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長樂抿嘴一笑,不愧是譽為天下第一掌柜的陸生,不,現正應該叫夜景,她正要回答,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了過來。
「哦,這麼說來,夜家主和長公主很熟悉了?或者說兩位對北冥殘留著養育之情?」
冉長樂皺了眉,又是華妃!
這話可真歹毒,不但說她和陸生不清不楚,而且還誣陷他們對大秦的不軌之心。
夜景餘光撇到冉長樂的不悅的神情,對著華妃不清不淡道:「長公主自願犧牲自己隱藏北冥,只有皇上和華妃只情,我等也是才知道此事。任何一個大秦子民都為長公主感到自豪。
華妃此言,是說您出賣了長公主的隱藏身份,還是說皇上……?」
「夜家主說哪裡話。皇上和我打心眼裡疼愛長公主,維護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那樣做?」華妃嬌媚一笑,對皇上福了福,笑道,「皇上,您是明白臣妾的苦心的。」
皇上輕輕撇了一眼華妃,坐在了王座上,冷道:「今是為長公主的接風之宴席,無關緊要的話不必再說。」
「臣等遵命。」
皇上看向冉長樂,笑道:「晚兒,這吃食可合你胃口?如果不喜歡,皇兄撤了,重做。」
冉長樂笑道:「都是我愛吃的菜,也只有皇兄記得。」
「晚兒如此說,朕就放心了。」皇上說完,拿起一杯酒,對冉長樂道,「朕敬晚兒一杯,謝晚兒對大秦的付出!」
這話是把她排除在大秦皇室之外嘍?冉長樂笑的更開,接過侍女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道:「皇兄這話就見外了,我也是大秦皇室的人,為大秦吃一分力,乃是分內之事。
我記得父王曾當著皇兄的面,許諾我,只要我有朝一日回國,便賜我王位,讓我成為大秦有史以來第一個女王。
權力僅在皇兄之下。
皇兄一定不會忘記吧?」
皇上眯了眯眼,笑道:「此事事關重大,稍後再議。」
「就是因為此時重大,再加上大秦重要的世家都在場,現在議不是更好?」冉長樂笑眯眯道,「皇兄也說我為大秦立了大功,皇兄一向中信諾,想來不會苛責了我。」
夜景看了一眼花家主,站起來,對皇上行了禮,恭敬道:「皇上乃是孝義之典範,是我等的楷模!長公主此話不妥。」
不虧是她的人,這話說的賊有水平!冉長樂心裡給夜景點了大讚!
花家主跟著站了起來,道:「皇上,長公主為大秦立下汗毛功勞,如果不尊先帝懿旨,怕是不妥。」
二皇子和三皇子吃驚的看著冉長樂,這個他們名義的姑姑,當年還是流鼻涕的小屁孩,怎麼轉眼就要封王了?
而且一向中立的夜家怎麼不中立了,好像向著長公主?
三皇子更是吃驚的看著他的外公——花家主,花家什麼時候和夜家關係這麼好了?
皇上收了笑容,看著大皇子,問道:「賢王以為如何?」
大皇子是諸多皇子中唯一封王的皇子,封王便意味著與儲位無緣了。
這正好是大皇子的心愿,他一生醉情酒和詩,只想瀟洒的做個寄情山水的閑散王爺。
正因為這,皇上對他甚是不喜,認為他胸無大志,所以早早封了王。
大皇子停下吃酒的動作,站起來,不卑不亢道:「父王,君子重諾言。」
皇上暗恨,他就不應該問他這個木頭兒子!
「二皇子以為如何?」
二皇子腦子飛速的轉了起來,四個皇子中,就他的實力最弱,大皇子排除在外,三皇子的母族是花家,如今看來花家和夜家有了走動。
四皇子還在昏迷中,北冥寒說過,就算醒過來也是失憶,所以四皇子也可以排除了。
皇位之爭之剩下他和老三。
「父皇,兒臣以為封王事大,而且是女子封王。還是謹慎為好。」
二皇子說道。
冉長樂轉過頭,笑眯眯看著二皇子道:「這麼說,先皇欲封我為王,是不謹慎了?」
「姑姑理解錯我的話了。」二皇子慌忙拱手道。
「既然二皇子說了,此事稍後再議。」皇上眉開眼笑,終於有個稱心的兒子,對冉長樂道,「晚兒,放心,皇兄一定不會虧待你……」
老奸巨猾!冉長樂暗罵。
……
當晚,冉長樂偷偷潛進華妃的寢殿。
「你來幹什麼!」華妃突然驚醒,慌亂道。
「嘻嘻,你看到這麼慌張,莫不是以前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冉長樂嘿嘿一笑,坐在了床頭,把玩著玉穗,道,「華妃沒有喊人,看樣子是想和我談談嘍?」
「你想說什麼趕緊說,如果你想讓我吹吹枕邊風,讓皇上封你為王,你最好死了這條心。」華妃回復了平靜,瞄了眼四周,道,「皇宮每個角落都有皇上的人,你就不怕……」
「華妃不用試探我。我既然能安全的進來,自是避開了所有的暗哨。」冉長樂丟下玉穗,撇了眼寬大的床,笑道,「看樣子,華妃也不像傳言般得寵嗎?我可是聽說西涼這次的納貢有一個絕世美人呢!」
「哼,此事與長公主何干!長公主如果是來看我笑話的,就請回吧!」華妃緊了緊被子,指甲穿破了血肉,那個賤人,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如果我能把四皇子喚醒而且恢復記憶呢?」
「你說什麼!」華妃猛然掀開了被子,四皇子是她的兒子,她給予了厚望,如今昏迷在床依舊不醒,她請了無數大夫,都沒有辦法。
風伊那個老女人倒是說能讓四皇子蘇醒,她也知道,只怕以後四皇子就成了風伊的禁臠,行屍走肉般。
四皇子將來是要做那個位置的人,怎能聽命和委身一個老女人,所以她嚴詞拒絕了。
如今聽到長公主能救她兒,她激動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能把北冥寒叫來!」冉長樂微微一笑。
「皇上派人去請北冥寒,都沒有請過來,憑什麼你能?你別忘了,你在北冥是什麼身份!」
「細作唄!」冉長樂不以為然,道,「北冥寒欠我一個承諾。」
「堂堂的醫聖怎麼會欠你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