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抱怨了，有沒有感受到不同尋常的味道？」

哈莫雷特用巨大的鼻孔吸了口氣，看向貝吉塔。

貝吉塔嗅了嗅空氣，聞到了一絲狂暴氣息在逐漸消逝，它點點頭說：「是九州的凶獸！而且味道很雜，估計不止一個！」

龍群馳騁雲霄，攜帶無盡風雲。

「九州的凶獸們嗎？」

哈莫雷特本來在前線打得好好的，突然就被陸羽拜託，隨即帶着所有巨龍返回西大陸。

「哈莫雷特，幫我保護一下這個女孩。」當時陸羽拿出梵妮的照片說：「如果發生了連你們都無法克服的危險，那就帶着她回來吧。」

陸羽先是為了阿瑞斯而拜託了伏羲，現在又為梵妮拜託哈莫雷特，這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但參謀本部里，陸羽深居內幕，他深沉地目光投放在虛擬沙盤上，眸子裏儘是汪洋與深重。

似有心事，似有計謀。

韓策站在他身前，一邊掌控著參謀本部，一邊偷偷回眸看他，多年以後在韓策的回憶錄里寫到：

那時候起，我終於意識到我的哥哥陸羽，不僅僅是武力脫凡，他也在努力發掘自己的城府，又或者說，像他說的那樣，居深井而謀星河，總而言之，他時刻將自己的心放在危險的境地，思考，分析，決斷，這才是促使他麾下既有人類強者，也有巫妖神明的原因，他是集大一統者，是我韓策畢生要努力追趕的人。

……

天使神殿之內，氤氳白光環繞神柱，灰白色的地板上生長著花草，花草之中躺着一個形骸放浪的俊郎天使。

「米迦勒，你不能再頹廢下去了！」拉斐爾站在俊郎天使的不遠處，忍痛喊道：「我們上帝神域就只剩你一個高戰力了，你不能再整天窩在神殿裏當個宅男，你應該去外面尋找有天賦的凡人來培養……」

米迦勒的柔順大羽翼扇動，他伸出食指抵在嘴唇上，微笑道：「噓，拉斐爾，你吵到我與天使之門的心靈感應了。」

偌大的天使神殿裏，除過灰白色地板和花草，哪來的天使大門？

「米迦勒，你已經出現幻覺了。」拉斐爾悲哀說道。

米迦勒微微一笑，側過身子繼續眯眼休憩。

「米迦勒，天使之門只有天父耶和華能開啟，你就別整天幻想了。」拉斐爾忍不住埋怨：「你我只是八翼天使長，沒有聯繫天使之門的能力，就算了吧。」

「噓。」米迦勒閉着眼睛，輕聲問道：「拉斐爾，你是神愈天使軍團的軍團長，可你為何從不懷疑，你麾下的那些所謂的天使成員，是真的生靈呢？」

拉斐爾皺眉搖頭。

「我們兩大天使軍團，三萬天使都是從天使之門中走出來的。」米迦勒輕聲說道：「那麼，天使之門是怎樣的存在？為何只有天父耶和華能開啟？那裏面又是什麼東西？三萬天使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拉斐爾，這些你能說得出來嗎？」

拉斐爾臉色凝重，「我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所以我才在替你思考呀。」米迦勒笑眯眯地睜開眼睛，手指尖是圍繞的氤氳光芒，幻美若鏡，一切美好得那麼虛幻。

「米迦勒，你有點越權了。」拉斐爾猶豫道：「天父耶和華不允許我們思考這些東西，我們也思考不出來，離我們太過遙遠了。」

米迦勒忽而羽翼扇動，懸浮在拉斐爾面前。

拉斐爾忽然瞳孔驟縮，他看着米迦勒身後突然冒出來的第九，第十雙羽翼失聲道：「米迦勒，你竟然晉陞十翼天使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拉斐爾驚了。

米迦勒竟然不聲不響晉陞到了十翼天使！

與天父耶和華同等層次！

為什麼要隱瞞消息？

難道是要跟天父耶和華爭奪上帝之位嗎？

「拉斐爾，放鬆點。」米迦勒彷彿具有讀心術，他笑眯眯地說：「我沒有任何野心，晉陞十翼天使，也是多年來的厚積薄發而已。」

拉斐爾還沉浸在莫大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

米迦勒真的是偷偷干大事的人！

十翼天使啊！

「拉斐爾，迷惘使我們畏懼探索真相。」米迦勒嘆氣道：「還記得最開始，我們修行到四翼天使時，充滿著對世界的探索感，是時候恢復我們的本性了。」

拉斐爾咬着嘴唇，輕聲說道：「米迦勒，你是不是忘了百萬年前，上帝神域伊始爆發的天使戰爭嗎？」

米迦勒笑着點頭：「知道，那一場戰爭，使得撒旦帶着一部分八翼天使脫離了天使一族。」

「米迦勒，既然你還記憶猶新，那麼你應該知道，撒旦是為何要與我們的天父耶和華開戰嗎？」

「當然記得，那時候的天使一族，最高層次是兩位十翼天使，其一便是撒旦，他宣佈著朝未知世界進發，進入了天使大門，成功帶出了十萬天使，然後就與天父耶和華爭奪上帝之位，失敗被逐。」

米迦勒說得很清楚，他記憶猶新。

依稀記得那天傍晚，晚霞之中，渾身聖光且揮舞十片羽翼的撒旦，被耶和華剝下了天使骨骸，驅趕出了天使神殿，從此流浪天涯。

「米迦勒，既然如此，那你應當知道，十翼天使就是天父耶和華的禁忌。」拉斐爾深深望着米迦勒說：「況且你還在窺伺天使之門，這更會讓天父耶和華忌憚你，你真的不該這麼早暴露的。」

米迦勒忽然仰天大笑，渾身光芒肆意飛舞，他擦着眼淚笑看拉斐爾：「我的老友啊，雖然你整日木楞，但你心如明鏡，天父耶和華早就開始忌憚我了，暴露？遲一點早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拉斐爾聞言嘆息：「米迦勒，自從加百列被天父耶和華立為神之左手，我就明白了，唉。」

米迦勒拍了拍拉斐爾的肩頭，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老友啊，如果天父耶和華真的將伊甸園文明的某些東西藏在天使之門裏，那他就是想隔絕我們這些後代天使對歷史真相的探索之心。」

「你願不願意，隨我一起，追尋歷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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