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長樂雙手抱在胸前,看得有滋有味。
第一次見到古代人追星,也真夠瘋狂的。
嘴刁王曾說,醫聖出門被堵了一條街,后立了規矩,女子不得近身,否殺無赦!絲毫不憐香惜玉,後來還有人傳言他好男色。
風雨公子呢,對女子的示好來者不拒,笑容滿面,一派溫文爾雅。
怪不得醫聖那閻王,沒有人家風雨受歡迎。
直到馬車走遠,眾多女子還依依不捨的望著。
「風公子,拿了我的桂花糕耶!」
「風公子把我的芝麻糕放在了衣袖中!」
「風公子把我的綠豆糕握在了手裡!」
……
「各位美女,風公子還把糖醋魚和蒸鱸魚帶走了!說要回家好好品嘗呢!」
冉長樂大聲說道。
「風公子吃魚了!不行,我也得去嘗嘗,這樣下次見到風公子,我就可以和他有共同話題了!」
說完,一頭鑽進魚宴。
其她女子見此情形,紛紛入了魚宴。
冉長樂抿嘴一笑,在陸生的目瞪口呆中,笑道:「發什麼呆,幹活了!」
送走了最後一批姑娘,夕陽還未落下,冉長樂吩咐早早關了店門,捂著酸痛的胳膊,喃喃自語:「累死了。累死了。」
桃醉站在她身後,慢慢的給她捏著肩膀。
陸生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撥弄著算盤。
李書夫婦笑的合不攏嘴,急到:「算出來了沒,多少?」
片刻后,陸生合了算盤,道:「兩千四百六十兩!」
「太好了!以後魚宴每日這樣就好了!」李書笑道。
「不好。」桃醉冷道。
「為何?」
陸生看了累的抬不起手魚姑娘,原本她這麼早關了店門,他心中是不快的,
但看到她這樣,才十一二歲的年紀吧,一連做了一下午魚,怕是累壞了,心中不忍,道:「要不,你培養幾個人吧,也好替你。這樣下去,你一個人如何受得了?」
「哦哦,我該打!我該打!」李書忙歉意道,「魚姑娘,可累壞了吧?我一時興奮忘了這茬!」
「沒事。魚宴生意興隆,我也高興。」冉長樂笑道,「陸掌柜說的對,魚宴穩定下來,我就尋幾個可靠的人。」
陸生聽此言,不由的高看了她一眼。
秘方乃立世根本,沒想到她真同意分享出來,不由的暗自佩服。
咚咚!
有人敲店門。
陸生上前,隔著門道:「不好意思,魚宴打烊了,貴客明日再來吧。」
「是嗎?」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醫聖?!」冉長樂驚呼出聲!
今天是什麼日子,名譽天下的兩大公子都來了?!
「快開門。」冉長樂開口道,連自己都沒發現語氣中帶了驚喜。
陸生聞言開門,看到一身黑衣的醫聖正依在門邊,表情冰冷,彷彿冬天結了霜。
北冥寒冷冷瞧了他一眼。
陸生忍不住打了冷戰,後退一步。
北冥寒長腿跨過門檻,徑直走向冉長樂。
冉長樂瞧他依舊一身黑衣,眼中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她當他是來吃魚的,嘟起嘴,道:「你來的有些晚了,我現在沒力氣做魚了。」
北冥寒看她疲憊的小臉,無精打采,那搭在椅子上的雙手已經腫脹。袖口濕透。
他捲起她的手。
蹲在她身邊,旁若無人般細細揉捏。
見自己的手被他抓的緊緊的,累極的冉長樂使勁抽了抽,抽不出來,也就懶得動了,隨他吧!
這位爺一向我行我素,道理講不通,現又打不過他,哎,隨他吧。
桃醉依舊慢慢捏她肩膀,似乎沒看見這一處。
北冥寒按壓著冉長樂指頭的穴位,絲絲暖流流向她的全身,暖洋洋的像沐浴在四月天。
冉長樂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陸生則緊縮了眼眸:魚姑娘,如何認識醫聖無情?醫聖不是向來涼薄無情,對女子不假辭色嗎?
瞧醫聖的眼色,分明是男人對心愛女人才有的神情。
醫聖喜歡魚姑娘?
這是什麼情況?!
陸生的算盤珠子掉在了地上。
突然,聽見啪的聲響,冉長樂掀了眼皮。
北冥寒低沉慵懶的聲音響起:「沒事,睡吧。」
這聲音像催眠曲一樣,本來就迷糊得要睡著的冉長樂更迷糊了,轉眼,沉沉睡去。
北冥寒這才抬眼,冷冷瞧了眼陸生。
陸生又打了寒戰,醫聖的眼神含了濃濃的警告,冰冷的像萬年不化的冰川。
他心生奇怪,同是天下無雙的公子,他可以毫不畏懼的面對風雨,卻不敢直視醫聖的眼睛,他的眼裡裝滿冰霜,只一眼,就讓人忍不住顫抖。
他小心的撿起算盤,又放回桌。整個過程沒發出一絲聲響。他看了看渾身發抖的李書,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退下。
覺查到陸生和李書退下,北冥寒眼裡的冰川融化了邊緣。捲起冉長樂令一隻手,又細細按摩。
直到兩隻手回復了往日的白皙纖細,才依依不捨放下。
抬手拂去了她額頭的碎發,溫情脈脈的看著眼前的睡顏,眼裡哪有一絲冰冷,哪有什麼冰川,只有無限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