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庸笑着點頭,待卿畫走後,她問過前來接她回府的侍從,才知這是當朝的五皇女。
「五皇女深受陛下寵愛和信任,也是最有資格擔任諸君的人選。」
侍從這樣說,令狐庸便更是加深了對卿畫的印象。
「五皇女為人如何啊?」
侍從道:「五皇女殿下為人和藹,義勇無雙,曾前往西北為督軍,和陳將軍一同除掉了前朝叛軍,又在前些日子擔任監國,穩住了金元為帥的叛軍攻勢,若不是五皇女,恐怕國家岌岌可危矣。」
「小小年紀,有此膽識,確實是不錯。」
侍從小聲道:「只是如今大皇女分封,三皇女被處斬,剩下的幾位皇女將要參加政論,到時又是一番較量。」
眼下這幾位皇女中,就只剩下二皇女凰卿宜、四皇女凰卿佑、六皇女凰卿音,除了四皇女才學俱佳,算是儲君之料,只可惜出身不好,那這樣看來,儲君之位非五皇女莫屬。
令狐庸思量片刻。
「儲君須得仁德才好,政論之時我將準備文試的題目,自當以仁政為主,到時候,我還得在用實踐測試一番。」
午後,卿畫剛下了學,六皇女便將她的肩膀一攬。
「我有一個晴天霹靂的好消息!」
如果有一天老六說有好消息,那肯定和美男子有關。
卿畫望着她笑笑。「什麼好消息,玉人閣又來新的美男子了?」
六皇女擺擺手:「唉,不是,我要娶親了。」
老六整天就喊著自己不要娶親,要繼續瀟灑走江湖,怎麼突然又想娶親了?
「哦,那還真是個好消息呢,究竟是哪戶人家的兒郎,居然能將我們老六的心思收回來啊?」
「他呀,不比京都第一美人差,而且是大家閨秀,端莊大方。」
卿畫想到什麼京都第一美人就心煩意亂,沐雲遠到現在還沒回來,而他那個娘卻一點也不安分,整個朝堂,就只有沐尚書心思最多,卻從未把心思放在自己兒子身上。
六皇女見卿畫發獃,於是推了她一下。
「你幹嘛啊,都不理我,是不是也像那些愛嚼舌根子的人一樣,看不起我啊?」
「怎麼會呢,老六,那你娶的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啊?」
六皇女走到前面,臉上掛着羞怯的笑意。
「他就是沐雲遠的大哥,庶出的大公子沐雲閑,我打算以側夫之禮抬他進門。」
「什麼,沐雲閑?」卿畫驚訝得愣了好一會,這沐雲閑原本是要跟着三皇女一同殉葬的,要不是她去求母皇留下他一命,他又如何能安穩回父家。
他本來是三皇女的正夫,而現在又要嫁給六皇女,怎麼看都像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卿畫又道:「他可是三皇姐的正夫,你怎麼……」
六皇女早就料到會五姐會這樣,自古姐妹夫不可欺,但三皇姐已經死了,而且雲閑之前也不受寵,只能算是沐雲遠的一個替代品,她是真心心疼他,想對他更好。
「五皇姐的意思是,你也不會祝福我的對嗎?」
其實也不算不支持,卿畫只是覺得,六皇妹娶他,會承受更多的流言蜚語,畢竟是寡夫。
「也不是,只是,此事母皇可同意了?」
六皇女道:「只是一個側夫罷了,有什麼不能同意的,我此生非他不娶,倘若母皇不同意,以後我也不會娶了。」
「那日子可定好了?」
「一個月後,是中秋,聽欽天監說是個好兆頭。」
「好,那到時候我一定來喝喜酒才是。」
卿畫這樣說,也算是表示了祝福,六皇女心裏好受一些了,又再次攬住她的肩膀。
「我就知道,只有五皇姐跟我最親近,對我最好了,到時可一定要來啊,我們不醉不歸!」
兩人並肩走下台階,內侍監在此時迎面走來,他揮了揮拂塵,躬身道:「兩位皇女萬福,奴才奉女帝陛下之命,傳召五皇女殿下到卧鳳閣面聖!」
六皇女放開卿畫,小氣得嘟嘴道:「我就知道,反正母皇是不會傳召我。」
卿畫捏了一下她的臉,輕笑道:「你啊,什麼醋都愛吃,我先去了。」
「五皇姐,那我們政論再見。」
六皇女向卿畫招招手。
到了卧鳳閣,卿畫一眼就看到了陳貴君。
她老爹最喜制香,到了卧鳳閣也一個勁擺弄著香料,他將制好的香料倒進香爐,房間很快就變得熏香撲鼻。
卿畫走到女帝面前,行了一禮。
「兒臣恭祝母皇千秋榮華!」
女帝正在批閱奏摺,見到她來,便讓她先行起來,卿畫起身後便坐到女帝身旁,看着她批閱厚厚的奏摺。
女帝一邊執筆批閱,一邊道:「老五,你看看這些奏摺。」
卿畫拿起幾本隨意翻了翻,才知上面都是希望女帝能早立儲君的請示。
「兒臣在想,為何大臣們對於儲君的人選卻隻字不提呢,她們心中應當會有人選才對。」
女帝放下毛筆,看向卿畫道:「她們就算拉幫結派,也不想押錯了寶,其實不必她們說,朕也知道大多數是偏向你的罷了,上次你為監國,替天璃穩固了局勢,早已在她們心裏有了一個極好的印象,朕也覺得在所有的皇女當中,只有你像朕一些,但又有比朕要好的地方,那就是果敢和謀略,朕其實都心知肚明。」
她自知自己並無什麼帝王之才,只是有了些許氣運才被推上這九五至尊,她和先帝的年少同窗的情分,也終將化為飛灰,她現在能坐在這上面,也是因為先帝的陪襯。
她雖少了果敢,但從不以暴制暴,不如先帝一般,為穩地位殺人如狂,最後失盡人心。
而現在,她看到了老五身上竟是自己與先帝都有的品性,這就更加難得。
卿畫連忙跪下,十分謙卑道:「母皇千萬別這麼說,兒臣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之前你冒險監國,朕公務繁忙,也沒給什麼賞賜,你若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跟朕提就是了。」
卿畫抬起頭,見母皇今日心情還不錯,又提出要賞賜,那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她現在最缺的是什麼?
那肯定是錢啊!
「母皇,兒臣近來發展商鋪,需要一點資金,母皇您能不能……」
女帝會意,對着一旁站着的內侍監道:「朕明了,那就賜五皇女一千兩黃金。」
過了一會,內侍監便將一箱子黃金抬了出來。
「五皇女殿下真是福澤深厚,您可拿好了,這一千兩黃金可是有大用處的。」
內侍監滿滿都是羨慕的眼神,卿畫卻不覺得能有什麼大用,甭管多少錢,她都能很快花光,甚至還會欠債。
「兒臣多謝母皇了!」
卿畫有了這些錢,想開什麼鋪子就都有保障了。
黎宴在有錢,終究不是她的,吃軟飯也得有個度,堂堂皇女別讓人小瞧了去,還是自發經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