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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土遊俠傳 - 第十八章 匈奴質人府字體大小: A+
     

    那麵皮黝黑的小廝依舊直挺挺跪在地上,道:「先生和公子遠行,小子願鞍前馬後伺候。」

    王毓笑道:「黑娃,以後你便做我的侍箭童子吧。衛都知嘛,我自會言明。」

    黑臉小廝大喜,連連磕頭。

    王毓道:「我今夜帶你去見見匈奴人,明日再啟程。」

    典屬國和鴻臚寺是負責外藩事務的兩大官署,鴻臚寺側重於禮儀制定,典屬國則是文武兼備,有自己的軍隊和護衛。洛水新潭港口北的承福坊,有幾處寬門大院,靠南的是四方館,民間稱之為蠻夷邸,是狄夷羌蠻的使者居住之所。靠北的幾處宅子,規模較大,院內有望樓、箭塔,防衛森嚴,那是質人府。其中最為富麗堂皇的便是匈奴虛衍鞮的府邸。這裏除了典屬國丞正、鴻臚寺寺卿,便只有皇帝的謁者或者直指繡衣使才可進入,其它任何人不得擅闖,

    王毓、晁榘和黑娃來到匈奴質人府。

    典屬國的常惠衍出門迎接,他身材矮壯,環掛青綬,腰懸印囊,舉止豪爽,笑道:「陸鏢頭口中的助拳高人原來是王公子,那我便更加放心了。」

    另一名魁梧男子,年逾四旬,絡腮鬍子,雙目有神,正是龍門鏢局的總鏢頭陸長風。他道:「坐鏢洛陽城,我也是第一遭,今夜來者眾,還需小心應付。王公子乃是年輕才俊之中的翹楚,自然須邀約在內。」

    典屬國的衛士保護質人府,若是匈奴單於的親弟弟,典屬國和鴻臚寺嚴密保護之下,卻連半年都沒有撐過去就一命嗚呼,那豈不是又失大國顏面。常惠衍作為典屬國丞正,但是卻是對江湖義士十分看重,這些人都是中土民間血性漢子,是民族大義的脊梁骨,若是求助於執金吾的緹騎、羽林衛,甚至於繡衣司,那與江湖義士便是一場血戰,不知多少痛恨匈奴的好漢要死在這裏。綠林好好是鏢師的「熟面朋友」,江湖中人「踩點子」碰見鏢師護院,往往三言兩語就能化干戈為玉帛,兩方罷手。江湖綠林看重江湖道義,卻悍然不畏千石九卿。龍門鏢局作為大河南北八州六十二郡的綠林總瓢把子,大有江湖面子。

    官府雇傭民間組織是大匜朝的常例。常惠衍便常邀約龍門鏢局坐鏢。鏢局的業務有跑鏢、信鏢、坐鏢。坐鏢便是護院、坐夜、坐店,也叫坐池子,倒是無人挑剔出什麼毛病來。

    常惠衍道:「福不雙降,禍不單行。我們得到線報,河西、河南的綠林好漢要尋質人府得麻煩。我典屬國便雇傭龍門鏢局坐鏢,但是陸鏢頭卻要我力邀王公子前來助拳。」

    陸長風道:「老當家說這次與往常不同,必須遼西王公子坐鎮質人府,才能確保無虞。」

    王毓疑惑道:「我與老當家素未謀面,何以如此抬舉?」

    陸長風也面露疑惑道:「我也不知。」

    王毓恍然大悟道:「前日,奴市大戰匈奴使團的老者便是老當家了。誒呀,丈二紅槍是老當家的成名兵刃,我真是糊塗。」

    陸長風道:「老當家從未提此事,只說出門散步,順便活動了下筋骨。」

    王毓道:「老當家輕描淡寫,那日卻是威風得緊,三招差點拆了車浦骨的骨頭。」

    陸長風道:「老當家幾十年不出手了,昨夜竟然又動手教訓匈奴人。」

    另一名鏢師吳一氓淡淡道:「老當家沒有將匈奴人屠殺殆盡便是極度克制了,何況只是教訓了車浦骨。」

    當年平城之圍,龍門鏢局以偷梁換柱之計,引誘匈奴武尊赫提拉。百里青山的長子百里沖、大弟子關山、總鏢頭狄堅、第一鏢師郗無慮保護牧野鉉的影子武士抵達桑乾鎮,遭到赫提拉攔截,百里沖被砍掉頭顱,關山慘死,郗無慮失聰,狄堅被打落桑乾河僥倖逃得一命。百里沖是百里青山最看重的兒子,也是最有才能繼承龍鏢局大業的人。那一次鏢是飛蛾撲火,百里沖自知必死,卻義無反顧。正因此劫難,天子牧野鉉親封龍門鏢局為天下第一鏢局。大河南北八州六十二郡的綠林總瓢把子的名頭也是由此而來。但是,龍門鏢局上下對匈奴人的恨意卻是不同戴天,更別提痛失愛子的百里青山。

    眾人皆知此事,聞言皆想起這檔子事。龍門鏢局卻坐鏢保護一個匈奴人,實在命運弄人。

    常惠衍故作輕鬆大笑道:「王公子,請吧!今夜我們坐等江湖各路好漢。」

    質人府大堂,虛衍鞮端坐,正在撰寫着什麼。他身材低矮,臉型圓粗,身穿大袖長袍,頭戴進賢冠。晁榘原以為是髡頭辮髮鼻環的模樣,卻未料是如此中土打扮。

    晁榘問:「這位便是匈奴王子虛衍鞮么?」

    虛衍鞮道:「我是夏后氏之裔,孿鞮氏的宗種。自從雲中公主為閼氏,極力傳播中土禮儀之大,服章之美,很多匈奴人都開始喜歡中土文化。孿鞮氏宗族漸漸習讀中土詩書和文字。即便是單於,有時候會私底下穿上中土的服飾和冠帽,猶如中土貴族的樣子和宗室子弟嬉戲。我更是沉迷。正因為如此,單於才會派我來。」

    眾人愕然。

    晁榘問:「王子正在寫些什麼?」

    虛衍鞮道:「寫給王兄的諫議書。兵凶戰危,非長策也!吾王以己身而垂範天下,施教仁德,獎勵忠誠,嘉勉忠孝,任用賢能,行仁政,加恩四海,澤及四方!百姓知孝悌,明忠順,有廉恥。大臣上忠君王,下孝父母,中得人事。吾王能輕徭薄賦,獎勵耕織,督促農桑。社稷永存,子孫世代富貴也!」

    晁榘、王毓、陸長風皆面露驚詫,者匈奴王子的諫議書儼然是中土政教文化啊!常惠衍卻習以為常。

    常惠衍道:「王子最近與浮丘伯研習夏禮,可有所得?」

    「禹治洪水,得賜洛書,法而陳之,《洪範》是也。夏禹治國之法。正直、剛克、柔克。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日農用八政,次四日協用五紀,次五日建用皇極,次六日義用三徳,次七日明用格疑,次八國念用底征,次九日饗用五福,威用六極。」

    晁榘道:「所論絲毫不差!」

    虛衍鞮道:「先生謬讚,受浮丘伯所邀約,我還到洛河上游的禹敘九疇坪觀摩,那裏也是河圖洛書的出處,時光荏苒,山川依舊,令人神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我亦略得此感慨之由。」

    常惠衍道:「伏羲氏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乃創文字禮樂,中土文化三千年恆昌,忠君、孝悌、憐憫,通於八荒而與萬物合!匈奴居邊荒,禮樂遺失,落為荒蠻,歲侵中土,燒殺淫掠,為惡多端,王子若能興禮教,結盟好,教化民眾,乃是秦胡之幸也!」

    眾人論得正熱。

    吳一氓閃進大堂道:「點子到了!」

    陸長風舉手,外邊轟的一聲,數百火油盆陸續點亮。質人府的牆角、牆頭、樹上、屋頂滿滿皆是綠林人物。這些人見到丈二紅槍立在大堂外,皆立定相望,並不闖入。

    陸長風道:「龍門鏢局陸長風在此!請諸位亮個腕吧!」

    野王縣(沁陽)盤穀子李願,太行八匪中軹關徑桃豹、太行徑逯明,嵩山鐵劍門元丹丘,還有崤山貪狼穆元山、九皋山鶴鳴道人葉法善、玉簫門門主緱謙玉、滎陽鄭家等,其他密密麻麻也叫不出名字。

    盤穀子李願道:「龍門鏢局鏢路北通代地,南達江淮,東至蓬萊,西達玉門關。鏢路所在,百里老當家的義氣必然照拂四方,既然陸鏢頭在此坐鏢,少不得要給龍門鏢局一個面子。」

    陸長風道:「諸位緣何至此。」

    「河南、河內流傳,有一位匈奴的質人偷窺我中土文化,還在禹敘九疇坪刻石留書。我華夏與夷蠻不同正因前年祖宗傳承的治國之法,若是質人返回匈奴,那匈奴豈不是也如虎添翼?」

    太行軹關徑山匪桃豹道:「交出匈奴質人,我等定然秋毫無犯。」

    吳一氓道:「若是我龍門鏢局不答應呢?」

    崤山貪狼穆元山怒罵:「狄夷禽獸,反華賤種。你們為何要保護他?」

    吳一氓道:「這是鏢行的規矩,接了鏢,搏命以達使命。」

    「哼!龍門鏢局這是做了朝廷鷹犬么?」

    陸長風道:「諸位切勿火大,一切好商量。」

    這時虛衍鞮喝道:「我願與諸位談談。」

    虛衍鞮不顧常惠衍的阻攔,闖出門外,大聲道:「典屬國、鴻臚寺、龍門鏢局稍待片刻,讓我與諸位好漢相談。若是我所說無理,任諸位取我人頭!這是我虛衍鞮一人之事,與他人無關。」

    虛衍鞮的華夏語字正腔圓,一身打扮更是華夏卿士,完全沒有匈奴人的模樣。眾江湖人物也幾乎驚掉下巴。

    滎陽鄭經綸道:「閣下有何說法?」

    虛衍鞮道:「諸位不必殺我,理由有三!這第一條,我不過是質人,諸位殺我,不能解兩國讎怨,不能復百姓民生,不過泄憤而已,嘗聞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諸位之行有悖道義。」

    李願道:「非也!尋常匈奴人只知道劫掠財貨畜產,唯有你如此心機,遍讀中土文字書籍,殺了你乃是絕了大患。」

    「我若是真的那麼重要,大單於也不會派我為質人了。我匈奴也分為主戰派、主和派,我便是主和派的幾個重要首領之一。若是殺了我,諸位便是讓主戰派有了借口,主和派也會處於劣勢,中間派也會站到主站的一方,匈奴與華夏讎隙不可調和,如此以來,開戰便不可避免。兩國相爭,百姓苦,諸位何所圖?」

    眾人皆面面相覷。

    鄭經綸笑道:「這匈奴王子倒是能言善辯。」

    虛衍鞮更加有了底氣,滔滔不絕道:「我們主和派最為尊敬雲中公主,我們的孩子也跟隨雲中公主修習中土禮樂。我來洛陽之前,雲中公主曾言:中土皆知書達理之人,並不會擅開殺戮。諸位殺我,置雲中公主於何地?」

    眾人嘿然。

    虛衍鞮又道:「華夏聖人以教化為本,胡人好戰,皆因地處荒蠻,禮樂不興。我匈奴攣鞮氏本是夏后氏之苗裔,骨子裏還留着華夏的血,我所至禹敘九疇坪,便是請教夏禹治國之法《洪範九疇》,追思先祖之禮教。怎麼會有偷窺之說?我重拾夏周之禮教,授民以尊卑禮儀,化民以廉恥榮辱,以耕種為生,和睦相處為榮,不再劫掠殺戮,不再歲侵中土,這才是我所願……」

    眾人多數為江湖草莽,哪能知道還有夏后氏之苗裔一說。虛衍鞮竟然來了個認祖歸宗,這還無可辯駁了。

    虛衍鞮最後大聲道:「諸位不給我一個教化胡人、興張禮樂的機會么?」

    李願、鄭經綸、緱謙玉、葉法善、元丹丘皆飽學之士,也覺虛衍鞮所說有理,乃拱手而去。其他綠林好漢,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偃旗息鼓,也難以妄然動手。

    崤山貪狼穆元山狠狠道:「那你發個毒誓,免得來日……」

    忽然破空之聲大作,箭弩自黑暗中襲來,眾江湖人物紛紛躲避弩箭襲擊,陸長風、吳一氓等衝上前為虛衍鞮擋住弩箭。哪知三輪弩箭練練襲來,中箭者眾,虛衍鞮更是中了兩支。

    數百黑衣人包圍了質人府,為首者猖狂道:「今晚,你們都得死。」

    虛衍鞮道:「你們是伊稚黠的人,還是屠耆堂的人。」

    「嘿嘿!你作為胡人,卻在這裏和秦人談什麼認祖歸宗?穿着秦人的衣裳,說着秦人的話,草原雄鷹的臉,讓你丟盡了。」

    虛衍鞮道:「你命車浦骨劫掠奴市,今夜又來刺殺我,又滅了典屬國的護衛,目的便是激起匜朝民憤,栽贓匜朝江湖人,再以此挑起匈奴的情緒,真是一石三鳥,好陰毒。」

    「於靬王在北海蟄伏夠久了,蒲奴王說私渠比鞮海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就知道是他們。」

    「祁連山和狼山是我們匈奴人的神山,焉支山和河南地使我們的故土家園,蒲奴王和於靬王必將帶領匈奴殺回河西,跨越陰山,再次牧馬黃河邊。」

    眾匈奴武士山呼。眾人也明白,這是匈奴的主戰派刺殺虛衍鞮,激起兩國讎恨,重開戰事。

    「河西本是大月氏的,河南地(河套)本是鬼方的,胡人奪取了幾百年,又為秦人所得。你今日要自秦人手中奪回,那月氏和鬼方又如何奪回呢?」

    「強者居之!」

    「如今中土才是強者!」

    「閉嘴!虛衍鞮,你這個懦夫,我殺了你,再殺了雲中公主,教你們什麼才是強者之道……」

    忽然一根長槍洞穿他的胸口,百里青山巍巍然立在庭前。王毓飛劍娶了他的人頭,手提人頭高舉。眾匈奴人見便是力挫眾人的一老一少,皆心驚膽戰。王毓這才明白:常惠衍和龍門鏢局必定得知三百匈奴人夜襲質人府之事,那日自己震懾匈奴人。匈奴人最懼強者,所以老當家便命常惠衍力邀王毓助拳。

    眾綠林人物一起動手,將闖入的匈奴人砍瓜切菜一般殺掉。

    百里青山道:「爾等退去,我便當做今日什麼也沒有發生。否則,除惡務盡,扒皮拆骨,梟首示眾。」

    眾綠林人皆大呼:「除惡務盡,扒皮拆骨,梟首示眾。」

    數百匈奴人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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