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心悅誠服

「咦？」片刻之後，當曲大師將手從曉曉的手腕上拿開的時候，臉上全都是疑惑，此時的曉曉仍舊在劇烈的掙扎著，好似眼前的曲大師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如果不是趙海在一旁幫忙按著，她的反應只會更加的激烈。

看完脈象之後，曲大師又開始查看曉曉的表面病症起來，只不過他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或者說越來越拿不定主意，很顯然，曉曉的病情讓他都感到了棘手，或者說，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接著，曲大師又問了曉曉發病之前，以及發病之後的狀況，似乎想從這方面解開疑惑，只不過他註定要失望了，趙海說的跟他妻子剛剛跟我說的大同小異，根本就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跟價值，整件事情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謎團，讓人看不清。

但是從因果關係來說，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曉曉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如此，這不僅是曲大師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

「大師，我女兒究竟是怎麼回事？」趙海見曲大師沉默不語，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女兒的情況比較特殊，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她的身體很健康，甚至三魂七魄也都健在，不像是碰到鬼物，更像是···」曲大師皺著眉頭，似乎想要找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更像是什麼？」趙海立即焦急的問道。

「怎麼說呢，你女兒的情況更像是靈魂出現了問題。」曲大師沉默了一會終於說道。

「靈魂出現了問題？這怎麼可能？」趙海本能的反駁，不過隨後他就意識到了自己這句話有些不太合適，所以立即就解釋起來，「曲大師，您別誤會，我不是說您，只不過我女兒好好的怎麼可能靈魂出現問題呢？」

「身體跟靈魂其實是差不多的，只不過前者是實體，後者是虛幻，身體生病，靈魂同樣也會生病，而身體病了自然是吃藥打針，至於靈魂病了嘛···」曲大師再度在關鍵時候頓住，顯然他這種說話的方式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或者說故意的，為的就是吊足別人的胃口。

而此時，趙海跟妻子的胃口已經被他給吊的足足的了。

「靈魂病了怎麼辦？」趙海果然接了曲大師後面的話。

「靈魂病了就有些麻煩了。」曲大師搖搖頭。

「大師，這靈魂病了怎麼麻煩了？」這個時候，我突然出聲。

曲大師聽到我的聲音，身體輕微顫了一下，似乎這才想起房間里還有一個讓他看不透的存在，心裡頓時多了幾分悔意，剛剛只顧賣弄了，哎，都是習慣惹的禍。

「這，這靈魂畢竟看不到摸不著，所以病了自然就比較麻煩，一般的打針吃藥根本就不行。」曲大師看了我一眼，帶著幾分保留的說道。

「哦，靈魂真的看不到摸不著嗎？」我笑了笑，好整以暇的看著曲大師，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靈魂的確是看不到，摸不著的，但這並非絕對，不然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鬼故事了。

「這個？」曲大師看到我臉上的笑容，心中不由的一突，同時也想起剛剛感受到的那股恐怖意識，雖然他平日里吹噓著自己多麼厲害，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很清楚，自己連門檻都沒跨過去。

甚至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學的，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一個收破爛的，連初中都沒有讀完，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收了一個教授家的廢舊書籍，在裡面發現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裡面記載了一些關於鬼物的研究。

而他也從此走上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憑藉筆記里的東西，加上他比較能說會道，並且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終於混的風生水起，不過知道的越多，他的敬畏也就越濃，他深切的明白，自己走在一條什麼樣的道路上。

甚至為此他還找了很多道觀寺廟，或者是比較有名的所謂大師，去探討交流，只可惜，這麼多年下來，他的經驗增加了不少，甚至對所謂的修鍊有了一個模糊的認知，但是卻怎麼都邁不過那道門檻。

後來他得到一件殘破的法器，並且讓他摸索出了幾分妙用，那就是可以釋放一定的氣勢，雖然這股氣勢對於真正的修鍊者來說不值一哂，但對普通人來說，卻有幾分奇效。

至少凡是感受過他氣勢的人，對他都變得敬畏起來，甚至是言聽計從，而他也憑藉這件殘破的法器，近乎騙人的方式混的風生水起，闖下了不小的名氣。

當然，經過這麼多年，他多少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然光靠氣勢唬人，而治不好人，也沒人會去相信他。

剛剛他能夠感覺出曉曉的身體沒什麼事，問題出在她的靈魂上，就說明他還是有那麼一手甚至是兩手的。

「這位··不知道這位道友有什麼高見？」曲大師猶豫了一下，還是看著我說道。

「道友？」我語調有些起伏，「這道友先不提，高見也不敢說，至少我知道一點，人的魂魄其實是看得見的，也能摸得到，只要你能達到第二境界，開啟天眼，就能夠看到這一切。」

「開天眼？」曲大師的眼睛豁然睜大，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道，不，前輩的意思是？」這會，曲大師再也沒有一絲懷疑，他摸索了這麼多，也只是隱約知道天眼，至於境界之分仍舊不怎麼清楚，畢竟這一行還是很神秘的，如果沒有領路人，光靠自己摸索，尋找，幾乎不可能學到什麼東西。

甚至，這一刻曲大師眼睛里都開始放光，沒有什麼比他找到前方的路更令人激動，甚至為此放棄所謂的自尊都沒有任何關係，他本就是泥腿子出身，知道什麼時候該彎腰。

「前輩就算了。」我搖搖頭，說實話，對方這麼大年紀叫我前輩，我還真有些受不了。

「不，聖人都曾說過，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在我眼裡，前輩跟年齡無關。」曲大師搖搖頭，異常認真的說道。

而他的這番話也讓趙海跟妻子目瞪口呆，至於沈心怡，雖然內心中也有些吃驚，但更多的還是自豪，一種與有榮焉的心態。

「換個稱呼吧，我聽著彆扭。」我拒絕道。

「那老師如何？」曲大師立即說道，根本就是打蛇隨棍上，雖然現在後輩叫前輩老師很正常，但這倆字卻還有一些含義，代表著授業。

別人都叫你老師了，難道你能沒點表示？

這隻能說明眼前的這位曲大師是位人精。

「也別叫老師，我不收學生。」我搖搖頭。

「那，那我叫您先生？」曲大師想了一下說道。

「隨便你吧。」見對方在一個稱呼是這麼糾結，我也不跟他瞎扯，直接由他。

甚至我也看清了這位曲大師的性格，屬牛皮糖的，粘上了再想揭下來就難了，而且他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仍舊一副坦然的心態，而對於這種人，我其實是佩服的，絕對的自我中心，心裡的想法也是別人說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又不會少塊肉，而且今天離開之後，大家以後會不會打交待還兩說，只要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就行了。

「先生剛剛說的第二境界，還有天眼？」這位曲大師隨後就開始問道，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他自然不會去錯過。

「這修鍊有五大境界，不過第五境界已經成為絕響，只留下傳說，甚至第四境界，全天下能夠達到的兩巴掌都能數的過來，而第一境界相對來說較多，然後第二境界便可開天眼，那個時候一切鬼魂都將無所遁形，開天眼，便可以忘氣了，至於第三境界，還不是你現在能夠知道的，當然，最多的實際上是在門口徘徊的那一類，因為各種原因，終生都無法邁過那道門檻。」我慢慢的說道，但實際上，我這番話只有這位曲大師能夠聽到。

至於沈心怡等人只是看到我的嘴巴微動，卻什麼都沒有聽到，不過看曲大師微微彎著腰，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他們呀不好出言打擾，只能焦急的在一邊等待著。

聽到我這番言論，曲大師已經激動的渾身顫抖，大道，這是大道。

在曲大師的眼裡，這番話已經是大道了，一條康坦大道，或者說崎嶇大道，而且此大道非彼大道，這是他心中的大道。

「謝先生解惑。」曲大師對著我恭恭敬敬的一躬，臉上的感激毫不掩飾。

「你剛剛在幹嘛呢？說啞語嗎？為什麼我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沈心怡聽著曲大師說話，心裡更癢了，仗著跟我還算熟悉，直接開口問道。

曲大師看了一眼旁邊的趙海夫妻，同樣一臉的茫然，心中的震驚更濃，剛剛他可是很確定自己聽到了那些話，就響徹在他的耳邊，甚至是心底。

「等以後有時間我再跟你解釋。」我對著沈心怡說道。

「好。」沈心怡立即點頭，實際上，她要的只是一個態度，有這句話，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下面咱們來說說曉曉的情況吧。」隨即我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