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兼被迫將車子停下。
前面「逼停」自家車輛的,赫然是朱五良的路虎。
「車上有可以錄像的裝置嗎,我想自己解決這個事情。」按住想要下車的蕭執,江蕪掏出了包里的棒球棍,問道。
蕭執瞥了眼她下意識放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嘴角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我讓程兼給你調。務必注意安全,哪怕有一丁點解決不了的事情也要趕緊大聲喊,知道嗎,我知道你想自己報仇,但是,我不允許你把自己置於危險當中。」
黑暗的車內,蕭執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濃霧,滿是化不開的擔憂。
江蕪的心猛然刺痛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初,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仿若錯覺。
她甩掉那一絲小小的疑惑,狡黠地笑了笑,「很近的,你放心好啦。我就在車前面讓他自己把話說清楚。」
頂多把他稍微抽一頓而已。
蕭執已經猜到她想幹什麼,什麼也沒說,只用寬厚的大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後腦勺。
江蕪成功紅了臉,稍稍避開了些,趁著天色黑,趕緊下了車。
哦,那個美少女專用粉色棒球棍被她塞到了衣服後面,以備不時之需。
朱五良氣定神閑地坐在駕駛座上,囂張到連司機都沒要,親自開車以示裝逼,此外,還要一報上次的一拳之仇。
只要江蕪敢從了自己,有的是上百種折磨人的花招等着她呢!
一想到上次看到江蕪時,對方姣好的身材和那張絕美的臉蛋,他就要血脈僨張了呢!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
不過這車裏的江蕪半天還不出來,是給她臉了還?
朱五良對着窗外啐了口唾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腆著大肚子走出了駕駛座。
與走過來的江蕪打了個照面。
江蕪還穿着戲服,上身挺寬鬆的,所以背後藏了個棍也看不出來。
「捨得出來了啊?」朱五良摩挲了一圈肥下巴,綠豆眼淫、賊一樣將江蕪上下打量了一遍,露出了幾分不滿,「你個主動送上門的小女人還穿這麼保守,怎麼,要跟我玩玩情、趣?」
「玩你媽。」江蕪一開口就是典型的祖安女孩,臉上的憎惡絲毫不顯。
車內的蕭執眉心跳了跳,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
朱五良不怒反笑,向著江蕪的方向走近了點,「你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早聽說你是個尤物,現在看來,還夠辣,我喜歡。」
江蕪差點被他這自信的樣子給噁心到吐出隔夜飯。
「您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自信嗎?」江蕪真誠發問,「您要是想找美女,有的是願打願挨的,何必找我一個懶得吊,搭理你的不識相的呢?」
江蕪一邊說,一邊靠近蕭執的車,背對住攝像頭稍微錯開一點身子,讓攝像頭能直接照到朱五良那張醜陋的豬臉。
朱五良絲毫未察覺,跟着江蕪湊近了些。
「小辣椒,你這車裏是不還有人呢?」朱五良明知故問。
江蕪面上露出假笑,「朱總啊,可真油你的,司機不在難道我一個沒有駕照的人開的嗎?」
「那你不讓他滾,怎麼,你找來給自己撐腰的?」朱五良不屑一笑,捋了捋袖子,露出了滿是肥肉的胳膊,「看到哥哥的肌肉沒,一拳能打倒四個,你最好不要耍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江蕪冷哼一聲,「這麼一來,朱總是承認自己圖謀不軌了?」
「我看上你是對你的恩賜,你一個小演員,連爹媽都沒有的孤兒,拿什麼反抗我?現在我縱着你是因為你長得漂亮,剛好符合我胃口,你可別以為我有多少耐心夠你耗的!」
「識相點自己乖乖從了,不然我就是靠網絡也能把你名聲給你敗了讓你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到最後還是要爬我的床。」
在聽到「沒爹媽」的那一瞬間,江蕪抖了一下,被狠狠地噁心到了,聽到最後,雙手直接握成了兩個拳頭,指甲都被掐白了。
反正,已經讓朱五良自己承認了,別的也沒什麼好顧忌的,等死吧,賤男人!
江蕪迅速開啟了狂懟模式。
「恩賜?」懟人第一式,先反問。
朱五良還沒察覺到江蕪氣場的變化,得意地點了點頭,「我看得上你是你的服氣,娛樂圈這麼多人求着我我都不帶看一眼的。」
「就你?」江蕪上下打量了他一樣,「又丑又自戀狂,說你普確信都是誇你的,還恩賜,恩賜你全家!你也不看看自己這副豬頭樣子,寧配嗎,配幾把?」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熟悉的台詞從朱五良嘴裏吐出來,江蕪聽得煩了,左手掏了掏耳朵,右手把身後的棒球棍拿了出來。
在朱五良想要來一個憤怒的熊撲之前,用棍抵住了他肥圓的肚子。
嘖,棍子待會兒就不能要了,花了好幾十呢,太可惜了。
「你信不信,我不僅不吃你的罰酒,而且,你動一下,我力氣大一點,不到三秒你就要吐出來?」江蕪笑得惡劣,成功捏住了朱五良怕死的心理。
朱五良只覺得肚子劇痛,他伸出手試圖掰開那條棍,卻發現用了全身的力氣也不能動它半分。
「你,你會妖術!」他死死瞪着江蕪那張看似是天使實則是惡魔的臉,憤怒地吼了一聲。
「是啊,我是妖精,專門來收你們這些惡棍的。」江蕪氣定神閑地嚇他,「自己走,走到那個巷子裏面!」
朱五良一下子處於劣勢,不得不從。
萬般後悔當時怎麼不聽助理的意見多帶個人,哪怕是個司機也好,也不知道陷入這樣的境地。
江蕪可不管他心裏想的是什麼,剛進小巷子,就把「已經髒了」的棍子扔到了一邊,順道捋捋袖子。
得到解放的朱五良瞪大了綠豆眼,肥豬似的臉上浮現了幾分狂喜,「你剛剛是不是掩人耳目呢?小辣椒沒想到你還挺有心機的,我好……唔!」
「喜歡」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剛好全沒多久的鼻子又挨了一拳。
他不敢再小瞧江蕪的戰鬥力,跌跌撞撞想要跑,結果被江蕪一把拉回去暴揍一頓。
寂靜的小巷子裏時不時傳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攝像早已關閉,在江蕪和朱五良一起隱匿在小巷子的黑暗中的那一刻,蕭執的心就提了起來,生怕江蕪受到什麼傷害。
眼下,聽到朱五良的慘叫聲,他才稍稍放下了心,打開車門走過去查探情況。
動手可以,但是善後的事情,他希望自己可以幫江蕪弄乾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