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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臨 - 第四百八十八章 燕皇的死期字體大小: A+
     

    鎮北王和靖南王跪下去之後,

    鄭凡和大皇子也馬上跪伏下來。

    打斷它,百年脊樑。

    饒是鄭凡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沒辦法感同身受燕人烙印在骨子裏的和蠻族的八百年血海深仇,但此刻,依舊難免心潮澎湃。

    這是一場夢,

    這場夢,

    起源於很多年前,

    其開端,

    是兩個正在爭奪着雞腿的孩子。

    一個說,他長大後,要讓大燕的版圖,幅員遼闊,望不到盡頭;

    一個撓撓頭,擦了擦剛啃過雞腿油汪汪的嘴,咧嘴笑着喊道:

    “俺幫你打!”

    後來,

    又遇到一個更小的兄弟,也有着一樣的夢。

    做夢,不難;

    人,都可以做夢,晚上可以做,白天可以做,空閒時可以做,做事時也可以做;

    但能夠數十年如一日,一步一個腳印,將幼年時的那個夢慢慢變成現實的,可謂少之又少。

    皇帝在宴會上吐的血,應該是假的。

    但皇帝的身體,真的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

    因爲在魏忠河攙扶着皇帝回御書房的路上,跟在後頭的鄭凡,看見皇帝從魏忠河手裏接過一枚紅色的藥丸,放入了口中。

    皇帝現在很亢奮,

    這是一種不自然的亢奮;

    此時跪伏着的鄭凡距離皇帝很近,

    龍袍袖口下的手腕,隱約可見褐色的斑點,脣過於紅了些ꓹ 眼眶處,也過於暗了些ꓹ 出席大宴前,皇帝應該是上過了妝,現在ꓹ 粉色掉落,那面色ꓹ 白得有些嚇人。

    一切的一切,都在訴說着ꓹ 皇帝ꓹ 到底是如何硬生生挺到今天的;

    但,

    你不得不被皇帝現在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所折服。

    這是一位真正的人間帝王,

    以前,

    千古一帝到底是什麼樣子,鄭凡心裏,其實只有一個大概的模糊,是這位皇帝ꓹ 讓其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一些事,可以暫且放下去不管ꓹ 一些問題ꓹ 可以暫時不去想;

    單純看他ꓹ

    再看他治下的大燕ꓹ

    就已經足以證明其偉大。

    老田對於鄭凡而言,是戰無不勝ꓹ 永遠都會站在自己身前的兄長;

    燕皇ꓹ 對於鄭凡而言ꓹ 遠了些,高了些ꓹ 接觸,也屈指可數,但似乎正是因爲距離,形成了一種……類似當初雪海關百姓看自己時的那種感覺。

    “行將枯朽”的帝王,

    在自己生命的餘暉裏,

    還惦記着要將這個帝國,最後一個可能在未來成爲對手的威脅給剪除!

    你可以說他手段過激,

    你可以說他太過急切,

    你可以說他等不起等不及,

    你甚至可以說他貪心,想要用自己的這輩子,去做完三代明君所才能做完的事;

    但你無法去否定甚至是去質疑,

    這位皇帝近乎完美地對九五至尊進行了詮釋。

    他放棄了個人享受,哪怕這些對於他而言,是與生俱來;

    他拋棄了個人情感,不是好丈夫,不是好父親,甚至,不算個丈夫,也不算個父親;

    隱藏在帝王冠冕之下的,

    永遠是那一雙冷酷的眼眸,

    可偏偏正是這種執拗,

    形成了類似一種朝聖一般的渲染力。

    不是宗教儀式的那種一層又一層覆蓋住你的認知,而是站在前方,像是一盞明燈,引領着一條路。

    百年侯府傳承的李樑亭,

    天生人傑的田無鏡,

    能讓他們跪伏在他腳下,

    爲其開拓,爲其馳騁,爲其廝殺,爲其,一同摒棄掉周身的羈絆;

    這就是燕皇,

    能站在兩位王爺身前的帝君。

    鄭凡試圖去掙脫開這種情緒,試圖去擺脫掉這種氛圍;

    他有太多太多的理由,不去融入這個鐵三角,不去接受他們的傳承,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一刻,鄭凡心裏也抑制不住一種激盪的情緒;

    摧毀它,

    踐踏它,

    不僅僅是目光所及的敵人,

    還有那些可能在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後,會成爲帝國威脅的存在!

    朕,

    要爲大燕掃除一切障礙!

    “平西侯,無疆。”

    “臣在。”

    “兒臣在。”

    “黎明時,鎮北王、靖南王將離京前往北封郡,朕特意安排,靖南王府在平西侯爺隔壁,鎮北王府,在無疆你的府邸隔壁。”

    鄭凡的眼睛,當即睜大了。

    老田今晚就要離京?

    老李今晚也要離京?

    兩位王爺,今晚之後,都將不在京城!

    那奪嫡怎麼辦,

    那國本怎麼辦?

    不過,鄭侯爺到底城府早就被魔王們歷練出來,自然不可能在此時問這種話,他也迅速明白了燕皇后半句話的意思。

    爲什麼兩座王府,在你們隔壁?

    爲的,

    就是要在這時候,

    以你們兩位侯爺的能力,去遮掩住你們隔壁鄰居不在的消息!

    用大燕的兩位軍功侯,

    去爲大燕的兩位王爺,

    做障眼法!

    甚至,

    再發散一點地去想一下,

    所謂的兩王二侯入京,共定國本,

    本就是最大的一個迷霧,

    是用來迷惑蠻人的,

    讓蠻族的王庭,讓那位老蠻王,可以放心地去舉辦他的金帳大典。

    這是真正的,

    用盡自己手上的所有手段,一切底牌,

    去爲大燕,

    爭取一切機會!

    時光,

    彷彿倒回到五年前,

    那一年,

    鄭凡所在的李富勝部和李豹部,南下奔襲,一直打到了上京城下,卻是爲了虛晃一槍,給兩位王爺所率的鎮北靖南二軍迂迴南門關的契機。

    而這一次,

    鄭凡自己沒想到,

    瞎子沒想到,苟莫離也沒想到,甚至,孫瑛也只猜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那麼,

    無論蠻族在大燕境內有多少探子,亦或者是有誰想要故意去通風報訊,

    他們都不知道,還怎麼去報信?

    至於說兵馬,

    自五年前起,半數鎮北軍東調,參加各個戰事,可一直有三鎮鎮北軍,放在北封郡根本就沒有動過!

    那是真正的老卒,那是真正的精銳,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損耗,沒有因爲新兵的補入而虛弱實力,且一直在經歷着荒漠風沙的錘鍊。

    另外,昔日的禁軍有一半,在當年一直被放在北封郡去被篩選,去進行適應。

    一切的一切,早就準備就緒。

    “臣,遵旨!”

    “兒臣遵旨!”

    “你們,下去吧,魏忠河,送送………朕的兩位………侯爺。”

    “奴才遵旨。”

    “臣告退。”

    “兒臣告退!”

    在魏忠河的帶領下,鄭凡和大皇子走出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現在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站在地圖上的燕皇,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皺着眉,

    開口道;

    “樑亭,扶朕一把,朕快站不住了。”

    李樑亭站起身,攙扶住了燕皇。

    本以爲自己這些年因爲氣血的不斷衰敗,身子骨已經空乏了,可誰知,這一上手,才發現燕皇的身體,輕得如同一張紙。

    田無鏡也站起身。

    “咳咳………咳咳………”

    燕皇咳嗽了起來,這種咳嗽讓人聽起來極爲難受,因爲連發力咳,似乎都力有不逮,每次只能咳個一半。

    李樑亭伸手請撫着燕皇的後背,

    燕皇張着嘴,

    嘴角有口水形成的線掛出。

    李樑亭伸手,幫燕皇擦了一下嘴角。

    自始至終,田無鏡都站在邊上很是平靜地看着。

    燕皇伸手,指了指御書房的內隔廳;

    那裏,是皇帝在御書批閱奏摺之餘小憩的地方。

    李樑亭攙扶着燕皇進了內廳,裏頭,有一個浴桶,浴桶裏,是清澈的溫水。

    燕皇扭過頭,

    看向田無鏡,

    “無鏡………無鏡………幫………朕………”

    今日的他,

    吃了三顆紅丸。

    但這第三顆紅丸,只支撐到他進入御書房說了這些話,隨後,就像是被一下子抽去了一切精氣神,身體,完全僵了下來。

    其實,

    燕皇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遭。

    當他腳踩着地圖,下達了對蠻族王庭用兵的旨意後,他的情緒,終於達到了亢奮的頂點,而後,就是極爲恐怖的滑坡。

    “無鏡,陛下這是怎麼了?”李樑亭看向田無鏡問道。

    “丹丸,吃多了。”田無鏡的語氣,有些冷漠。

    “這……”

    李樑亭是知道陛下身體不好的,也清楚陛下在硬撐,但他真的沒想到,陛下竟然是在用這種方式在硬撐。

    事實上,就是田無鏡,在城外上馬車前,他也不知道這件事。

    “褪去陛下衣物。”田無鏡開口道。

    李樑亭聞言,點點頭,開始解龍袍。

    很快,龍袍解開,裏頭的內襯,也解開。

    顯露出的,是一具隱藏在威嚴寬厚龍袍之下的,乾瘦無比的身軀,且這具身軀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深褐色的斑點。

    李樑亭見狀,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然後,

    他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燕皇看向自己身邊的李樑亭。

    “陛下………”

    “兄長,瞧你這一身的樣子,真得好好笑,哈哈哈哈………”

    李樑亭笑着笑着,猛吸了一記鼻子,

    “你早點說,我們可以早點進京的。”

    “我………該…………該受………的………”

    李樑亭抱起燕皇,將其放入浴桶之中。

    田無鏡上前,站在了浴桶邊。

    “怎麼做?”

    李樑亭開口問道。

    浴桶在這裏,顯然,是陛下早有準備了。

    “丹毒入體,陛下的意思,應該是想讓我幫忙,將陛下體內的丹毒給逼出來。”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你逼啊。”

    田無鏡伸手指了指坐在浴桶內的陛下,

    開口道:

    “陛下的身子,早就油盡燈枯了,一直靠丹丸續命,類似乾國西南土人的養蠱,只不過陛下養的,是自己,這是以毒續命。

    丹毒,逼出來不難。

    但現在,陛下繼續服用丹丸的話,身子會一天天繼續惡化下去,最終不省人事。”

    “要是現在逼出丹毒,會如何?”

    田無鏡又仔細看了一遍燕皇,

    回答道:

    “丹毒逼出體外,就直接是迴光返照了,十日清醒,也斷活不過十*******出丹毒,

    就意味着死刑,藥石無用,神仙無法的死刑!

    “這………”

    李樑亭張着嘴,這位見慣了荒漠風沙被蠻人稱之爲煞星的鎮北王,在此時,是真的無措了。

    而這時,

    坐在浴桶內的燕皇,再度睜開了眼,他向着田無鏡和李樑亭,開口道:

    “逼………出來………”

    “兄長!”

    燕皇不是爲了證道長生才服用丹丸的,

    事實上,

    他從不信這些。

    他從開始服用這種丹丸開始,就已經預知到了這一天。

    “接………旨………”

    燕皇堅持着。

    李樑亭擡起頭,眼眶已經泛紅。

    田無鏡後退了三步,

    跪伏下來:

    “臣,接旨。”

    隨即,

    田無鏡站起身,

    雙手置於身前,白煙,開始自田無鏡掌心升騰而起,這是氣血的澎湃。

    忽然間,

    御書房的牆壁上的那尊貔貅圖騰在此時顫動了一下,

    冥冥之中,

    自大燕皇宮下方,像是傳來了一聲低吼。

    “繼………續………”

    田無鏡沒去理會其他,轉而將自己的雙手,放入浴桶水面之下。

    一個巔峯三品武夫的氣血,到底有多渾厚,沒人做過具體的測算。

    但幫一個人,逼迫出體內的丹毒,真的不難。

    浴桶裏的水溫,開始升高。

    燕皇的臉上,也逐漸顯露出痛苦的神情。

    緩緩的,

    浴桶裏原本清澈的水,開始浮現出一層層淡淡的黑色。

    李樑亭抱着雙臂,站在旁邊,看着;

    田無鏡則繼續將自己的氣血輸入其中;

    浴桶內的黑色,開始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厚。

    而後,

    黑色之中,開始浮現出銀色的光澤。

    沒有什麼惡臭味,

    但光是這種逐漸呈現出的顏色,就足以引起正常人的不適。

    與之相對的,則是燕皇身體上的深褐色斑點,開始逐漸褪去,一些地方,已經只剩下一個黑點。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後,

    浴桶裏的水,已經徹底被銀黑兩色所佔據;

    坐在裏頭的燕皇,

    緩緩地擡起頭,

    他的面容,呈現出一種健康的紅潤。

    這是………迴光返照的開始。

    而這一旦開始,就註定,會迎來結束。

    “朕,很久沒有這般輕鬆過了。”

    燕皇開口道,

    嘴角,

    甚至還帶上了些許笑意。

    他擡起雙臂,架在了浴桶邊緣,低頭,看了看裏頭那黑銀的水,搖搖頭,

    感慨道: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君王渴望追求長生,爲此服用丹藥,當真是一羣蠢物,服的,竟然都是這些玩意兒。”

    看來,燕皇的精神頭,真的是已經恢復了,居然有閒情逸致去不屑歷史上的那些自己的同行們。

    田無鏡將雙手從浴桶裏收回;

    李樑亭則手撐在浴桶邊,仔細端詳着燕皇。

    “大兄,氣色不錯了,你說,你要是就這麼着了,不是什麼勞什子的迴光返照,那該多好,呵呵。”

    傷心,不一定要用悲傷來表達;

    事實上,生死這種事,對於他們三人而言,可能早就看淡了。

    “有十天,知足了。”

    燕皇揚了揚脖子,

    道;

    “樑亭,幫哥哥我搓搓背。”

    “別了吧,大兄,你也不瞅瞅這水多髒,咱雖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但好歹現在也是個王爺,雖然打小吃食粗糙了點兒,但外人瞧咱也是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

    這般埋汰的事兒,可別喊我做。”

    田無鏡伸出一根手指,

    一道藍色的氣旋其指尖旋轉,

    而後順入浴桶之中,

    再指向一側暖房內的植被上。

    須臾間,

    浴桶水面上的黑銀色的東西竟然被剝離出來,化作一道水霧,噴灑向了那些植被。

    這些被培植在暖房裏,四季青翠的植被瞬間呈現出衰敗之色;

    但,浴桶裏的水,卻真的肉眼可見的清澈了一些。

    李樑亭沒好氣地伸手指了指田無鏡,

    罵道:

    “小鏡子,看來是真的小時候沒把你揍夠!”

    也就只敢提小時候了,

    莫說自己受了傷後氣血提前衰敗,就算沒受過傷,一路修煉到今日,李樑亭也不會認爲自己會是田無鏡的對手。

    狠話歸狠話,

    李樑亭還是順手從旁邊架子上抽出一條毛巾,走到燕皇身後,開始幫他搓背。

    燕皇閉上了眼,

    像是在享受。

    曾幾何時,

    兩隻雞腿,就能騙那會兒還傻憨憨的鎮北侯府小侯爺替自己搓澡擦背。

    不過,

    燕皇忽然開口道:

    “樑亭啊。”

    “嗯?”

    “先前你解龍袍時,很熟練。”

    “哈哈哈。”李樑亭笑了起來,“家裏有哩,爺爺那會兒就私下裏做了一套,我爹呢,也做了一套。”

    “呵呵,哈哈。”

    燕皇聞言,也笑了起來。

    百年鎮北侯府,一直爲大燕戍邊,鎮壓蠻族,從未造反。

    但,人家心裏也會想一想,私底下,也穿過龍袍,過一把乾癮。

    李樑亭開口道;

    “陛下,我們倆離京了,那幾個崽子可是已經被拱出火氣來嘍,怕是要壓不住嘍,萬一哪個崽子真的跳牆了,可能就不好看嘍。”

    燕皇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搖搖頭,

    道:

    “你們就放心地去出征荒漠,朕保證,會在京城,

    給大燕的未來,一個交代;

    給你們,

    一個交代。”

    說完,

    燕皇長舒一口氣,

    “樑亭,無鏡,替朕,將那對蠻子父子的腦袋,給帶回來,放到朕的廟像前;

    到時候,

    朕要在太廟裏,

    和列祖列宗,

    好好地擺一擺;

    讓他們知道,

    朕,

    雖然是他們的子孫,是他們的後代,

    但朕得功績,

    卻比他們,都要高!

    朕這輩子,從未服過輸,凡事,都要爭個先後。

    哪怕是在太廟裏,

    哪怕是他們,要在朕的面前論資排輩,

    也,

    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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