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暉海和宋梨一起看宋零，走到醫院就聽到這樣的話。他皺着眉頭說他很驚訝：「柳芷沅殺人？」

宋梨垂着眼睛，瞬間掩飾到眼底的恐慌，

「是啊，整個醫院都快傳瘋了。柳芷沅殺死了裴筱筱，並向裴筱筱體內注射了導致其心力衰竭的藥物。裴筱筱很快就去世了，柳芷沅被帶到了警察局。」

宋暉海第一感覺是可笑的，他沉聲喝道，「胡說！純粹是扯淡！"

宋梨小聲道，

「是的，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監控拍到柳芷沅在出事前確實去過裴筱筱病房。所以，她是犯罪嫌疑人。另外，她有犯罪動機。

真的感覺柳芷沅現在是另外一個人，很容易吃醋。上次，因為嫉妒打了婭佟一耳光，還讓婭佟流血了。」

宋暉海濃眉一揚，

「什麼動機？完全是無知！柳芷沅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小零的安全，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人呢？

另外，殺一個植物人有什麼意義？報復？如果你想報復，還不如讓裴筱筱做一輩子植物人。生不如死！」

宋梨的聲音更小了，

「大哥，你說的是，看來柳芷沅真的沒有理由這麼做，那還是算了吧。如果她真的沒有殺人，最多接受幾個問題就會被釋放。現在是法制社會，警察辦案也要看證據。」

宋暉海認為柳芷沅是一個孕婦，聽說她必須接受審訊，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胡說，這是胡說。柳芷沅還懷着宋家的孩子。她是個孕婦。她怎麼能去這樣的環境？」

他拿出來手機想找人保釋柳芷沅。

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冷了幾分，直接掃射向宋梨：「你之前就知道了嗎？」

宋梨的手掌被緊張浸透了，她從小就害怕大哥和他的威懾力。

所以，在他的目光逼視下，她掙扎著開口，

「是昨天，我昨晚知道的。我覺得如果柳芷沅是無辜的，自然很快就會放出來了。所以我沒跟你提這個。」

當宋暉海聽說柳芷沅昨晚就被帶到警察局時，他非常惱火，這讓他感到很苦惱。他指著宋梨怒道，「你太不講理了！宋梨，我能說你什麼？」

宋梨非常內疚，心情複雜。突然，她看到重症監護室里宋零的手指在動，她興奮地大叫。「大哥，小零醒了，他醒了，瞧。」

宋暉海還沒打通電話就立刻掛斷，沖了過去，然後欣喜若狂的大喊，

「醫生，醫生！我兒子醒了，我兒子醒了！"

警察局。

柳芷沅虛弱地重複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裴筱筱的死與我無關。我沒有殺她，也不知道那些葯的功效。你問多少遍，都一樣。」

她頭痛欲裂，整晚都被問到同樣的問題。

不給她飯吃，不給她水喝，不讓她睡覺，還開着一盞不知什麼的燈。

刺眼的光線映在她的臉上，眼睛睜不開，燒的臉上脫皮。

「柳芷沅，你的動機是你對裴筱筱懷恨在心，你丈夫在一次事故后昏迷不醒，所以殺了裴筱筱，對嗎？」不知道誰又問了。

柳芷沅快要崩潰了，肚子裏的寶寶也很難受，踢著肚子。她只能用手觸摸腹部，用微弱的力量安撫寶寶。

她的嘴唇已經龜裂了，她嘗到了血的味道，費力地張開了嘴：「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我沒有殺人，而且我不知道怎麼殺人……」

「水，你能給我一些水嗎？」

「柳芷沅，你在找借口嗎？我勸你省點力氣，爭論也沒用！"有人沉聲喊。

柳芷沅閉着眼睛，不停地重複著，「我沒有殺人。再問一百遍也一樣……」

他面前的人閃過一道暗光，他沉下了聲音：「再問一百遍沒用，那就再問一千遍，直到你坦白！」

柳芷沅其實很難過，很想哭，但是被光灼傷，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她知道自己又被婭佟的詭計騙了，她又被騙了。這一次，她不知道如何逃脫。

她心裏苦笑，她大概上輩子也跟裴筱筱積怨過。否則，裴筱筱死了，怎麼會讓她遇到這樣的災難？

她知道他們在折磨她，試圖強迫她坦白。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為了躺在醫院裏的男人，她必須忍受。一定要堅持下去，直到有人來救她。

她相信許宿和趙嫣然會找到辦法救她。

審訊室外面，有人來了，低聲命令道，「繼續問，逼她坦白。無論如何，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都要儘快逼她認罪！」

「好！」

醫院。

宋零真的醒了。當他醒來時，他睜開眼睛，看到眸光，每個人都很關心他，也很高興。

他下意識地尋找那個嬌小的身影，但她不在那裏。

他的眸光瞬間滅了，他想起了昏迷過程中的事情。好像有個聲音在他耳邊叫他混蛋，說他老婆被刑訊逼供。

他昏迷了很久，很久沒有說話。於是掙扎著說話，聲音很粗：「她在哪裏？」

婭佟聽姑姑說宋零醒了。她太激動了，以至於忘了穿鞋，直接從病床上跑了下來。

但宋零醒來后，眸光沒有在她臉上停留半秒鐘，而是直接問柳芷沅那個賤人在哪裏。

這讓她很沮喪，她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扼住了，無法自由呼吸。

更像是一雙手插在脖子上，但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

宋零沒得到回答，又問：「她在哪裏？」

宋梨興奮的打斷了他，「小零，你終於醒了。你知道你差點嚇死我們嗎？你看你爸爸都擔心的瘦很多……」

宋暉海沉浸在兒子醒來的興奮中，當他聽到兒子的詢問時，才想起剛才的電話根本沒有打通。

但是，為了避免宋零過於擔心，他只壓低了聲音說：「你找柳芷沅？她此刻應該還在睡覺。中午的時候，我會請她來看你。」

他從來沒有騙過兒子，所以臉和眼睛都有點不舒服。

婭佟很緊張，但宋暉海的話稍稍安慰了她。拖得越久，那邊逼供成功的幾率就越大。只要柳芷沅招供，即使零哥哥出面救她，他也無能為力。

她心裏一直有這種想法。

所以，她也平靜道：「是的，零哥哥，你不要急着去找嫂子。嫂子懷孕了，早上肯定要多睡一會。最近嫂子很擔心你。你讓她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