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能存在，又可能不存在。」

「可說，又不可說。」

「所謂花非花，非花之理也。」

佝僂老道這樣解釋。

面對佝僂老道的話語，林雲跡皺著眉頭想了想，最終微微頷首，

「相信你一回。」

雖然嘴上這麼說，事實上林雲跡當然清楚佝僂老道沒有說謊。

這一點，他還是能夠判斷的出來的。

不過隨後，林雲跡眉頭微皺，又是說道，

「這麼說的話，派你來的那個什麼無介老祖，並不是五人之一了？」

「不是，不是。」

佝僂老道腦袋搖得和破浪鼓似得。

「無介老祖只是至尊殿中的一尊至尊而已。」

佝僂老道說道。

「源界之中，凡是道行突破了混元至尊境界，」

「便可入至尊殿內，成為一方道祖，傳下道統。」

「如今源界一共有至尊一百零三尊，」

「而無介老祖在至尊之中，只是排名末流而已。」

「不過因為五位源尊不管事，」

「也從不現身，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裡。」

「因此源界的秩序，都是由至尊殿決定的。」

「至尊們擁有的權力和地位極高。」

「你的意思是，這無介老祖算是，」

「或者說，只是源界一方巨頭而已了？」

林雲跡問道。

佝僂老道點點頭，

「可以這麼認為。」

這麼說著，佝僂老道又尬笑了一下，

然後朝著林雲跡小心翼翼的說道，

「閣下的修為，以老道看，就算尚且沒有真正成就至尊道果，」

「怕是也已經一隻腳邁進那一扇大門裡面了。」

「以閣下的道行，就算去了源界，」

「也足以在源界入殿稱尊，同樣成為一方老祖……」

「呵呵。」

佝僂老道沒有說完，林雲跡己經冷笑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派你來這兒，只是無介老祖的意思，」

「和源界其他至尊，乃至整個源界無關？」

「而且現在你願意棄暗投明？」

「只要閣下願意饒我一命，」

「老道從此以後，願意拜在閣下道場內,聽有閣下任意處置！」

佝僂老道趕忙說道。

「你這麼果斷的背叛無介老祖，就不怕他以後收拾你？」

林雲跡似笑非笑俯視著佝僂老道說道。

「怕！當然怕！」

後者顫抖著說道，

「無介老祖手段狠辣，剛愎自用。」

「在他麾下，凡是膽敢違逆他的，或者辦法不利的，」

「他動輒便會取人性命，或是廢人道行。」

「若是讓他知道我背叛了他，自然不會放過我。」

「只是老道更明白，」

「若是老道今日在這兒不識相的話，亦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佝僂老道苦笑道。

他看得很明白，林雲跡自始至終都對他有殺心！

如果他不想辦法自救，

那麼等到林雲跡問得差不多了，那個時候必然就是他的死期了。

他想要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只有投靠林雲跡。

「哈哈哈！有點意思。」

林雲跡忍不住大笑道。

笑完以後，他已經是無聲無息的將散發出來的威壓收斂起來了。

沒有了林雲跡的威壓鎮壓，

佝僂老道原本綳著的身軀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兩下以後，

擦了擦冷汗，趕緊朝著林雲跡道謝,

「多謝閣下不殺之恩，多謝閣下不殺我！

「日後老道甘願為閣下效犬馬之勞！」

「犬馬之勞就算了。」

林雲跡揮了揮手，

「你說的噁心，我聽著也噁心。」

「坐吧。」

林雲跡又說道。

他的話語落下，佝僂老道的背後同樣已經是多了一把椅子了。

佝僂老道回頭看了一眼，又朝著林雲跡道謝了一聲，

然後不忘向鴻鈞老祖也打了一個招呼，這才坐到了椅子上。

「你把無介老祖的事情和我都說說吧，」

「對了，除了無介老祖之外，」

你來這兒的事情源界其他至尊沒有參合其中吧？」

林雲跡問道。

「沒有。」

佝僂老道搖搖頭，

「閣下請放心，源界非常巨大，各方勢力盤踞，」

「而源界諸尊，大多各霸一方，很少有相互往來的。」

「即便有也只是個人的交情，和源界整體無關。」

「非要說的話，雖然現在源界只是殘留的一塊大碎片而已。」

「但是源界依舊是這個混沌宇宙之中的道法之源，萬界源頭！」

「只有實力任何人都可以前往源界，甚至入殿稱尊，雄踞一方！」

「源界亦不會阻攔任何人離開。」

「同樣的，也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可以代表源界。」

「嗯。」

林雲跡點點頭。

他己經明白了。

源界具體來說，並不是一個整體的勢力。而是一個自由的大世界。

源界之中的至尊們，都是獨立行事。

比如說想要奪取混沌珠和洪荒世界，

這只是無介老祖一個的野心,和源界整體無關。

知道這一點，林雲跡心中原本的一些疑惑也算是瞭然了。

源界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居然垂涎於洪荒世界，

這本身就像是整個天庭，

覬覦凡間的某樣寶物和某個地盤一樣的匪夷所思。

如果只是無介老祖的個人的目的，那就可以理解了。

這樣一來的話，林雲跡需要對付的，也就無介老祖一方勢力了。

這也難怪，他殺了魔主以後，源界那邊居然遲遲沒有動作，

足足時隔兩萬年以後，才派了佝僂老道一人前來。

在林雲跡原本的預想之中，

他還以為可能會有至尊境界的高手親自降臨前來對付他。

甚至有可能不止一尊至尊境界的高手到來。

為此這些年林雲跡也做了很多的準備。

甚至於包括，萬一敵人勢大，他贏不了的話，

就把整個洪荒世界收起來，帶著跑路。

現在看來，情況顯然要好的多。

如果只是單單對付無介老祖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

區區無介老祖一人，還是源界諸尊之中墊底的，林雲跡根本無懼！

「說說無介老祖的情況吧。」

林雲跡說道。

「無介老祖，在至尊殿中居於末流，」

「不過他具體的道行，我也不清楚。」

「他手上只有一件鴻蒙至寶，」

名為混沌千機傘，可網羅天地，逆轉乾坤，非常厲害。」

「無介宮，弟子也不少。」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替他辦事，受他庇護的高手。」

「老道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以閣下之能，這些人自然都算不得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