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看到她真的在錄音，趕緊又虛偽地換了個語氣，

「小沅，你誤會我了。我那麼疼愛小零，現在每天都來看他，都是希望他能早點醒過來！我也心疼你啊。你最近休息得好嗎？為什麼看起來有點疲憊？」

柳芷沅冷笑道：「阿姨，你的嘴真厲害，立刻否認了之前說的話。還是不動聲色的，這境界真高！」

劉素氣得一口血堵在胸口，見她走了，便補充道，

「柳芷沅，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要不要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先不要說小零什麼時候會醒來。就說說小佟好了。

你不是知道小佟嗎？小零受傷是為了救小佟，這意味着小佟是他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小零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拚命保護她，這就是他仍然愛小佟的最好證明。」

那是她故意說的，想要刺激柳芷沅。

最好刺激她流產，像裴筱筱一樣失去生育能力。

她惡狠狠地看着柳芷沅，期待着她的反應。

柳芷沅一點也不生氣，平靜的看着她，

「真的嗎？像你這樣自私的人還能會得出這個結論。

在我看來，我的丈夫不是因為他內心仍然愛着小佟，而是因為他骨子裏的教養和善良。他只是本能地這麼做！你這個自私、狹隘、惡毒的人，永遠也到不了那個境界！」

劉素被她的話噎住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只是狠狠的盯着她。

柳芷沅又冷笑道：「還有一件事我要警告你，我不喜歡見到你，以後別來醫院了。你也知道我現在懷孕了。我會打電話給公公，讓他提醒你不要讓我心煩！」

劉素心裏那叫一個氣，肺都冒泡了，「你以為你是誰？那是我老公，他怎麼會對我有偏見！」

「那我們拭目以待吧！公公偏愛我老公，自然會也會偏向我肚子裏的寶寶！」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劉素氣得差點噴血。半響后，她透過探視窗口看着宋零，眼神惡毒到了極點。

她就在病房外站了半個小時，攥緊拳頭半個小時，最後轉身走了。

惡毒的眼神閃過。

下午。

一名女護士來到重症監護室記錄宋零的身體數據。

女護士穿着無菌服，衣服捂得很嚴實，只剩下一雙戴着金邊眼鏡的眼睛。

女護士推開重症監護室的門，眼鏡下面的眼睛裏透露出有一股寒意。

這個女護士不是別人，正是今天早上離開的劉素。她最終決定開始動手。

殺人想起來很可怕，但她不得不這麼做。

為了宋程，為了她與馬成未來的幸福，她必須這樣做。

心底還是很緊張，緊張的手心在出汗。

她顫抖的手指從無菌服的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塑料瓶，和段子辰帶的差不多。是按照陌生人提供的方式在網上的黑市買的。

為了驗證效果，她還在寵物身上做了測試。

這時，她看着還在病床上的宋零，冷冷地想，

「宋零，別怪我！是你該死，你早就應該死了！我劉素老早就想殺你了！

是你把我最喜歡的男人關進監獄，我發誓一定會報仇！現在，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雖然她一直很殘忍，但也真的能貫徹到底。

心怦怦直跳，她的手指不停地顫抖，塑料瓶封口頂部的塑料條在她試了幾次后終於被撕開了。

她很緊張，不僅手心在出汗，後背和額頭也在出汗。

謀殺這件事，過程還真的是很恐怖！

最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殺氣變重，食指和拇指準備開蓋。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她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前方倏然傳來，傳遞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突然冷得發抖，下意識地抬起眼睛。

抬起眼睛，繃緊的弦突然斷了。

她的後背也好像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手指突然抖了一下，小塑料瓶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震驚地瞪大，瞳孔放大，驚恐地凝視着眼前的景象。

宋零睜開了眼睛。此刻，他冰冷的眼睛正盯着她。

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下方閃過一抹光芒，冷冷地盯着她，像是洞察著一切。

劉素嚇得尖叫出來，「小零，小零，你醒了嗎？你怎麼醒著？"

意識到這句話是錯的，她又結結巴巴地說，「小零，我是說，你是怎麼醒過來的？我們都期待着你醒來……」

宋零眼神冰冷，他輕輕地移動手指，按下放在手指下的呼叫鈴。

等候在外面的保鏢立刻衝進來，抓住了臉色蒼白半跪在地上的劉素，

劉素大驚失色，掙扎著，扭動着，

「你在幹什麼？你想造反嗎？我可是宋夫人，你們怎麼敢這樣對我？小零，告訴他們讓我走！放手！"

然而宋零隻是冷冷的唇語，一抹睿智的光芒閃過眼前，他在保鏢的幫助下坐了起來。

他的眼睛，還有他的身體狀況，不像是剛剛醒來的模樣。

劉素突然反應過來，她喃喃道，「宋零，你，你是在假裝嗎？你在假裝？宋零，你真的是裝的，你真卑鄙！"

一名保鏢撿起劉素之前掉在地上的塑料瓶，遞給宋零。

宋零沉聲命令，「送去測試！」

劉素現在徹底傻眼了，驚慌的眼淚不停地流，

「你怎麼能這樣，你居然假裝？宋零你這個混蛋！去死吧！你為什麼不去死？你怎麼能對我這樣？"

此刻，她的頭髮在掙扎的過程中凌亂不堪，沒有了往日的優雅和高貴。

她那種表情和樣子很可笑，就像一個可憐的瘋婆子。

宋零自始至終沒有對劉素說一句話，他也不屑對她說。這樣惡毒的女人，一看就覺得壓抑。

他把啞聲道，「送到警察局！"

保鏢們趕緊把不停掙扎和喊叫的劉素，帶走了。

宋零費力地舉起手臂，拿起身邊保鏢遞過來的手機，給家裏的女人打了電話。

柳芷沅正躺在陽光房裏曬太陽。

耳朵里塞著耳機，聽着胎教音樂。

女僕把手機給她遞過去時，她立馬從搖椅上坐直了。小手摘下耳機，急忙問：「是他嗎？」

「也許吧，不確定。」女傭看着上面顯示的陌生號碼，很是激動。

希望這個陌生號碼是醫院的。宋先生一定醒了。

柳芷沅接過手機，竟然激動的沒有說話，只有急促的呼吸傳過去。

電話那頭的宋零自然也很激動，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像是在電話里有了默契一般的沉默，只有對方急促的呼吸清晰的傳達出對方的興奮。

兩個人大概沉默了一分鐘左右，宋零那邊啞聲道，「過來！"

柳芷沅馬上點頭，「馬上！我要換一件漂亮的衣服！"

掛了電話，她精緻的小臉笑得很燦爛：「走，陪我去醫院。」

女傭連連點頭，「好，好。我去叫司機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