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是因為縱馬而受傷的?
蕭律有些不解,但是心中隱隱約約也有那麼一個想法,丁康說的沒錯。
正如蕭律之前的分析一樣,他就感覺李承乾並不是落馬之後受傷的,但是現在的消息又是李承乾根本沒縱馬。
「你詳細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蕭律有些好奇。
「其實太子受傷,根本不是因為縱馬,而是因為......」丁康有些難以開口。
「說吧,到底因為什麼,這裡就你我二人,沒有別人。」蕭律笑著說道。
丁康看了看周圍,的確是沒有別人,這才微微彎下腰,盡量的靠近蕭律。
「是因為偷牛...」丁康低聲說道。
偷牛?
蕭律愣在了原地,這一幕的確是有些熟悉,他好像依稀記得,李承乾年輕的時候曾經偷過牛,而且後果也極為嚴重。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如果沒有證據,有些事可不要亂說啊。」蕭律嚴肅的說道。
「哎喲蕭老弟啊,這種事我怎麼敢亂說呢?再說了這件事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了,村子里好多人都看到了。」
「本來今天我安排了幾個幫工去我家幫著整理一下田地,再過幾天就該春耕了,提前準備一下,到時候耕種比較簡單。」
「但是誰成想,我帶他們過去的時候,竟然發現太子殿下帶著兩個年輕人,正在跟我家的牛拉拉扯扯,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事情。」
「我當時並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剛想上前喝止,就看到牛直接後腿踢在了太子殿下的腿上,然後太子殿下就哀嚎一聲,然後疼暈了過去。」
「旁邊的人連忙一擁而上,七嘴八舌之間,我才知道了太子殿下的身份。」
說到這裡,丁康忍不住嘆了口氣,這種事怎麼就發生在他家裡了呢?
發生了這件事之後,丁康也一下子也慌了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些太子府上的人也沒有人追查,彷彿他們也擔心被發現了一般。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所有人都遮遮掩掩的,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一齣戲呢...」
蕭律笑了笑,但是很快就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李承乾是吃飽了撐的嗎?閑著沒事兒去偷什麼牛,難道他不知道,如果一旦被發現了,對他太子聲譽會有極大的損失嗎?
還有他的那些手下,難不成就沒有一個明白人,出來勸說一下李承乾嗎?
歷史上李承乾沒有坐上皇位,恐怕真的與他現在做的這些蠢事有關,一件又一件,一直在挑戰李世民的忍耐極限,這麼作死,能當上皇帝才怪呢!
「這件事除了你能作證之外,還有什麼人能作證?」蕭律問道。
「跟我一起去的那些幫工他們都看到了,而且旁邊還有不少村子里的人,他們都可以作證。」丁康快速說道。
他知道蕭律這麼說,是在幫他,如果真的要追究下來,那這件事誰說的清?
萬一太子的人把這件事的責任推給丁康,那丁康不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嗎?
「嗯...既然有人作證,那一切就不怕了,在我的封地上,還沒有人敢為難我的人。」
蕭律義正言辭的說著這些話,彷彿都忘了,開始他都不知道文水村是他的封地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純粹李承乾自己作死,恐怕他以後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要再下降一個層次了。
看來這件事蕭律不能摻和進去,否則引火燒身,到時候就麻煩了。
「哎,誰知道這種事竟然輪到我們身上,現在真的是麻煩了。」丁康嘆了口氣。
攤上這種事,說實話每個百姓都很頭疼,丁康也是個普通人,也沒什麼辦法。
「放心吧,如果有必要,我會把事實說出來的。」
「只不過發生了這件事,長安肯定不能平靜,各方勢力肯定已經得到了消息,幾乎都動了起來,看來又要熱鬧起來了啊。」
蕭律看著天邊的雲彩,心中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感嘆。
無論如何,李承乾出事,李泰就不可能閑著,所以必須要有一股風開始吹了。
蕭律才不想參與到裡面去了,向來奪嫡的事情就沒什麼好結果,他現在只需要讓李治抱住他的大腿,到時候給李治一個驚喜。
只不過蕭律怎麼也沒想到,他這邊剛決定不摻和這件事,就有宮裡的人來找他了。
「蕭縣子...蕭縣子!宮裡來人了,點名要找你!」
這個時候,一個村裡人來到了蕭律落腳的這個小院,過來告知蕭律。
蕭律看了一眼這個人,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這也太巧了吧,剛出事李世民就找他,難不成這李世民知道蕭律在想什麼?
「請過來吧。」無奈之下,蕭律只能把人請過來。
不多時,這個人就將宮裡的人帶過來的,這個人還是蕭律的老熟人,李長忠。
「原來是李內侍,李內侍這麼遠來到這兒,不知有何貴幹啊?」蕭律笑眯眯的裝起了傻子。
「哈哈哈,蕭縣子說笑了,你來這裡做什麼,老奴就來這裡做什麼。」
李長忠同樣笑眯眯的看著蕭律,一切盡在不言中。
但是蕭律卻決定要裝傻,有些事絕對不能承認,也不能到背鍋位。
「啊,今日我來看看我家的房子蓋得怎麼樣了,難不成李內侍也是來看我家房子的?」
蕭律的文化讓李長忠一時之間有些語塞,這些事都是擺明的了,蕭律還裝傻。
「蕭縣子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其實老奴是來傳達陛下的意思,有件事陛下說了,要讓蕭縣子親自去查清楚。」說著,李長忠拿出了一塊黃絹。
平常皇帝下旨,除了正式規格的聖旨之外,這種黃絹也是其中一種。
不過規格比聖旨要低,符合不是正式場合的命令。
只不過還沒等李長忠讀出來,蕭律便先開口說話了。
「李內侍有所不知啊,在下這幾天身染風寒,不便行動,真是要辜負陛下的信任了。」蕭律拱了拱手,一臉的遺憾。
李長忠一臉古怪的打開了黃絹,直接讀出了黃絹上的第一句話。
「蕭律,你這個兔崽子別給朕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