緩緩道：「要不……我們嘗試一下？」

「……」

「你這麼慫，怎麼做系統？」

系統忍耐到了極限，帶著怒氣說道：「不要太得意忘形，我給你的尊重，不是你囂張的資本！」

羅素：「不用，你完全可以不尊重我！」

「自尋死路！！」

系統冷哼一聲，剎那間，大殿分崩離析，化作點點光芒隨風而去。

沒了火把的照明，無限黑暗侵蝕，將一切吞沒。

羅素懸浮在無序的黑暗中，目不能視，也察覺不到重力和方向，而然這一過程很短暫，一點點光芒自遠方亮起，並飛快向他襲來。

那是一片片星河組成的宇宙，由億萬顆恆星點綴而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直接將羅素圈入其中。

龐大的重力牽扯著羅素的四肢百骸，他的身軀被拉扯成細長的曲線，如同無骨的軟體生物，每經歷過一個星體，就被扭曲成各種形狀。

直到他來到一顆炙白色的恆星面前，重力的牽引才停下，而那顆恆星表面則閃亮起耀斑，化作一張憤怒的人臉。

羅素毫無作死的自覺，繼續挑釁道：「哦，軟的不行，開始用硬的了嗎？」

系統也知道耍嘴皮子不是羅素的對手，一道道引力拉扯著羅素的四肢，在他面前是一張嶄新的羊皮紙，以及一根鵝毛筆。

「契約的簽訂並不是由你做主，這是我的世界，我主宰一切，包括身在世界之中的你！」

系統話音落下，羅素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動了起來，他抓住鵝毛筆，在羊皮紙的署名位置飛快寫了起來。

兩個字要不了多久，很快羅素就結束了，就在系統冷笑著將羊皮紙收回時，卻因為落款的那兩個字愣住了。

「沙雕！」

恆星表面，模糊的五官突然靜止不動，瞪圓的眼睛極富喜感。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

系統的語音結結巴巴，羅素接過話繼續說道：「為什麼我在你的世界，卻沒有被你控制？」

「……」

「原因很簡單，這裡根本不是你的世界。」羅素伸手一揮，無盡的星河宇宙像鏡子般破碎，系統那張佔據了恆星表面的大圓臉也崩塌成了粉屑。

再次回到之前的大殿，羅素看著周圍陰沉的環境，抬手打了個響指，石壁、地面、天花板扭曲變化。

火把換成了超大水晶吊燈，牆壁上掛著一幅幅世界名畫，地面是紅色的地毯，長桌鋪上了白布，就連冰冷的石座也變成了歐式豪華座椅。

羅素翹著二郎腿，身軀陷入座椅中，手裡還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只見他輕輕皺眉，香煙就換成了雪茄。

一間極其高檔的西餐廳，但桌上還擺著那隻吃剩了一半的烤雞。

系統的造型也發生了變化，從五官模糊的光幕，變成了一臉懵逼的柴犬，蹲在羅素腳邊，還不斷搖晃著尾巴。

「怎……怎麼會？你為什麼會知道，你應該不知道才對？」狗吐人言，聲音尖銳細長，充滿著濃濃的懼意。

「傻狗，說什麼傻話呢！這是我的精神世界，我自然想怎樣就怎樣！」羅素低頭瞥了一眼，抬手將雪茄按在狗頭上。

雪茄熄滅！

系統：「……」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對我下了暗示，為什麼我還會知道這裡是哪？」

狗頭拚命點動，他對此也格外不解，以往矇騙沙雕宿主從沒失手過。

「你先入為主的抬高逼格，顯得自己很高大上，這點做得很好，一般人真可能被你糊弄過去，但我從一開始就不信任你，所以我做了一個實驗……」

「什麼？」狗臉懵逼，你做了實驗，我怎麼不知道？

羅素指著桌上的烤雞：「這隻烤雞是你創造出來的，味道我完全不知道，第一口吃下去的時候，味道很棒，是我要的微辣。但是……」

「咕嘟！」狗子咽了口唾沫，已經明白了原因所在。

「但是，當我想象烤雞味道發甜，而且舔得膩人，這隻烤雞就真的變味了。很甜，甜得難以下咽！」羅素說著，憑空製造出一杯紅酒：「我想象著混搭百年陳醋和醬油、榴槤、臭豆腐混在一起……味道……沒有任何味道，因為我沒吃過，所以想象不到那種味道。」

系統狗臉持續懵逼中！

「就像這杯紅酒，我想象是可樂味，它就是可樂味！可如果我想象它是大便的味道……」羅素說著，將酒杯遞向嘴邊，就在酒杯即將碰到嘴唇時，突然伸手抓住狗頭，將紅酒灌進了系統嘴裡。

系統狗子當即慘叫一聲，滿地打滾，不斷發出哀嚎。

「啊————」

「你騙人，這是變態辣，根本不是大便的味道！！」

羅素一臉歉意：「是變態辣沒錯，真要是大便味，豈不是讓你得逞了，而且……」

而且，我怎麼知道大便是什麼味道！

見系統狗子還在打滾，羅素不禁面露憐憫，拿起雞骨頭丟在地上：「來，趕緊吃了解解辣！」

看著地上的雞骨頭，系統狗子是拒絕的，但冥冥之中有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讓他不由自主向雞骨頭爬了過去。心中無限屈辱，想死的心都有了，就在他顫巍巍張開嘴，即將咬住雞骨頭那一刻，股牽引力卻消失了。

系統心中不解，一抬頭就看到了羅素那張寫滿內疚的臉，頓時淚水吧啦吧啦往下掉。

太好了，他還沒那麼冷血，知道給我保留最後的尊嚴。

啪嗒！

羅素一腳將雞骨頭踩碎，用力擰了擰，抬手指著自己鞋底：「地上的骨頭吃完之後，順便把鞋底的油渣舔乾淨。」

系統：「……」

教練，我要換作者！這主角我伺候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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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街日記】

所謂撲街，就是該碼字的時候碼不出來，離開電腦桌才變得才思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