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護法強撐著身軀道：「族長，我覺得陳野沒死！」

「混賬！」商無恨抬手道：「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

幾個暗族弟子如狼似虎撲向對方時，歐陽護法連聲哀叫道：「族長，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等我說完，你再殺我也不遲啊！」

商無恨抬手道：「停，讓他說。」

歐陽護法雖然被放了回來卻不敢起身，四肢並用著爬到商無恨腳下：「族長，我覺得陳野之死非常蹊蹺。你想，牢房中的鋼釘，是我們用大鎚釘進了木樁。陳野功力被封，四肢無力，身上連把刀都沒有怎麼可能啟出鐵釘？如果，陳野真有那樣的本事，他還需要自己往釘子上撲么？」

釘子想要釘進木頭容易，想要啟出來卻非常困難，不藉助工具的情況下，能把釘進木頭五寸多深的釘子生生拽出來的人，至少也得練過幾年外功，否則絕做不到這一點。

商無恨的眉頭微微一揚：「繼續說！」

歐陽護法道：「我們當初制定計劃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陳野的反應。兩個至親至愛之人背叛了陳野，他肯定會受到強烈的打擊，但是，異調局還有很多人沒背叛他啊？他會在那些人生死未卜的情況下自盡么？陳野當年在江北客棧的時候，就算處於絕對劣勢，也沒想過自盡，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自盡？」

商無恨點頭道：「有點道理！還有么？」

歐陽護法道：「最關鍵的是，陳野人死了，他體內的死亡之氣怎麼沒有消散？要知道，死亡之氣已經成了他的內功。陳野一旦身死，死亡之氣必然反噬，那時候他的下場就該跟於護法一樣了吧？」

「嗯？」商無恨不由得轉頭往我身上看了過來。

歐陽護法道：「屬下推測，當時牢房裡肯定還有別人，是另外一個人幫助陳野造成了自殺的假象。」

歐陽護法的話剛說完，羅憶楠就冷聲道：「歐陽護法的意思是，我在幫著陳野自盡矇騙族長了是么？」

「不不不……」歐陽護法趕緊辯解道：「我絕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羅憶楠寸步不讓：「除了族長，只有我去過牢房，你不是在說我，是在說誰？」

歐陽護法的臉色再度慘白，頭上冷汗如水狂流。他不敢得罪羅憶楠，可是又不能再做什麼辯解，否則，就成了他在暗指商無恨了。

商無恨淡淡說道：「憶楠，算了，量他也不敢胡說。」

歐陽護法這才鬆了口氣，商無恨卻說道：「憶楠，你檢查牢房的時候，發現什麼特殊之處了么？」

羅憶楠道：「屬下在牢房裡的欄杆上看到了兩個指印。不過屬下，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這句話換一個人說出來，等著她的就是商無恨的一掌，商無恨卻絲毫沒有在意羅憶楠的失察：「本座也有疏忽，這不怪你。負責檢查陳野傷勢的人在哪兒？給我詳細敘述一下陳野的傷勢。」

幾個醫師走了上來，領頭那人道：「陳野身上一共被鐵釘刺傷六處，其中四處傷勢一般，鐵釘刺穿人體之後，並沒造成嚴重後果。因為鐵釘在重壓之下彎曲，僅僅划傷了陳野的皮膚，並沒傷及內臟。只有最後一處傷口較為蹊蹺。」

那人頓了一下道：「屬下看，陳野的致命傷應該是在胸口，鐵釘貫入其體內之後還沒被拔出來，陳野就已經斷氣了。不過，從鐵釘的位置上看，這根釘子很有可能是從陳野心臟與肺葉之間縫隙里穿了過去。並未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

商無恨眼睛一亮：「你敢肯定么？」

那人搖頭道：「屬下沒法肯定，除非是把陳野放到x光機下面，或者是解剖了屍體才能看清具體的傷勢。不過，陳野的心臟確實已經停跳了。」

羅憶楠緊跟著說了一句：「陳野腦死亡了么？」

在醫學的角度講，判定一個人是否死亡，以腦死亡作為標準更為準確。只有腦死亡才不可逆轉。

那名醫師搖頭道：「不知道，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設備，無法確定陳野是否腦死亡。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的心跳已經停止。心臟停跳時間過長，必然會造成腦死亡，從醫學的角度上陳野確實已經死了。」

商無恨冷笑道：「術士從來就不相信什麼醫學角度的死亡，有秘術在那怕是讓陳野的心臟停跳三天，只要他的屍身沒有腐壞，血液沒有凝固，術士就能讓他活過來。你們退下吧！」

商無恨起來道：「剛才是誰檢查了陳野的魂魄？」

歐陽護法硬著頭皮道：「是我和張護法，羅小姐一起檢查了陳野魂魄，他的魂魄已經不在體內了。」

商無恨看向羅憶楠，後者沒用商無恨多問就直接說道：「屬下在牢房中沒看見磷火。」

人的魂魄消散之後，不見磷火的可能只有兩種，一個是魂魄崩毀的時間太久，就連最後的磷火都已經消散了。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對方魂飛魄散只是假象。

商無恨緩步走到我身邊雙眼中泛起幽幽綠芒，從上到下連看了我幾次，才冷笑道：「好你個陳野，我差點讓你給騙了。來人，把異調局的人都給我帶來，順便再把刑具也都帶過來。」

幾個暗族弟子快步而去，羅憶楠才說道：「族長，我剛才也檢查過陳野的魂魄，絲毫沒有發覺什麼異常，難道陳野也是個修魂術士？我們好像沒有這方面的情報啊！」

商無恨擺手道：「陳野沒修鍊過魂術，他身邊也一樣沒有這樣的高手。陳野這個傢伙非常聰明，他竟然憑著某種禁魂法器，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他先把自己的魂魄禁錮在法器里，然後又把法器吞了下去，這樣一來，我們僅僅檢查陳野的軀殼自然不會發現什麼不妥。哼……」

商無恨道：「陳野真是好本事。他想出其不意的讓自己回魂來殺我，我就成全他的打算，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樣的本事。異調局的人帶來了沒有，讓他們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