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鬼怪一臉憤怒的看着凌晨:「女兒!我找不到我的女兒!」
他說着,便一把抓起了凌晨的領口,凌晨和他的身高差的足足有二十多厘米,被他拎着,整個人都從原地吊了起來。
「別這麼緊張。」
凌晨也沒有慌,他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差點兒把鬼怪給氣的失手摔死他。
「我的女兒!」
鬼怪憤怒的吼著:「你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把她還給我!」
「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有用啊。」凌晨看着他:「他可是你的女兒,你女兒丟了,你居然來問我,這個當爸的,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鬼怪緊緊攥著凌晨的領口,眼睛瞪的足足有一個銅鈴大,似乎隨時都要把凌晨撕的粉碎:「你!」
「噓。」凌晨將食指放在自己唇上,閉上雙眼:「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葯,四兔子熬,五兔子莫名死掉,六兔子抬……」
「你是第幾個兔子呢?」凌晨睜開雙眼,漆黑的瞳仁緊緊的盯着鬼怪,他的嘴角帶着笑,語氣帶着質問的意味。
如果忽略外貌,黃新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楚究竟誰是真的鬼怪?
凌晨太詭異了,他面對鬼怪的冷靜,以及他返場的話語,都實在太不像一個正常人了。
如果不是秦好說了凌晨已經跟着她過了兩個世界,黃新甚至會覺得凌晨就是這個世界的最終boss。
他太瘋了。
瘋的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鬼怪愣住了。
他一把鬆開凌晨的衣領,不敢置信的看着凌晨:「我不是兔子,你才是兔子!你們……你們都是兔子!」
「不是哦。」凌晨雲淡風輕的看着他:「你是兔子,八兔子。」
「你把五兔子埋了,五兔子就是你的妻子。對不對?」
高大的男人一瞬間崩塌了,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凌晨,喉頭卻彷彿有什麼東西哽住了讓他半晌發不出來一個音節。
「兔子……」
他喃喃自語着。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悶着頭挖坑,八兔子埋……我把她殺了……」
凌晨看着他,靜靜等着他恢復平靜。
鬼怪自說自話了好久,才突然凶神惡煞的看着凌晨。
他的眼球已經全部變成了紅色,額頭上長出兩個黑色的角來,角的頂端是鮮血一般的猩紅,他的臉上長出獠牙,嘴巴逐漸變大,像是一個突然從火里生出來的惡魔。
鬼怪猙獰的瞪着凌晨:「她們都該死!」
「你們不該管這麼多!」他像是死神的鐮刀,在向人們做出最後一道死亡通牒:「本來你們不用死這麼早的……」
凌晨握緊了手裏的手術刀,他下意識想釋放蛛絲,但想到之前的幾次雞肋使用體驗,瞬間放棄。
秦好也架起了弓箭。
戰爭蓄勢待發,鬼怪和人類之間,劍拔弩張。
突然,溫熱的風不知從何處吹了進來,凌晨額前的頭髮被微微吹動,露出雪白的額頭,他額前有一道淺淺的疤,之前車禍留下來的,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風持續的吹着。
把人的眼眶吹的發乾,凌晨微微眯上眼睛。
「哪裏來的風?」
據他所知,整座居民樓都是處於封閉狀態,根本就不可能有風進來。
除非……
有人打開了窗戶。
凌晨順着走廊往盡頭看去,天已經過於漆黑了,也只能看到走廊盡頭漆黑一片,就算打着手電筒,也很難分辨出走廊盡頭的窗戶是否是開着。
凌晨微微皺了眉:「誰會在走廊盡頭?」
他已經把屋裏唯一的女鬼給帶了出來,難不成是窗戶自己開的?
凌晨想不了這麼多了。
三人一鬼對峙了良久,最終,鬼怪還是沒有對他們做些什麼,感受到溫熱的風后,鬼怪倉促的跑向了走廊盡頭。
這讓凌晨更加困惑了,他本來是想往走廊盡頭走,卻被黃新攔了下來。
「凌晨,千萬別過去。」黃新一臉驚恐的看着他:「他去的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說不定是鬼窩,如果我們去了,我們就完蛋了。」
凌晨微微皺住了眉。
秦好也在一旁勸道:「現在還是以調查任務為主吧,面對鬼怪,能躲則躲吧,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凌晨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行,接下來去樓上六樓再看看。」
目前出現鬼怪的房間只有四樓404,和六樓的602。
如果想要搜查線索,也只有可能出現在這兩個房間里。
四樓的女鬼是什麼都不說,六樓的女鬼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凌晨有點兒不知道他們這兒一直搜查的意義在哪了。
已經進行了一天的搜查,到現在卻沒有任何的眉目。
「如果六樓在搜查不出來什麼,我們就去七樓和他們匯合吧。」
與其白白浪費力氣,不如今晚好好休息,等到身體和精神都得到充分休息,再來調查證據。
說不定明天,或者今晚就會出現人們意想不到的線索。
三個人一同來到了六樓,保姆和三個孩子已經回到了房間裏面。
凌晨用卡撬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保姆穿着圍裙,正在往餐桌上送菜。
而三個小孩兒往餐桌上一圍。
聽見動靜,四個鬼不約而同的看向凌晨。
凌晨沖他們微微一笑。
保姆皺緊了眉,作為世界裏的鬼怪,保姆沒有其他女鬼這麼白,她整個人身上都有一種灰塵塵的感覺,包括她皺眉時,也會讓人覺得莫名的低沉和陰鬱。
倒是小鬼,看到凌晨過來,也沒心沒肺的沖他一笑:「嗨,大哥哥。」
凌晨毫不客氣的坐上了飯桌,他蹺著二郎腿,目中無人的看了一眼飯桌。
相對於保姆給他們做的一盆血肉,這一桌子飯實在是太正常了。
都是些小孩兒玩意兒,恐怕就是下午提前做好的。
這個時候又拿出來熱了熱。
飯菜總工資有五份。
不知道這第五份是給保姆的,還是給什麼其他人的。
凌晨毫不客氣的端起其中一份米飯,照顧著秦好:「來來來,坐,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