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北冥寒直接扔給他一句話:「過幾日該回江南了。」
「我倒是想回啊,可我老爹非要去見閑王。你說,閑王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見的。對了,廚娘不夠了,你再給配送個二三十個!」
北冥寒冷冷道:「你當廚娘是大白菜那麼好找?張口就要二三十個,最多十個!」
「十個就十個吧,先頂著用用。江南生意太好了,廚娘不夠啊!」
「一個月後,本聖再給你送二十人過去。本聖的煉丹術進入了瓶頸,本聖不日後就要閉關。所以,你可以滾了!」
冉長樂聽到北冥寒的話吃了一驚,他要閉關嗎?
北冥寒的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最近痛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間隔的時間也愈來愈短了。
還有兩個月他才滿二十五歲,可是情毒似乎不願意等他到年歲,提起發作了。
北冥寒看著冉長樂吃驚又擔心的眼神,忍者鑽心的痛,安慰:「本聖已經安排了下去。放心。只是尋常閉關,經年本聖時常閉關。」
白貝貝白了冉長樂一眼,道:「醫聖時不時閉關,有什麼好吃驚的。」
冉長樂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總覺得他最近怪怪的,有說不上來哪裡怪。
把目光轉向陸生。
陸生笑道:「魚姑娘放寬了心就是,每次醫聖閉關出來,世上就會多一種救命的丹藥。這是好事。」
北冥寒卷著冉長樂的手,整個胸口如螞蟻撕咬,說出來的話風輕雲淡:「笨女人,本聖何時騙過你?」
只是,這次,他騙了她。
如果他沒有中情毒,多好,就可以生生世世的廝守著她。
可是,任何丹藥都解不了情毒,哪怕他貴為世上唯一的聖者,唯有摯愛之人的三碗心頭血方可解毒。
北冥寒風輕雲淡的慵懶,徹底騙過了冉長樂。
她舉起他的手,放在胸前,鄭重道:「家裡都交給我,你也放寬了心。」
北冥寒知道,她說的家,指的是親王府,冉府,聚息樓和魚宴。
北冥寒心思劇動,當著眾人的面,親了她的唇瓣。
然後看向陸生,語氣從未有的兇狠:「她是我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我不在的……日子,照顧好她。」
陸生哪裡知道,北冥寒是在託孤。
可是陸生知道,北冥寒是認真的,是平等的在和他對話。
以他的身份,他表現出來的平等,就是間接的請求。
陸生明白,雙手抱拳,鄭重的承諾:「陸生窮盡所有,在所不辭!否,五雷轟頂!」
冉長樂感到氛圍太過沉重,笑嘻嘻道:「這是幹嘛呢?醫聖,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裡需要別人照顧。還有你啊,陸生,起什麼哄,發什麼毒誓!」
白貝貝打了陸生一拳,笑罵:「就你這摳門樣,雷爺爺都懶得理你。」
又看向冉長樂,撇撇嘴道,「我說東家,你就不能多給點廚娘嗎?」
冉長樂見氛圍被白貝貝三言兩語劃去了沉默,看著他氣嘟嘟的俊臉無奈道:「老白啊,燕一他們六人都去開了分店,帶走了一部分廚娘。
家裡廚娘供不應求啊!」
白貝貝嬉皮笑臉道:「不是新來個叫北謹的姑娘嗎,把她一塊給我帶過去唄!」
北謹自從進了魚宴,表現出了很高的廚藝天分,堪和魚四相比。
自從魚四代替了冉長樂培養廚娘后,北謹是第一個被個個掌柜爭著要的一人。
冉長樂思索了片刻,道:「北謹不同其他人,她沒有賣身契。我要問問她的想法。過幾日我給你回復。」
北冥寒笑道:「北謹能去江南也是極好的,讓她在江南培養廚娘,倒是省去了為江南輸送廚娘的麻煩,也節約了不少時間。」
冉長樂也是同意的考慮,縱然北謹是親王府的家生子,她有權決定她的未來,可是她還想讓北謹自己做選擇。
就如同她身邊的每個人,她培養他們,同樣尊重他們。
遂,拉著北冥寒的衣袖,笑道:「先問問她的意願吧。」
「好。」
和眾人正聊的開心,從店裡快去走過來一老者。
冉長樂一看,正是從祭酒賽詩會上招募的王起,笑道:「王掌柜,你跑著這麼快乾什麼?」
王起再過幾日要京都附近的另一城做掌柜,且是他的老家,心情預約的很,笑道:「東家,風姑娘來了。珍寶閣的閣主也來了。」
「同時來的?」
「前後腳的功夫。」
冉長樂對北冥寒笑道:「受了人家那麼多珍寶,自是要去謝謝的。」
眾人散開,個忙個的。
風雪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珍寶閣閣主。
心想,自己馬上就要被醫聖抬府過門了,娘親準備的頭面太老氣。她不喜歡。
若能和他攀上交情,以後珍寶閣的首飾自己說不定有先挑選的機會。
遂盈盈一笑,嬌媚道:「小女子見過閣主。」
月十三撇了她一眼,道:「你是誰?」
「小女子是宰相之女。閣主是來就食的嗎?恰好魚火鍋的東家是小女子的姐姐。這裡人聲鼎沸,小女子給閣主安排給個雅間,如何?」
月十三知道她是宰相之女,也知道她是醫聖未過門的妾。
而且和小主子不對頭,當下就甩了臉色道:「魚姑娘隻身一人,可沒有這麼獻殷勤的妹妹。」
風雪暗暗咬了牙,準備再放軟語氣。
忽然閣主面色激動,上前幾步,道:「小……魚姑娘,醫聖!」
風雪努力擠出把眼淚逼到眼眶,朝北冥寒福了福,施了幻功,委屈道:「聖哥哥……」
語氣嬌媚的不行,吃火鍋的人紛紛側頭,痴迷的看著風雪。
月十三狠狠瞪了她一眼,碎了聲:「丟人現眼!」
風雪委屈道:「閣主,小女子一直對您敬重有加,閣主為何這般當著小女子夫君的面說小女子……」
冉長樂撇撇嘴,冷道:「風小姐這話就不對了,醫聖還沒抬你過門呢!」
風雪不看她,盈盈水潤的眼睛加了幾分媚意,可憐楚楚的看著北冥寒道:「聖哥哥,閣主責罵雪兒,雪兒不怪,多接觸幾次,閣主就知道了雪兒的為人。可姐姐,話裡帶諷,雪兒就不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