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吃了一頓飽飯,心滿意足的摸著肚子:「這是獎賞我兒子的。昨晚又是跟我爬林子,又是陪我背人,這要是尋常不孝子,早就給親娘鬧妖了!可你瞧我這兒子,一點沒鬧脾氣嫌煩累,還消消停停的一直這麼乖呢!」
「您爬林子背人?」
「是啊,不然你以為蜜桃是怎麼回東街的,那是我背着她從王府外的林子裏,一寸一寸爬出來……」
「難道不是恆公子將她找回來的嗎?您,您大著肚子怎麼能背人,您知道奴婢一定會回東街尋您,為何不到東街等著,等奴婢回來是個蜜桃也能給您扛回來,您為何要自己冒險……王爺若是知道您做這事……」
莫名一陣急切哭聲,驚醒了迷迷糊糊快睡着的孕婦。
慌忙睜眼看去,可不就是難得哭天抹淚的蜜棗。
「去去去,要掉眼淚自己出去掉,敢在這惹王妃難受,信不信老奴先罰你倒栽蔥!」
雲嬤嬤一聲呵斥,蜜棗翻窗便走了。
隱隱克制的哭聲,隨着身影消失在窗外,弄得司青兒都怕那丫頭憋出毛病來。
「別搭理那些小混蛋,您睡您的,王爺回來前,一定要把這一臉的憔悴睡散了才好。不然王爺心疼起來,指不定要跟奴才們發什麼瘋。他要是生氣罰起人來,那可不只是剝層皮那麼簡單的。」
老人精就是精。
就是知道司青兒哪根神經最好哄。
而司青兒也真的睏倦得睜不開眼,沒等雲嬤嬤給她哼曲兒拍背,便已經睡了過去。
沉沉一夢,紛雜無序,彷彿是看見慕九昱站在叔王府門前對她招手,又像是看到慕九昱坐在她身邊,正小心溫柔的給她喂湯……
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各種場景,都是慕九昱。
半睡半醒,不知是不是夢,她好像聽到慕九昱在跟奴才們發脾氣。
後來好像還聽慕九昱做主,真的將蜜桃許給了賴在荒宅里不走的陳恆。
「不行!雲嬤嬤說蘭蕭山莊就是個土匪窩,蜜桃怎麼能去那裏,蜜桃不能去!」
司青兒猛地睜眼,模糊見之間眼前燈火通明。
再用力眨眼讓視線清晰,便見那該死不死的慕大王八蛋,正笑呵呵的坐在邊上望着她。
「你不是被人下了大獄嗎?這是逃獄出來的還是得了新帝特赦了?走走走,走開!蹲過大獄的髒東西,快離我遠一點,別搞的我們孤兒寡母也沾了晦氣!」
嘴裏說着驅趕的話,兩隻棉花糖一樣的小拳拳,卻揉面似得在人家衣襟上又捶又扯。
不知捶了多久,她眨巴淚眼抬起頭,一把抱住那個笑着掉眼淚的大腦袋,吧唧一口就咬了上去。
「我讓你下大獄!我讓你辦大事!早知道給你這種人生兒子會這麼鬧心,我當初就該一針把你扎死在棺材裏!」
滿臉都被咬出牙齒印的慕九昱,終於忍不住伸手將那咆哮的母老虎抱住,捧臉深吻之前,眼底閃現無數星辰:「天底下除了你的心,哪還有其他地方裝得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