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拿起掃帚。
飛貓兔又立刻大哭:「李夫人,李嬸,李祖宗,李菩薩,手下留情啊!」
李夫人怒道:「叫啥都沒用!」
說完,揚起掃帚,就朝他身上呼去!
飛貓兔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哭喊:「打屁股行不行!」
等了半天,沒見掃帚落下來!
偷偷睜開一條縫,看到掃把被杜春擋著了!
趕緊大叫:「杜姑娘啊,我真沒欺負你妹妹啊!」
杜春不相信在魚宴會有人欺負杜冬,主子的手下都是年輕人,沒成家立業,稀罕杜冬這個小不點都到骨子裡了。
可平白無故魚宴的人又不會打他。
她扭頭看到飛貓兔兩個熊貓眼。雖齜牙咧嘴,但眼中並沒有憤怒,而是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眾人打他避開了傷處和要害,但一人一拳的,也夠他受的。
杜春看他的眼神帶了可憐。
飛貓兔仍是委屈巴巴,眼淚汪汪看著她。
杜春無奈道:「解釋啊!」
飛貓兔大哭一聲,像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見著了爹娘。
心性極好的杜春都忍不住想揍他一拳了,這人實在欠揍!
陸生哇哇大叫:「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先打他一鎚子再說。」
飛貓兔立刻收了哭聲,大罵:「陸生你打我算鳥本事!有本事打別人去!」
然後又委屈大哭,「冬兒給我呼呼手,又親了我一下,就跑出去了。我發誓,我真沒欺負她。嗚嗚……」
呼呼手?
飛貓兔走了什麼狗屎運?!眾人羨慕!
盯著飛貓兔的眼神噌噌的冒光!
這光剛冒出一半,又聽到,親了他一下!
不得了,炸鍋了!
眾人是嫉妒恨啊!
盯著飛貓兔的眼神依舊冒光,噌噌的綠光!
飛貓兔解釋完,美滋滋的等著眾人道歉呢!
結果被這麼多冒綠光的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冷不丁打了寒顫,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道:「那個,不用道歉,好走不送哈……」
陸生沉著臉直接把飛貓兔翻過來,屁屁朝上。
然後脫下一隻鞋子拿在手裡,大手一揮,冷笑:「兄弟們,排隊!」
杜春冷著臉排在了第一位。
依次是李夫人,李書,桃醉,蘇暖,男侍九人,最後是陸生。
魚大四人被陸生趕了出去,大堂還有很多人等著打包呢。
飛貓兔側頭看著床前的隊伍,個個凶神惡煞,恨不得吃了他,感受到危險的他扯著嗓子大叫:「魚姑娘!救命啊!」
陸生翻出裝銀票的荷包,胡亂一擰巴,塞住了飛貓兔的嘴。
一股子酸臭味直衝他的鼻子,睜著眼珠,嗚嗚的大叫。
杜春冷冰冰的看著他,素手一揚,冷道:「鞋來!」
陸生趕緊屁顛的送上鞋子,杜春接過,罩著飛貓兔的屁股就是piapia兩鞋底子!
李夫人見鞋底子比掃把打著帶勁,乾脆扔了掃把,學杜春,手一樣,大喝:「鞋來!」
杜春把鞋遞給她。
李夫人握著鞋子,一連抽飛貓兔了十幾下,還不解氣,嘴裡搗鼓著:讓你占冬兒便宜!讓你占冬兒便宜!
後面的李叔看著解氣,跺著腳,和李夫人抽鞋底子聲應和著。
後面的陸生急的大叫:「李嬸,李嬸,快點啊!急死我了,我也想打啊!」
飛貓兔到現在總明白為啥眾人打了他一波,又接著打第二波!
他冤枉啊!
他沒占冬兒便宜啊!
冬兒就是給他呼了呼手,親了他一下,至於嗎?
至於照死里打他嗎!
嗚嗚,太疼了!
他使勁扭著頭,嗚嗚叫著,越掙扎荷包的臭味擴散的越厲害,熏得他眼淚直流。
李夫人又抽了他三下。
終於輪到他了,李書趕緊揚眉吐氣,大聲道:「鞋來!」
等了半天不見鞋,餘光瞥見李夫人單手掐腰惡狠狠的看著他。
趕緊訕笑幾聲,從她手中接過鞋子,陪笑:「夫人受累了。」
然後對著飛貓兔的屁股又是十幾個鞋耙子。
到了男侍一:鞋來!
……
男侍九:鞋來!
好不容輪到陸生了,他單手叉腰,掂起左腳,舉著右手,大喝:「鞋來!」
然後接過鞋子,把手拍的啪啪直響,嘿嘿笑著:「要怪就怪你運氣好!」
飛貓兔疼的已經說不出話,直接對陸生翻了白眼,不斷的自我暗示:最後一個了,最後一個了……
陸生奸笑:「哎呦,還敢翻白眼。看我不讓為你的屁股——開花!」
說完,鞋底子對著飛貓兔高高腫起的屁股抽起來。
抽一下伴隨著一聲:「哎呦,好疼呦!」
其他人惦著腳尖伴喝:哎呦,我不疼!
北冥寒左手拿了幾塊平滑的木板,右手牽著冉長樂,回到後院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飛貓兔一動不動,嘴巴里塞著荷包,臀部明顯腫漲。四肢被擺放成最舒服的姿勢。頭部的高枕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軟枕。
其他人排在陸生後面,倒喝彩。
冉長樂斜靠著北冥寒,抿嘴偷笑:「兔哥又幹啥人神共憤的事了?」
北冥寒卷著她的手指,面相柔和。
他知道她喜歡這樣家庭似的氛圍。
所以,卸去了一身冰冷。
飛貓兔看到冉長樂,就像大漠中的人碰見了水源,擺動著頭,哇哇烏拉著。
眼淚流的那叫一個兇猛!
冉長樂瞧他可憐,讓陸生拔掉荷包。
飛貓兔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只差抱著她的腿了,嚎道:「魚姑娘啊,你可回來了!他們輪流打我!打我兩撥了!」
冉長樂道:「嗯嗯,輪流打一個傷員著實過分了。」
飛貓兔的軟枕都濕了一片,哭叫:「你要替我做主啊!」
「嗯嗯。替你做主。他們為什麼輪番上陣打你?」
「他們嫉妒我!」
「嫉妒你什麼了?」
「嫉妒冬兒給我呼呼手,還嫉妒冬兒親我額頭!」
冉長樂:「……」
「魚姑娘啊,你要替我做主啊!太疼了!」
冉長樂從破舊的玲瓏暖玉匣里摸出一個白玉瓶子,拔開桃花瓶塞,倒出一粒瑩白如玉,泛著淡淡光輝的丹藥,直接塞到飛貓兔嘴裡,道:「先吃了丹藥再說。」
飛貓兔咽下丹藥,丹藥入口即化,全身熱乎乎的,屁股也不疼了,四肢也不疼了,反而發癢似小螞蟻咬著,驚叫:「我靠!這是什麼丹藥?」
冉長樂沒有回答他,鬆開醫聖的手,拿起板子給他的四肢固定好。
後退一步,柔荑上揚,淺笑:「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