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山而上,路經棗樹,已見果實不多,一片蕭然。
到了那斷層附近,韻雯讓我爬上去,可上頭正是大腳怪領地,我問及與她,她稱無事。
曾留下繩索,拉着借勁兒而上,隱隱聞到一股腥味兒,幫着韻雯也爬上來后,我二人在險道的山壁夾角找到了一隻遺落而下的死魚,聞之未腐臭,趕忙收放到背包里。
「這海魚離這裏有幾公里的路,咋會掉到這兒呢?」我疑惑到。
「大腳怪身手敏捷,肯定是去海邊撈了魚,上山的途中又掉了一些。」韻雯說道。
「可這附近沒有它的腳印,它是如何把魚落在這兒的?」我更加疑惑了。
不過不論如何,這條遺落於此的海魚還是稍稍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正愁食物不夠,這魚還能再管一天的飯。
留給我們思考的時間並不是太多,畢竟這裏隨時都會竄出那的大腳怪,我和韻雯若是在此處被堵住,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我們。
順着險道,韻雯帶着我又回到了那個之前躲雨的土洞,那裏唯一讓我印象深刻的,便就是洞內還藏着蛇洞,一條狂蟒險些吞了我倆。
「什麼東西落這兒了嗎?怎麼來這裏?」我問道。
「這裏就是捷徑,蛇洞通往的盡頭,就是對面區域,仔細看看土洞的洞壁,這都是那些尋寶者用工兵鏟挖的,只是沒想到挖出一條蛇將他們給生吃活吞了,其實他們一直知道這個方位的山壁尤其的單薄,所以打算在這裏挖出一條通道過去。」韻雯說到。
如今是白天,我再仔細觀察了一下洞壁,確實有許多人工開鑿的痕迹,再者大洞內有小蛇洞,這確實不像是大自然會幹的事兒。
「所以,挖開蛇洞,就能去到對面?那對面是個地方,地圖上是怎麼標識的。」我問道。
「『da
ge
a
ea』,危險區域。」韻雯說道。
我不由得直咽唾沫。
為了生存,選擇並不多,而截止目前,我們只能選擇跳出舒適區,險中求勝。
話不多說,我用工兵鏟刨挖擴開蛇洞,這洞壁上的土不難挖,很快便就逐漸開始挖通,但挖到一半時,就聽到蛇洞對面傳來的頻繁踩踏樹叢聲響,噠噠噠...
還能聽到猴類怪異的嚎叫聲,若近若遠,聲調悠長,似是戰鬥前的號角吹響。
我繼續挖,韻雯則在後頭幫着我將土往外整理,二人配合,大概兩柱香的時候,畢竟挖到了山壁的最後部分,這裏果然是整個山壁中最單薄的部分,僅靠我們二人就能完成挖山作業。
我調整著呼吸,讓自己盡量鎮定一些。
最後幾下了,我用工兵鏟狠狠的砸開剩下的土壁,直接打通,外頭那刺眼的陽光照射洞內,因在黑暗洞穴內待了許久,我眼睛一時之間還接受不了。
等過片刻,我恢復適應,卻見這附近有着不少的野鹿,有兩隻見到我出來,瞪大了眼睛轉身便跑,發出更加頻繁的噠噠噠響動。
韻雯也出來了,灰頭土臉的,見到我,我二人各自取笑對方。
來到這裏,出於某種動物本能,我心跳加速的厲害,腎上腺素激增,渾身出於緊繃狀態。
先在附近做記號,以免走丟,再帶着韻雯在這附近走走看看,先探索一圈,了解情況,做以調查適應。
我手中的刺刀一刻都不敢放鬆,死死的拿捏著,謹防突髮狀況。
這附近雖然與高樹林相似,但是佈局不太相似,另外多了許多的灌木,周圍還有不少野果樹,只是秋日蕭瑟,早已不產果。
不少的野鹿在附近啃食草葉、根莖等,四處遍佈,但是都各自相距不遠,稍有異動便會抬首警覺許久,才接着吃。
附近有不少的鹿糞,有的新鮮有的干透,正好麥地還缺些肥料,現在製作還來得及,改日應該採集一些回去,這次則就算了,當着韻雯的面,多少覺得粗鄙。
「鹿群不好弄,它們警覺度太高,鹿肉是很難搞到的,咱們再找找別的地方。」我說道。
「嗯,再看看其他的區域。」韻雯說道。
鹿群慢悠食草,畫面宛若靜止的風景油畫一般,不說實用處,看着也很舒心。
而韻雯也是有本事,我若是稍稍靠近這些鹿群,它們便會立刻跑開,但韻雯摘下一些樹葉,以此餵了幾頭,並靠近鹿群,它們中許多隻,便伸著脖子靠近她,由着她撫摸著額頭,神情則多有安逸。
這便是人美的權力嗎?
正當我沉醉在這養眼的畫面中時,卻突然聽到樹叢中有簌簌的響動,雖然小到跟颳風沒區別,但還是我被我警覺到了。
「韻雯,快過來。」我說道。
「好的,馬上來。」韻雯低下頭,又撫摸了一圈,低聲跟它們說了些告別的話。
「快過來,別逗留!」我有些緊張了。
韻雯嘆了口氣,朝着我走來,眼神有些埋怨的意思,而這時那些簌簌聲又不見了,想來便就是那些鹿已經再次警覺的緣故。
在這附近有稍稍拓展了一些路,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正要回頭,卻見樹叢附近有一隻四腳朝天的鹿,我們過去查探,扒開樹叢,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它的喉嚨已經被某種野獸撕裂了,身上有多處的爪印,看傷口還留着鮮血,顯然是剛才就獵殺的。
我上前查看這牙痕和爪印,見牙齒銳利,撕咬之時極為殘暴,咬合迅速撕咬致命部位,且是團隊作戰,這身上的抓痕顯然是撲倒這鹿時所留下的,而細心的韻雯還在死鹿的身上找到一簇落毛,我拿起一看,此毛髮硬且偏干,大概知道,這鹿是如何死的了。
「可憐的鹿,太可憐了。」韻雯伏下身子,為它悲哀。
「這鹿的鹿角已經長出四五個叉,顯然已經完全成熟,像它這樣到了耄耋之年,反應已經老化,或早或晚會被搏殺,這也是一種自然淘汰吧。」我說道。
韻雯抱着它許久,而我卻已察覺到因為韻雯這個動作所帶來的危機。
樹叢不斷傳出動靜,越發的頻繁和響動,我們已經深陷重圍了。
剛才我或許不知道是何物所為,現在我已經基本明白,這有着不動聲響獵殺一隻鹿的獵手是何方神聖!
我蹲下身子,做警備狀態,拉着韻雯背靠着大樹,而那些獵手從樹叢中出現了,它們披着銀棕色的毛髮,一雙雙發綠的瞳孔,喉嚨發出嗚嗚的響動,站在我前方的,乃是那隻齜著牙且個頭最大一隻,它不怒自威,眉梢之間划著一條抓痕,毛髮也是所有當中最為濃密,也最為白皙的。
「它們是....野狗還是狼?」韻雯喘息著問道。
「這種個頭不像野狗,且看所有佈局,前後包抄,左翼側重,右翼埋伏,打算左翼着重對付我,然後讓右側的來突擊襲擊你,後方封我們的路,分工非常明確,顯然這種智謀和狩獵特性,不是狗,是狼!而為首那隻銀毛刀疤眼,就是狼王!」我戰戰兢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