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蕭執。嘿~嘿!」江蕪笑,臉上沒有一點要防備的意思,差點沒把宋織織給愁壞了。
江蕪一開口,成功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
不少知道蕭執身份的人馬上站了起來,開口邀請他坐下。
「不了,我剛好在附近談工作,和她父親一起。」蕭執婉拒道,後半句刻意抬高了些聲音,免得別人誤會。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和江應康聊合作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江蕪身上。
之前……還以為江應康想騷擾江蕪,他放過狠話。
現在想想,還好當初手下留情了。
「我父親嗎?我爸爸?」江蕪耳朵一動,敏銳捕捉到父親這個字眼。
「嗯。」蕭執低頭,盡量將視線與江蕪平齊。
「那咱們走吧。」江蕪成功搭上賊船,轉過頭來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宋織織和阮甜的手,說道,「你們倆坐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買幾個橘子來。」
宋織織沒反應過來,在場的其他人「噗嗤」一聲笑得響亮。
「江姐姐占咱倆便宜呢。」阮甜紅著一張小臉,解釋道。
宋織織依舊不明所以,但出於謹慎,她還是和江蕪一道擠了出來,三個人站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有些突兀。
「你帶她去找江應康?」
江蕪在確認和江應康的關係之後就跟宋織織分享了一通。
所以宋織織才能面不改色地問出這樣的問題。
不是她懷疑,就怕萬一嘞,誰知道蕭執人模狗樣的萬一幹啥壞事了,她後悔都來不及。
問就是閨蜜看閨蜜「男友」,怎麼看怎麼不爽吧。
儘管現在不是男友,但性質總歸是差不多的,都是江蕪身邊的異性。
「我和江伯父在談合作,現在已經談完了,他偶然得知我們今天殺青,擔心江兒萬一喝多了不好照看,剛巧我們是一個劇組的,我就來了,把她帶過去。」
蕭執對宋織織還算客氣。
儘管他之前把宋織織當成隱藏的「情敵」。
宋織織半信半疑,
ua了一把江蕪的頭,「江兒你信他嗎?」
蕭執:……此女子太過直白以至於讓他無言以對。
江蕪點頭如搗蒜,「信,他帶我找爸爸。是好人。」
蕭執還是有生之年頭一次被發好人卡,此刻竟有些愉悅,不枉他在江蕪的漫漫回家路上多動了點手段。
江蕪還是跟着蕭執去了另一個包廂。
江應康剛打完電話回來,見到女兒,面上頓時一喜,連扶著江蕪的蕭執都視而不見了。
「幼檸啊,你怎麼喝成這樣?上次說的按你的喜好裝修房間,爸爸已經弄好了,特別漂亮,你什麼時候跟爸爸回家啊?」
他臉上寫滿了期待,整個人比起之前容光煥發了許多,一些合作夥伴都說他像是重獲新生了一般。
找到女兒對他來說可不就是新生嘛。
江蕪搖搖頭不說話。
江應康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了,以為她不喜歡,誰料下一句直接讓他給破防了。
「爸爸,在我心裏,知道你們的存在後,我就已經回家啦。」江蕪秒變笑嘻嘻,說着哄人開心的話。
「還有哇,公開不公開都沒關係的,我只要知道你們愛我就好了。」
她學着網上流行的比心動作,笑着給江應康比了個大大的愛心。
江應康有些哽咽。
這些話,江蕪在清醒狀態下還真沒說過。
她一直表現的很淡然,彷彿沒有那麼在意。
「小蕭啊,謝謝你。」江應康望着一旁沉默不語的蕭執,道了聲謝。
「也謝謝你之前對我家幼檸的維護,我很欣賞你,你要是不介意,以後我就是你大哥!大哥別的能耐沒有,多給你介紹幾個投資商也是可以的!」
「大哥?」蕭執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崩裂。
「對啊,你今年快三十了吧,我家孩子在你公司,還得靠你多關照。快,幼檸,叫叔叔!」
蕭執實名制懷疑江應康也喝多了甚至有點昏頭……
江應康絲毫沒感覺到身邊溫度的降低,還拍了拍江蕪的肩膀,讓她打招呼。
江蕪瘋狂搖頭,「不行不行,蕭執二十七!他不老!不能喊叔叔!要喊哥哥~」
她的小腦瓜搖得像個撥浪鼓,江應康怕她暈了,連忙改口,「好好好,不叫了不叫了,叫哥哥行了吧。」
江蕪這才滿意點頭,靠在了江應康肩膀上,不再說話。
江應康歉意一笑,「實在不好意思,等她清醒了我再跟她說一說。」
蕭執剛剛鬱結的心情好了大半,「沒事,就這麼叫,在您面前我還是小輩,需要多磨練。」
江應康笑而不語。
饒是他縱橫商海多年,也不敢輕易小瞧了深藏不露的蕭執。
「江兒睡著了。」蕭執顧左右而言他,提醒道。
江應康側頭一看,女兒正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香甜。
他心頭一軟,憐愛地碰了碰江蕪的小腦袋,長嘆一聲,「小蕭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做過多少次這樣的夢,現在終於實現了。」
「江伯父積德行善,找到自己的女兒也是天註定的事。江兒很好。」蕭執柔和的目光落在了江蕪身上。
江應康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更是在心裏把蕭執當成了自己的知己。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江應康準備把江蕪送回家,也就是柳葉灣的住處。
江應康送給女兒的第一個回歸禮物,便是柳葉灣這個小院子的所有權。
「幼檸,醒醒,咱們回家了。」江蕪穿着小裙子,哪怕是身為父親的江應康也不好直接伸手去抱,只好選擇把她叫醒。
江蕪清醒了一點,卻又不完全清醒。
「爸爸背。」她迷迷糊糊地沖江應康伸出了胳膊,大著膽子要他背一背自己。
江應康又是一陣感動。
幸好,幸好,沒有因為二十餘年的分別,兩人之間如堅冰一樣生分。
他順勢蹲了下來,想讓江蕪跳上自己的背。
蕭執眼神一暗,看了眼江蕪堪堪過膝的裙子,趕在她跳之前把西裝外套脫了綁在了江蕪腰上。
遮得嚴嚴實實。
他身為一個外人,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什麼時候能有名分呢?
看着江應家和江蕪離開的身影,蕭執難得陷入了沉思。
之前一個不解風情的江蕪也就算了。
現在又來一個要做自己大哥的隱性女兒奴江應康。
蕭執不由得對自己的追人大業表示了深深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