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輸誰死嗎？

姜鎮眼睛微眯，上下掃視著姜立誠，從他的言行當中，姜鎮明白，他和自己一樣，有著無畏之心，抱著必勝的信念，只能贏不能輸，一旦輸了那也就意味著自己戰死了，否則絕不認輸！

作為一個武者什麼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乏挑戰的勇氣和死戰的決心。

「真的是同一種人吶！」姜鎮心道，「看來，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台上，姜鎮、姜立誠相隔三四丈，兩人眼中的都充滿了戰意。

「一決生死！」姜立誠道。

「一決生死！」姜鎮道。

「姜立誠，開光鏡九重巔峰，請指教。」姜立誠道。

「姜鎮，開光鏡八重，請指教。」姜鎮道。

說完，姜立誠手腕一翻，腰間的長劍便是出現在手中，沒有多說什麼廢話，身形一動，長劍直刺，沖向了姜鎮，速度極快，幾乎趕上了姜鎮的鳳羽閃。

他的劍，沒有什麼華麗的劍招，就是簡單的一記直刺。

姜鎮同樣一劍，劍尖直對姜立誠的劍尖，兩劍碰撞在一起，姜鎮身體暴退數步，手臂發麻。

「好強的力量！」姜鎮暗道，不敢大意，再度沖向了姜立誠。

兩人快速在擂台上交戰著，長劍碰撞。

姜立誠很冷靜，就好像一潭死水，沒有一絲的波瀾，不焦不躁，穩步出劍。

他的戰鬥意識很專一，認準了一個目標，便是全力以赴，不再想其他。

他的劍法也很純粹，招式也就是尋常的刺、截、削、斬，來來回回地攻擊姜鎮，不過出劍的速度極快，角度也很刁鑽，在姜鎮的眉心、脖子、心臟、手腕不停刺殺，只要刺中便是一劍斃命。

姜鎮還是頭一次碰見這樣的對手，姜立誠的出招的方式，與他每天在練習十萬次斬魂誅心劍之後再出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純粹、單一，化繁就簡。

現在，姜鎮這才明白，為何白影要讓他每天練劍十萬次，就是為了以防碰到姜立誠這種的冷靜、專一的對手，這樣他也能夠同樣純粹的劍招應對。

「鐺、鐺、鐺……」

兩人你刺我擋，我刺你擋，來回數千劍，不分高下。

最後一劍，兩人分開，各自站在擂台的一側，互相看著對方。

「姜鎮，沒想到你的劍也如此純粹，不錯。」姜立誠稱讚道。

「彼此彼此！」姜鎮道，「還要再試探下去嗎？還是直接點，各自拿出真本事吧。」

剛才的比試，兩人都在互相試探，探知對方真實的實力，不過都沒有什麼收穫。

「可！」姜立誠點頭。

說完，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沖向姜鎮，同時身體幻化分身，數十個姜立誠繞著姜鎮，長劍直刺。

「哧，哧。」

姜鎮的雙眼激射出兩道赤光，直接擊中了自己左側的一道姜立誠分身，而那個正是真身，在他的眼竅之下，任何的幻化之術，都是無用的。

姜立誠提劍橫檔，鐺鐺兩聲劍身出現兩道細小的裂痕。

高台上，姜瑜見此一幕，笑道：「眼竅？姜鎮這小子真的是神武者了，隱藏得真夠深啊。」

姜遠山聞言一笑，剛才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姜破沒有說話，冷眼看著姜鎮，嘴角浮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刺~」

姜鎮身後，一柄長劍貫穿了他的心口，姜立誠手握長劍，得意地笑了起來。

姜鎮扭頭，看向姜立誠，不敢置通道：「這才是你的真身？」

與此同時，其他的姜立誠分身也都各自執劍，刺入了姜鎮的身體，將他整個人刺成了馬蜂窩。

「不，這些都是真身。」身後的姜立誠道，「他們都是我靈魂的一部分，我即是他們，他們即是我，只要有一個尚存，我就不會死。」

「靈魂均分之術？」姜鎮駭然道，這種分身之術，所有的分身都是同等的，優點是沒有真身分身的區別，缺點是一旦一個受損，對靈魂的傷害那將是永久性的，而姜鎮的神火分身則不一樣，沒了也就沒了，只是損失了一些精神力。

「姜鎮，能死在我的劍下，這是你的榮幸。」姜立誠笑道，轉而長劍抽出，姜鎮也隨之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姜鎮就這麼死了？太簡單了吧……剛才他還那麼猛吶！」

「中了那麼多劍，那肯定死了，什麼簡不簡單的，他猛，姜立誠比他更猛，殺他可不就很容易嘛。」

「姜立誠也太厲害了吧，這種靈魂均分的武技都會，看樣子，這回晉陞嫡系的人就是他了。」

台下的旁系們，開始議論起來。

「怎麼可能……不應該啊，姜鎮就這麼輕易敗了。」姜芮歡直搖頭道，「絕對不可能啊，他那最強的一劍還沒出，怎麼會就被殺了呢？」

「完了，完了，姜鎮死了，他的那個拳技我學不了了。」姜力勇大喊大叫道。

姜天祿：「……」

力勇，人家都死了，你還想著學拳技，你這關注點有點奇葩啊，就不能好歹表現憂傷一點，學學你大哥。

「哈哈……姜鎮死了。」姜天祿內心大笑，道，「這下子，他就搶不走我的兄弟啦。」

「天祿哥，你這麼開心幹什麼？」一旁的姜鴻飛道。

「我臉上有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嗎？」姜天祿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

「沒有，但是你的心裡有。」姜鴻飛道。

姜天祿：「……」

鴻飛，你這麼妖孽得嗎？連我的內心都看透了？

「再看看吧，我估計，戰鬥還沒結束。」姜鴻飛道。

高台之上，姜遠山幾乎就要衝下來，但是他忍住了，因為姜鎮之前說過淬體境之下他無敵，還有姜鎮承諾過，打不贏就會認輸，所以他不相信，姜鎮會死，只是……

姜遠山還是很擔心，身體發顫，死死盯著倒下的姜鎮，在觀察他。

「就這麼死了？大哥唯一的孩子。」姜瑜蹙眉道。

姜破並不是很高興，驚疑地看著姜遠山，見他一動不動，不由心生警覺，這樣……姜鎮都不死？

「哧~」

擂台上的姜鎮，化作了一團火焰，飄散了。

第一個注意到這個情況的是姜破，當即瞳孔一縮，道：「神火分身！」

第二個察覺的是姜遠山，一愣，不知道這是什麼。

第三個則是姜立誠，他察覺到了一股致命的危機降臨，剛想要有所動作，只見，數十把長劍貫穿了他所有分身的心口。

「噗、噗、噗……」

姜立誠吐出一口鮮血，所有的分身遭受重創，而每個分身背後，都站著一個姜鎮。

「戰鬥反轉了？姜鎮沒死？」

「這回，換姜立誠死了？」

「姜立誠會死嗎？」

台下觀戰的旁系，一個個興奮地討論了起來，不過他們大多都是實力較弱的人，不然也不會有這閑工夫說話。

姜芮歡、姜鴻飛兩人仔細盯著姜鎮，目光閃爍，露出思考的光芒。

「我還可以學拳技？」姜力勇驚訝道。

「我老大的位置不保了？」姜天祿道。

擂台上。

「你沒死？」姜立誠駭然道。

「你殺的是，我的一具分身。」姜鎮道。

「姜鎮，我小看你了。」姜立誠道，轉而話鋒一轉，「不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殺了我嗎？未免也太小看我啦……」

說完，姜立誠各個分身轟然爆炸，居然自爆了，不過同時一個站在邊緣的分身快速在身上貼了一張金色的符篆，轉而化作一道金光退了出去。

「轟、轟、轟……」

擂台之上，爆炸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演武場，而姜鎮便是處在整個爆炸中心，一個個神火分身被氣浪淹沒、消散。

爆炸中心，血氣瀰漫，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血氣外圍，姜立誠捂著心口，鮮血染紅了手掌與衣服，緊盯著爆炸中心，只見一道黑影從中走出。

「姜鎮，你果然沒死。」姜立誠道。

「你都還沒死，我怎麼會死。」姜鎮道，身上的衣服全都破了，滿面的血漬，顯然也是遭受到了一定的損傷。

擂台下，觀戰的旁系情緒頃刻間被點燃。

「刺激，刺激啊，這場戰鬥真是跌宕起伏啊。」

「來，來，來，我來坐莊，賭姜鎮、姜立誠誰輸誰贏。」

「我壓姜鎮！」

「我壓姜立誠！」

一名紫袍男子拿出一袋金幣，招呼著周圍的旁系們押注，賭姜鎮、姜立誠比武的勝負。

「一百金幣，我壓姜鎮贏。」姜鴻飛拿出一袋子金幣，笑道。

紫袍男子抬頭看了一眼姜鴻飛，遲疑了一會，收下了金幣。

擂台上。

「姜鎮，你成功傷到我了？讓我的靈魂受到了永久性的創傷，可是你別以為這樣你就贏定我了，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姜立誠道。

說完，雙手握拳，怒吼了一聲，自身氣息猛然攀升，瞬間超越了開光鏡九重巔峰，達到了淬體境。

「淬體境，姜立誠居然是淬體境的武者，這……怎麼可能？」

「這下，姜鎮死定了，開光鏡對淬體境，毫無勝算啊。」

「沒想到……這次旁系晉陞嫡系的比武，竟然隱藏了一個淬體境的高手，這太讓人絕望了，本來晉陞名額就只有一個，之前姜鎮那麼逆天我們一起上還有些機會，可是現在我們徹底出局啦。」

「為什麼啊……難道我們這些人，就真的不配成為嫡系嗎？」

高台之上，姜瑜、姜遠山同時站了起來，望著氣息暴漲的姜立誠，臉色無比難看。

「二哥，這是怎麼回事？立誠他……怎麼會是淬體境？按照家族規定，淬體境的武者完全可以直接晉陞嫡系，用不著參加這次比武了。」姜瑜質問道。

「姜鎮，神武者，開光鏡八重，按照家族規定，也完全可以不用參加這次比武，可他還是參加了，既然他可以，為什麼立誠就不行？」姜破反問道，「三弟，你這是在歧視立誠，這樣可不好！」

姜瑜：「……」

「姜鎮，認輸吧。」姜遠山沖著姜鎮大喊道，「你打不贏淬體境武者的。」

「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就不能做到嗎？淬體境強者？那又如何？打過才知誰強誰弱！」姜鎮怒吼道，「我，絕不認輸！」

寧死，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