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的畫廊在頂樓。
四個人被女主人和女僕夾在中間,緩緩前行。
四樓頂樓的門口是一個和四樓走廊盡頭一樣的大鐵門。
女僕上前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女主人讓凌晨先進:「一個一個進。」
秦好看著女主人期待的表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不是要把我們害死在裡面吧。」
「去看看不就行了。」
凌晨說著就兩三步跨到了門口,推開了房門。
「卧槽。」聞建白目瞪口呆:「他怎麼這麼膽大?」
秦好搖了搖頭,一臉擔心的看著凌晨進門:「我好像就沒有看到他害怕過。」
「果然神經病。」
「別這麼說,他一個人在裡面,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別管他,你敢違反女主人的規定進去救他?」
秦好猶豫了一下:「我是不敢,但如果他出現危險,我一定會衝進去。」
「呦。」聞建白一臉調侃的看著她。
秦好逐漸被看紅了臉。
凌晨進去房間,映入眼帘的是無盡的黑暗,整個畫室里沒有一根蠟燭。
大門被緊緊關閉。
凌晨從背包里拿出手電筒,這才看清楚整個房間的全貌,這是一個空曠的大房間,門口房間的四周都被掛上了各式各樣的畫,將近三分之二的畫上都蓋上了紅絲絨棉布。
整個房間里都鋪上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卻並不舒適,地毯下面凹凸不平,很硌腳。
凌晨多看了一眼地毯,紅色的地毯上面,印著紅眼的墮落天使和被鎖鏈束縛著的魔鬼。
畫面十分詭異
凌晨走到房間的角落,找到地毯的邊緣,用力把地毯卷了起來。
地毯下面的灰白色人骨逐漸裸露出來,凌晨低下頭抽出一根腿骨,在手裡顛了一下分量。
不輕,非常趁手。
凌晨把腿骨放進背包里,隨後把地毯恢復原貌,開始拿著電筒觀察牆壁上掛著的畫。
大部分都是天堂和地獄主題的油畫,有些似乎是女主人的自畫像,黑色的裙子和白色的皮膚,在以紅色絨布為背景的畫面是過於顯眼。
女主人畫像神情冷漠的看著前方,漆黑的眼神空洞無物。
凌晨隨手拉下了一幅畫上面的紅絨布,畫面的內容發生了變化。
天使和魔鬼變成了無數只紅眼的知更鳥,鳥們緊緊擁擠在一起,每一隻都畫的十分精細,活靈活現,彷彿要從畫面里飛撲出來。
眼睛更是靈動,紅色的眼睛彷彿正在和凌晨做無聲的對視。
凌晨又拉開了一幅,依然是同樣的畫面。
整個畫面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知更鳥,通紅的雙眼普通奪目的紅寶石一樣緊緊的盯著凌晨,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凌晨乾脆一口氣拉下了所有紅絨布。
全部都是知更鳥,每一副畫的眼神不盡相同,卻一致的都是往凌晨所在的方向看。
凌晨微微皺住了眉。
大門被人推動,女僕在外面尖著聲音喊:「客人,時間已經到了,你可以離開畫廊了。」
凌晨:「我不。」
女僕也不敢貿然進來,看到凌晨的回話,她整個人都著急了起來,聲音都跟著抬高了幾度:「客人到了,時間就該出來了,在畫廊里待的久了,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凌晨沒有再回復她,是從背包里掏出百變之手,花了五千驚嚇幣升級了一下。
【百變之手,升至V2,可以變換的種類增加。】
凌晨嘗試變出一把水果刀,顯然等級還不夠。
嘗試無果后,凌晨用百變之手變出了一個打火機,他先點就一幅畫試了一下。
幸好,話並沒有做特殊的防火處理,作為油畫來說,可燃度非常高,一下子就點著了。
凌晨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點就一副。
沒有看到的角落裡,女主人的畫像發生了變化,裡面的女人從冷漠變成了詫異,她看著凌晨的一舉一動,紅唇變成了圓形,快要尖叫起來。
在她發出聲音之前,大門被人推開了。
女僕站在門口放聲怒罵:「客人!」
凌晨沒有回復,埋頭點火。
畫與畫之間的距離太遠,一口氣點完非常困難,只能一副一副的點。
如果有個能夠引燃的東西就好了,把打火機一扔,整個畫廊就燒起熊熊大火。
「客人!」女主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只不過並不是來自門外,而且凌晨面前的畫作。
油畫里的女人已經換了姿勢,她雙手架著畫框,像是隨時都要爬出來,雙眼通紅,臉上是難以言喻的憤怒,即使擱著畫布,凌晨也能感受到他的騰騰怒火。
凌晨手裡的打火機,眼看著就要點燃畫作里女主人的裙擺。
女主人徹底站不住了,她的雙手從畫里伸了出來,就要往凌晨身上抓。
凌晨往後退了兩步,女主人慘白的雙手卻像是沒有骨骼的橡皮,延伸著一把抓住凌晨的脖子,凌晨整個人都被她的雙手帶著往油畫里拉。
她的力氣大的嚇人,足以將凌晨的脖子直接扼斷。
凌晨的鼻子貼到了油畫上,他聞到了一股怪異的顏料味兒,那种放的舊了的油畫顏料,非常嗆鼻。
他感到自己的腦袋頂端已經被按進了畫里,腦袋熱的發疼。
女主人扼的太緊,他喘不過氣,也呼救不上來,整個臉憋的通紅,根本無力反抗。
凌晨開始用力掙扎,他雙手撐著畫框,試圖阻止女人。
可在女主人的力量面前,他的掙扎微不足道,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他的半個腦袋被按進了畫里。
「媽的!」凌晨少有的罵了髒話,他掙扎著,雙手拉開身前的包,迅速從背包里拿出水果刀,毫不猶豫的扎進了畫里,
女主人尖叫一聲,迅速放開凌晨,同時奪走了凌晨手裡的刀。
凌晨也沒有猶豫,趁機和油畫拉開距離。
還沒有來得及站穩,地毯就開始塌陷。
整個地毯像是鋪在了海浪上,此起彼伏,凌晨很難站住,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他聽到了骨骼活動的「咯吱」聲。
「刺啦!」
一個人手骨穿過地毯,抓住了凌晨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