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看著卞色鬼伸著舌頭,眼球凸出,死相慘狀!
他尖叫著後退,肥胖的身軀,下軟的雙腿,半天移動不動。
反而從身下流出一灘黃水。
肥胖女人一聲高喊:「殺人啦!」
「閉嘴!」冉長樂佔滿鮮血的腳一步一步走向他,如殺神。
她猜得出來,這肥胖女人定然是厲家姑奶奶,這老頭是厲家老爺。
厲姑奶奶趕緊閉了嘴,眼神瞅向王掌柜求助,王掌柜哆哆嗦嗦不敢看冉長樂。
倒是厲老爺,顫抖著身子,伸出雙手,把女兒護在身後。
「髒了鞋,別再髒了眼。」北冥寒眯著眼睛淡然道。
冉長樂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厲氣。
納蘭澤繼續道:「王掌柜和厲氏的姦情曝光,厲氏被休,並要求被浸豬籠。
王掌柜找上了厲老爺,出了桃代李僵的主意。
用桃醉替換厲氏浸豬籠,厲老爺愛女心切。
同意,但要求王掌柜休了家中妻妾,贈銀萬兩帶厲氏遠走高飛。
王掌柜訛了厲老爺三萬兩白銀,轉眼就休了妻妾。
準備找個偏遠地方賣掉厲氏,再尋幾房美妾。
厲老爺從卞色鬼家中劫走桃醉,也是王掌柜之『功』。」
「我不信!你胡說!王郎不是那樣的人!
他答應我了,在上京城給我買一個四進的大院子!」厲氏吼道,「王郎,王郎,你說話呀,是不是這樣的?
你還把家傳手鐲給了我,說我帶上它就是王家正經的女主子!」
厲氏邊說,邊跑向王掌柜,露出胳膊上的玉鐲。
王掌柜一直後退,不敢看厲氏的眼睛。
「呵呵,厲氏,這樣的傳家寶,你的王郎家中妻妾人手一個。
哦,對了,他房內端茶倒水的丫鬟也有一個。」
納蘭澤把玩著手中的熏香,漫不經心說道。
「好幾個王強!騙我算了,還騙我女兒!我給你拼了!」
說著,厲老爺就朝王掌柜撲了過去。
現在才明白自己受騙了的厲氏,發瘋了般,撓向王掌柜的臉,一把鼻涕一把淚:「你還是人嗎!你還是人嗎!
我把你一個小廝提攜成了月滿樓掌柜!
我給你買院子,親自給你做衣服!
我一心一意跟著你!
你個狼心狗肺的,你是怎麼對你的!你騙了我,還想賣掉我!」
王掌柜滿臉血痕,吃痛,忘了懼怕,一腳踢開厲氏,少了半截舌頭的他,吐字不清罵到:「死肥豬!
也不照照鏡子!瞅你那德行!
要不是為了掌柜,為了銀子,老子能睡你!
老子睡你一次,就得噩夢三天!你個死肥豬!
老子早就忍夠你了!
老子就是要賣了你!」
「啊!!!」厲氏掙扎著爬起來,抱住王掌柜的頭,死死咬住他的耳朵。
任他拳打腳踢,就是不鬆口,生生把他耳朵咬了下來。
然後,哈哈大笑!狀若瘋癲!
那張大的嘴巴里,還留著一個帶血的耳朵。
厲老爺看到自己的女兒瘋了,抽出女兒頭上的金簪,一下一下插進了王掌柜肚子。
最後,竟把王掌柜活活扎死了。
北冥寒大手附上冉長樂的眼,冷道:「把搜集到的人證物證,連同他們四人。一同交於府尹。」
納蘭澤,又抬頭看了三樓,發現桃醉已不在。
掩下眼中複雜的情緒,去了府尹。
「卞色鬼死有餘辜,王掌柜死不足惜,厲氏自作自受,厲老爺我看他可也不像傳言那般心善。」
冉長樂冷哼道。
北冥寒低笑:「他可不是什麼善人。這月滿樓是他送給厲氏的嫁妝。
厲氏被休,嫁妝自然就歸厲老爺了。
……過幾日本聖送你個小禮物。」
「不要不要,收禮物還得回,我窮得很,沒錢回禮。」
報了仇的冉長樂心情好了一半。
北冥寒輕笑出聲:「就當是本聖的賠罪。」
「謝你還來不及呢!」冉長樂剛說完。
被北冥寒抬起了下巴,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你?!又占我便宜!」抬腳,踢向他的腿。
北冥寒不動,任她踢,左手攔上了她的腰。
冉長樂羞紅了臉,又急又怒:「醫聖你個大色狼,我要和你絕交!」
奈何她的聲音染了嬌憨艷麗,更像是撒嬌。
北冥寒放下她,無奈道:「笨女人,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
「明白明白!」冉長樂一愣,繼而笑眯眯的道,「你這個朋友夠意思!」
北冥寒直接黑了臉。
想要開口,終是幽幽一嘆。
冉府。
「小姐,你又發什麼愣呢?」桃枝遞給她花茶,問道。
小姐今天已經發愣三次了。
「他為什麼黑著臉呢?」冉長樂順口把心中的話抖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會開心,一會煩悶。
他為什麼黑了臉,難道自己說錯了?
難道他對她有意?不對,他都有白月光了。
她甩甩頭,想要把他從腦海里驅逐出去。
「小姐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
「小姐,奴婢有些頭暈……」桃枝扶了頭,雙手無力,摔了茶碟,然後就開始撕扯著衣領,喃道,「好熱,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