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沅有點不好意思，「爸爸，等寶寶出生。這都還沒生，我不好意思拿。」

宋暉海堅持說：「在這裏，沒出生也是我們宋家的一員。爺爺愛孫子，這是理所當然的！」

柳芷沅有點汗：「爸爸，不一定。可能是孫女。」

宋零和宋暉海同時說到，「兒子！」

柳芷沅無言以對，「好吧……」

你們開心就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宋程一直沒有說話，垂着眼睛，眼底殺氣閃過。

藍松祁的死讓婭佟很不開心。當她收到紅包時，她感動地說：「宋叔叔，謝謝你。還有零哥哥和嫂子、小程，我想感謝你們所有人。謝謝你們讓我感到溫暖。」

宋暉海心情很好，擺擺手，「大過年的，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該過新年了，明年又將是一個新的開始。"

婭佟聰明地點點頭，「嗯，明年我們都會幸福的！」

柳芷沅雖然不喜歡婭佟，但她不想讓大家在新的一年裏失望。

另外，她能理解一個父親的善良。所以，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感受了一下這個新年的氣氛。

年夜飯開始了，氣氛相當融洽。

家裏三個男人都在喝酒，宋零一直給柳芷沅盛飯。

現在懷孕後期，她的胃口比較好。他總是擔心她會餓。

婭佟看着他的眼睛，心裏恨透了。她嘴裏的食物似乎有刺，讓她的胃及其的不舒服。

她恢復得不好，正在喝熱牛奶。

這一年，宋家變化最大，但卻是最熱鬧的一年除夕夜。『』

過去，飯桌上只有三個人：他，劉素，宋程。、今天簡直是太熱鬧了，他忍不住喝了太多。

宋零和宋程也喝多了。

宋暉海漸漸喝得有些意興闌珊，話也更多了起來。

因為心情好，所以對宋程的態度就好了一些，而且還和他聊起了公司的事情。

宋零一直沒怎麼說話，偶爾說兩句。

總之，這個除夕還是挺暖的。

除了婭佟和宋程兩人那點不為人知的想法之外。

宋暉海漸實在喝多了，後面的眼神也模糊了，說話開始結結巴巴，

「小零，乾杯！你可以回來陪爸爸過年，爸爸真的很開心。」

他喝得有些神志不清，手鬆了，杯子掉在地上，他又道歉了，

「對不起，爸爸太高興了，喝得太多了，我自己打掃乾淨了……」

他彎下腰撿起玻璃碎片，碎片劃破了他的手指。

他沒感覺到，眼睛一直盯着宋零。

宋零和柳芷沅被他眼神里的善意和興奮弄得很心疼。

宋暉海非常喜歡宋零。

如果知道宋零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會有多難過？

柳芷沅越來越覺得自己隱瞞真相的決定是對的。如果可以，她寧願把這個秘密藏一輩子。

婭佟看到他的手指在流血，趕緊幫他壓住傷口。他還讓宋程去找藥箱，她幫忙消毒。

宋暉海對這小傷口根本不重視，但婭佟堅持要幫他消毒，所以他只能坐在沙發上。

婭佟的動作很溫柔，眼神也很溫柔。

喝得太多的宋暉海突然失去了理智。

恍惚中，他的眼睛盯在婭佟的臉上，突然覺得婭佟這樣溫柔的動作似曾相識。

是的，記得這樣的場景在24年前確實發生過，然後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就這麼消失了？他不禁低聲說道，「妍妍，我的妍妍……」

柳芷沅的心裏一震，旁邊的宋零握緊了手。

妍妍是柳芷沅生母的小名。當她聽到父親叫出這個小名的時候，她的心弦彷彿被一隻手輕輕拉了一下。

有些恐慌，有些混亂…

幸運的是，身邊的男人立馬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冰涼的小手輕輕包裹在掌心。

她看着宋暉海坐在沙發上，眼神迷離，有一絲無法扭轉的悲傷。

她心裏有點不舒服。如果告訴宋暉海自己是妍妍的女兒，她就在他面前。

他眼中的悲傷能驅散嗎？

但是，她是理智的。經過再三考慮，她還是不能說出這個秘密。

宋暉海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應該高興，但知道宋零不是自己的兒子也會難過。不能讓父親承受這樣的快樂和悲傷，還不如就這麼維持現狀！

最後她忍住了片刻的衝動，把目光轉向身邊的男人。

宋零這次的眼神溫柔又放縱。他看着她，用眼神向她傳達了一種敬意。

他一直尊重她的決定。

柳芷沅看到他心底的意思后，只是輕輕勾起嘴唇，指著面前的玉米芯笑着說：「老公，我還沒吃飽呢。我也想吃點玉米芯。」

宋零幫她夾了玉米芯，很自然的餵給她。

因為餐桌上有宋程，柳芷沅有些害羞，所以小口小口地吃着。

她一直喜歡吃玉米芯，又甜又脆。吃起來很甜，很滿足。

她吃的嘴唇有點臟，宋零自然伸手幫她擦。

她對宋零甜甜地笑了笑，假裝沒聽見宋暉海剛才說的話。

另一方面，宋程表面上有點醉意，但實際上他內心深處是清醒的。

他聽到了剛才老東西的呢喃話語，也注意到了宋零和柳芷沅之間的異常。

他暗暗皺着眉頭，懷疑宋零和柳芷沅是不是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

然而，他們到底知道些什麼呢？

妍妍是老東西最喜歡的女人。她沒說再見就走了，然後就沒有消息了。宋零和柳芷沅知道妍妍嗎？

這件事值得推敲。

婭佟聽到后她的動作停滯不前嗎，黑眼睛裏閃過一絲迷茫，她柔柔的聲音彷彿春天叮咚一般清脆，

「宋叔叔你說什麼？你在叫誰？妍妍是誰？」

宋暉海突然從幻境中醒來，看着面前的婭佟。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低聲說：「你聽錯了，我是說碗裏的飯還沒吃完！」

婭佟驚訝的眨了眨眼睛，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聽錯。

宋暉海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后，站了起來：「好了，這點小傷沒事了。」

婭佟手裏還拿着棉簽，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皺眉。

其實，她能猜出宋叔叔口中的妍妍是誰。

妍妍一定是他之前愛過的女人，也就是那個不辭而別的女人。雖然妍妍這個名字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但是當她看着宋叔叔悲傷的眼神時，她能確定，他從未忘記過這個女人。

然而，她不明白的是，宋叔叔為什麼看着她，叫妍妍。

她看起來像妍妍嗎？

雖然心底很疑惑，但還是悄悄回到桌邊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