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天策飛將,一直都是大宋朝的奇迹和名片,黎幽道宗或許不怕大宋朝,但對天策飛將絕對是忌憚著的。
據傳說天策飛將起源於大宋立國之初。
后逐漸演化成現在這樣,由蠻武組成的鐵血禁衛軍。
在大宋朝,乃至整個中廣域,他們的戰鬥力可能只遜色於玄甲蒼雲軍。
換個角度說,能跟玄甲蒼雲相提並論,本身就是種褒獎。
鎮守北方的玄甲蒼雲太過變態,對大宋軍團來說,能夠看到玄甲蒼雲的尾燈,就算成功。
這兩支軍隊本來都在東京城。
這東京城在當初簡直就是最密不透風的所在。
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
趙欣將玄甲蒼雲發配至北方荒原大雪中。
東京城城防力量再被削弱。
這也是趙欣被稱作昏君的原因之一。
有人說,趙欣是忌憚玄甲蒼雲軍統帥功高蓋主才將其發配至北方,也有人說,趙欣是聽從黎幽道宗號令再做出這舉措。
反正不管是那一個,總之都讓趙欣頭頂的昏君之名,更鮮艷了些。
鄭州很快就從出神的狀態中收攏回來。
金甲摩擦聲越來越大。
嗵……
緊扣的木門被一腳踹開。
持槍的天策飛將魚貫而入。
領頭人著銀色盔甲,赤紅披風雖無風卻揚起,偶爾還會發出獵獵破空聲。
「少公主,屬下救駕來遲,還請少公主原諒。」他就是天策飛將的統帥,最強禁衛軍頭子李淵疾。
其實就是趙欣的保安隊隊長。
他不言苟笑的模樣,是很多東京城稚童的噩夢。
再哭,再哭。
再哭李淵疾將軍就把你抓進天牢。
孩子哭的更大聲了。
在黎幽道宗面前唯唯諾諾的趙橘兒,面對李淵疾時卻心情大好,蹦跳過去說:「不礙事不礙事,反正也沒出什麼問題。」
李淵疾點頭,開始審視店面情況。
一樓屍橫遍野,死者大致估計在二十人以上。
皆是被用蠻力投擲而死。
他們的月白袍子已經被血浸透,所以,李淵疾當下還沒發現他們的真實身份。
「收拾掉吧,此事……無需傳入聖上耳中,若有人尋得蛛絲馬跡問起來,就說他們都是十二夜紅月的刺客。」
「少公主為揚仙門之威,故將十二夜紅月一網打盡。」
李淵疾是個聰明的人。
面對滿地屍首,他什麼都沒問。
甚至就連少公主為何來此這種應該問清楚的問題,都強忍著沒問。
「所有目擊者不論身份地位一併誅殺,辦事乾淨些,要讓我知道此事流傳出去,你們也就不用再待在東京城了。」李淵疾頗為殺伐果斷。
難怪能夠成為趙欣為數不多信任的人。
「統帥……可是……」有人看出端倪。
李淵疾眉頭微皺,瓮聲瓮氣:「可是什麼?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可是他們都是黎幽道宗的修鍊者!」那人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什麼?」李淵疾面色一垮,忙蹲下仔細觀望地上死人。
探查一番后,李淵疾忽然挺身指向門外:「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就算聖上親至,也別讓他進來。」
「是!」整齊劃一的回應以後是如退潮般的離開。
啪嗒。
門被扣上,李淵疾終於泄了勁:「少公主,此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這些人可都是國師府的修鍊者。」
「那林俊更是國師楚絕期的義子,在國師府地位極高,他們怎麼都會死在這裡?」
「您知不知道,此事要是流傳出去,被黎幽道宗的人知道,就連聖上都保不住您。」
趙橘兒抿著唇,笑嘻嘻地說:「我也是衍天宗的人。」
李淵疾答:「雖是如此,大宋又該如何,黎幽道宗若遷怒整個大宋怎麼辦?少公主想過沒有?」
鄭州見狀說道:「行了,此事與她無關,這些人由我一人所殺,黎幽道宗要是問起來,將我一人推至他們面前就行。」
「你是?」李淵疾面露疑惑,此人他好像見過,又記不起來何時見過。
「相府,鄭州。」
「嘶……」李淵疾倒吸一口涼氣:「你就是聖上常提起的那位儒道天才?」
鄭州點頭。
儒道天才這身份,他並不喜歡。
可就當下來看。
卻是最能證明他身份的。
就這樣吧。
等明日去了國子監,就讓這儒道天才的虛名徹底蕩然無存。
「殺二十餘名黎幽道宗修鍊者,其中不乏身居高位者,你可知依照大宋律法,該如何處置?」李淵疾泠然問道。
鄭州搖頭:「不知。」
李淵疾答:「當事人凌遲處死,誅九族,也就是說,你們鄭家將在中廣域除名。」
鄭州眸光如水:「那請問統帥,若殺人者是那林俊又該如何處置?」
李淵疾嘆氣,徐徐說道:「無法可治,幾多年前,黎幽道宗某普通弟子入世修鍊,殺念騰起,屠了半個村子,官府趕到時,他累極了,躺在滿地屍首中呼呼大睡。」
「他殺六十九人,最後的處罰結果,不過讓他補清這六十九人往後十年所需遞交的稅款,僅此而已。」
「那人,你肯定認識,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成為咱們大宋國師……」
李淵疾血是熱的。
奈何世事如冰刀雪劍。
再熱也會慢慢凍住。
「即是如此,我又為何殺不得他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仙門可恣意凌虐我大宋子民,我又緣何不可?」
「鄭州今日此舉,就當是給那六十九名農夫報仇了,還差四十餘名,自會慢慢清算。」
鄭州是真怒了。
在他前世,亦有這種情況發生,但絕不至於像大宋朝這般恐怖。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他楚絕期不是不想償嗎?我就幫你償了那六十九名農夫之命!
此刻的鄭州,以忘記求死一事。
他之憤怒,湧入腦顱,致使雙眸都透著血紅。
「唉,果然是儒道種子,所言深得我心,但你可知道,此舉會讓你父親打拚出的鄭家基業蕩然無存。」李淵疾語重心長地說。
「君子知命不懼,日日自新,千年基業總會化作塵土,供後人弔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