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畫用五萬兩置辦好了聘禮,剩下的五萬兩投入了府邸修繕中,第二天一早,卿畫便領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往沐府去。
街上的人看到這一條抬著聘禮的長龍,紛紛表示羨慕。
「這是哪位人士啊?居然準備了這麼多聘禮。」
「好像去往沐府的方向,走,去看看。」
一群人跟著卿畫帶頭的隊伍,走到沐府門前。
沐府大門一開,沐雲遠一身清雅的葛青長袍,從正門走出,一抬頭便看到卿畫以及她身後圍觀的群眾。
卿畫看到他,像是看到了冬日的驕陽,她總算能給他一個體面的婚禮。
「雲遠,我來提親了。」
目光所及的女子帶著一身喜慶,她微笑著朝他伸出手,像是在等候一場久違的洗禮。
「妻主!」
沐雲遠飛奔過去,與她相擁再一起。
陽光下,他們猶如一對璧人,惹得在場的百姓們歡快著鼓掌。
「哇~好浪漫,好羨慕啊~」一位郎君捧著花痴狀的臉,也跟著幸福起來。
一旁的男子也鼓著掌表示祝賀,「這位是沐公子沐雲遠,那這位肯定是前段時間回宮的五皇女了,真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啊!」
「我也好想等著我那位,拿著浩浩蕩蕩的聘禮,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來娶我啊~」
人群中一位公子哥拿著摺扇道:
「原來這就是五皇女,好像看著不像傳聞中那樣,反而好痴情,好帥~」
眾人歡呼雀躍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邊站著的媒夫都有點不知所措了,他扭著水蛇腰走到卿畫和沐雲遠面前。
「哎喲~五殿下,沐公子,咱們先回屋說吧。」
卿畫摸著沐雲遠的臉,溫柔得笑著,「走吧,我們先進去。」
沐雲遠笑著點頭,拉著卿畫的手走進沐府。
遠處樓閣之上,戴著金色面具的紅衣男子,眺望著街頭的一切。
還真是熱鬧呢。
「五皇女?有意思。」
「公子,聽說這五皇女好色成性,最愛泡在煙花柳巷,品性窩囊得很。」
「呵,是嗎?」
男子透紅的唇勾勒出一絲戲謔。
「窩囊好啊,用時稱手,棄時才不顯可惜。」
沐府大廳。
幾人端坐在椅子上,除了媒夫一直在跟沐尚書商討著大婚事宜,卿畫和沐雲遠坐在一邊,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過了良久,卿畫才轉頭問沐雲遠:「雲遠啊,上次我去大牢里找凰安璃拿你的解藥,結果碰上鳳后,沒得逞,你礙不礙事啊?」
沐雲遠輕輕一笑,乖巧得將頭靠在卿畫的手心上。
「妻主放心,我已經把解藥拿回來了。」
「真的?那太好了。」
卿畫說完,沐尚書便走了過來,兩人很快豎起身子坐好。
沐尚書一臉嚴肅得對卿畫道:「你想娶遠兒為正夫,風風光光迎他進門,我很高興。」
卿畫立馬起身恭敬得說:「這是我補償給雲遠的,而且我也是真心喜歡他。」
沐尚書:「可是冊立皇正夫是大事,你還是要稟明陛下,請她下旨才是。」
這個世界女子娶側夫稱為:納,只從後門將人抬進去,連彩禮都不用,但迎娶正夫,卻是要明媒正娶從正門抬進去的,一切禮節都要規正,不得有失。
卿畫點點頭,「那是自然,明日上朝,我一定會跟母皇說的。」
她望著雲遠,兩人相視而笑,這一幕落入沐尚書眼中,她也為自己這個兒子感到欣慰。
能有這麼一個疼愛他的妻主,實在是三生有幸,她為兒子奔波這許多,也算補償了他。
沐尚書笑著出了大廳,似有意要給卿畫和沐雲遠相處的時間。
沐雲遠起身拿出一枚雪白的玉佩,上面刻著幾朵立體的雪花,白玉無瑕,正如他此時正視自己的感情。
「妻主,這個送給你。」
一見面就送這麼貴重的東西嗎?
卿畫接過那玉佩,輕輕撫摸了一下,問道:「這玉佩造型還挺別緻的。」
沐雲遠眉眼溫和極了,「我們曾在永冬鎮共患難,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這枚玉佩便是見證,因為有了那一次的際遇,我才能真正去認識妻主,雲遠不懂什麼是愛,是妻主讓我知道,細水長流,就是愛。」
沐雲遠走近卿畫,將臉靠在她的肩膀上。
「雲遠愛妻主,只求能永遠伺候妻主,其實只要妻主心繫於雲遠,做不做正夫,又有什麼關係呢?」
沐雲遠只是不想看到卿畫為難,那黎家是個不好得罪的,黎宴更是為人傲慢,要是跟他相處,自己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要能做正夫固然好,做不了,至少得到妻主的一份愧疚,往後那黎宴,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
卿畫握住那枚玉佩,放在心口,「雲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宣政殿前,群臣朝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金晃晃的大殿之上,文官武將分為兩岸,各自為營,卿畫和其他皇女在一起,站在皇位之下,這是卿畫第一次站在這樣隆重的場合,還是在眾目睽睽下,不自覺有些緊張。
六皇女見她的身體站得這樣僵硬,拍了她一下,「喂,五皇姐,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卿畫笑道:「哪裡不一樣了?」
「你好像不愛去逛花樓了,我在玉人閣觀望好幾天了,你也沒來。」
六皇女一臉壞笑道:「聽說你最近忙著娶夫郎呢,這沐黎兩家都看上你這個媳婦,這可是絕世無雙的大喜事啊,你都不來找我喝酒,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這個六皇女,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喝花酒的事情。
卿畫只好先打發了她,「行行行,等我辦好事,我一定去。」
「那五皇姐可說好了,我先在玉人閣訂一個超大號房間,邀請頭牌鎮場,嘿嘿嘿,等你。」
六皇女這一笑,很快就忘了自己這是在朝堂之下。
剛好這些話傳進女帝的耳朵里了,下面的臣子正在議事,女帝則冷冷瞄了她一眼。
「老六,私底下你做什麼,朕都不管,別給朕太放肆,否則朕就把你抓到城牆上去,吊個三天三夜,讓花樓里的妓子看看你的慘狀!」
六皇女被女帝訓了一通,連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規規矩矩得站著了。
「噗。」卿畫沒忍住笑了她一下,結果惹來她一個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