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上一任宗主引咎卸任,留給她這麼大一個禍患,再加上其乃是木屬性,天生受到火屬性極大的剋制,月傾情也不會找到擁有更高層次天火的楚江,來解決這個麻煩。
「月宗主已經布好了這麼大一個陣法,自然是不需要我再做些什麼準備,」楚江繼續說道,「到時候,我直接闖入陣中,宗主激活百環絕殺陣輔助我對星隕星火進行壓制,然後我將其擊殺,打回原形。」
聽着楚江這般輕鬆的話語,月傾情一時間還有些恍惚,不過以她收集來的情報看,楚江並不是一個只愛空口說大話的人,想必是有着什麼底牌。
「好,就按你說的辦,」月傾情答應下來,「正午時分,乃是星辰之力最為衰弱的時候,事不宜遲,我們今天就行動。」
楚江思索了片刻,「可以,那我現在就去調整一下狀態。」
說完,楚江回到自己的帳篷之中,盤坐在地上,開始恢復起來。
「這楚江真的能夠解決掉星隕星火嗎?」月琴看向月傾情,一臉的擔憂之色。
月傾情輕嘆一聲,將沙盤上代表星隕星火的紅旗拔了出來,「現在也只能蔣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晨日初升,驅除黑暗,星月隱匿。很快,正午便到了。
楚江與月傾情一行人來到封印星隕星火的不遠處,等候着最佳時刻的到來。
一股股熱氣從其中擴散而出,四周的植被這些年受到影響都變得矮小,葉子也退化得細短。
一眼望去,楚江便瞧見其中匍匐在地上的巨獸,整體似馬,但背上多了一雙寬大的火翼,時不時地扇動一下,熱浪便是由此而來。
「時間到了!」月傾情眼神凝重,開口說道。
楚江跨出一步,下一秒整個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原本酣睡地星隕星火彷彿感受到了什麼,立刻從地上躍起,揚起蹄子朝着一處空間踐踏而去。
楚江的身形顯露出來,直接伸出手迎上星隕星火。
「呃!」
大手一把抓住星隕星火的蹄子,楚江瞬間釋放萬縛絲以及極冰之意。
頓時,星隕星火被束縛得僵直在原地。
「咔嚓!」
一秒都沒有堅持住,無數道裂縫浮現在流絲表面,頃刻被掙斷。
楚江後退,與其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我等你好久了,」星隕星火來回踱步了幾下,對着楚江說道。
楚江嘴角微揚,「想要吞噬我身體火焰的天火有很多的,但是最後反而是被我給吞食掉了。」
「大言不慚,一個人最多只能擁有一種火焰,」星隕星火嗤笑地說道。
「你知道得還挺多,」楚江蹲下,將手按在地上,「但是還得知道得更多,地沖火柱!」
地面一陣晃動,隨後密密麻麻的火柱破地而起。
星隕星火扇動翅膀騰飛起來,繞着火柱,宛若巨浪中的海燕。
倏忽,強烈的陽光暗淡下去,天空之上,出現一片閃爍地星空。
「領域嗎?」楚江神色變得嚴肅,但是下一刻,東北方向的天空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原先的陽光從其中鑽進夜空。
「可惡的女人!」星隕星火掠過殘存的一點星空,踢下數顆星辰,朝着楚江以勢不可擋的氣勢,激射而去。
「臨兵斗者皆陣!」
以楚江腳底為圓心,四周立刻浮現出一個陣法,無盡的刀芒從其中迸發而出,迎上落下的星辰,暫時阻礙了其攻勢。
「不能再拖下去了,」楚江能夠明顯感受到星隕星火從未戰鬥過,在一些使用秘法方面還是有些生疏,而自己若是一直陪他打下去,就是白白地陪練。
「小刑,幫我拖住十分鐘!」
楚江空間戒指閃過一道光芒,一團邪氣從其中飛出。
「什麼東西!」星隕星火從這團灰色的光芒中感受到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
下一刻,一道人影從其中飛出,一拳轟向星隕星火。
而楚江閉上眼睛,整個身體之上開始繚繞起一絲淡淡的死意。
慢慢這股死意愈發地凝實,同時也在逐漸地增多。
「這死意,難不成是……」
陣外月傾情控制着百環絕殺陣剛剛破了星隕星火的領域,重新掌控了場上的戰鬥情況。
對於邢戰的出現,其毫不吃驚,因為她在之前收集情報的時候,便說明楚江身邊有個靈台境巔峰的傀儡,月傾情還疑惑楚江為什麼不將其放出來。
但是這死意卻讓月傾情沒有意料到,不過稍微聯想一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一指滅神!」
楚江驟然睜開眼睛,雙瞳全然變得黑黢,抬起手,緩緩朝着星隕星火的方向指去。
本來與邢戰纏鬥地星隕星火靈魂忽然顫抖了一下,驚恐地望向楚江的方向,竭力震開邢戰,想要逃走。
邢戰冷哼一聲,身軀瞬間變大,一把抓住星隕星火的腿,將其拉了下來。
「我,我願意跟隨着你,做你的魂獸,」星隕星火慌了,對着楚江求饒地說道,「你已經有比我強大的火焰了,再將我打回原形,沒有必要,而將我留在身邊,就是一個極大的戰鬥力。」
楚江身上的死意包裹着熊熊地薑黃色冰心地火朝着上空已經具有形狀的手指匯聚而去,下一刻,十分平淡地朝着星隕星火飛去,「我說過,你還需要了解更多,我要你的火焰,是大大地有用處!」
一指滅神觸碰在星隕星火的身體之上,龐大的死意瞬間瓦解了其表面的防禦,冰心地火構成的手指將其身體給碾壓得粉碎。
忽然,一團火焰從其中激射而出。
月傾情早就在等待着,控制陣法將其封鎖,最後取出玉瓶,收了起來。
「解,解決了……」
楚江咧嘴,但眼前一陣恍惚,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一指滅神所消耗的魂力與神識,遠遠超過了楚江現在的底線。
「呃!」
楚江緩緩睜開千斤重般的眼皮,視野逐漸清晰,發現其正躺在柔軟的床上,淡淡地檀香稍微緩解了頭部地劇烈疼痛。
「還好仗着火焰的強大,將星隕星火擊殺掉了。」
楚江取出一枚丹藥,吞服了下去,片刻,艱難地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這一指滅神的根本還是火焰的強度,火焰的強度越強,這一指滅神的威力也就越大。而楚江火焰可是由兩種天火加上數種獸火融合而成,其強度自然不言而喻。
再加上月宗主將星隕星火最強的領域技能給破壞掉了,邢戰也拖住了其身形,這才讓楚江能夠順利地將其擊殺。
丹藥的藥力被激發出來,楚江頓時感覺好了不少,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很大的傷勢,只是透支了魂力與神識而已。
「這是星隕星火,」站在門外守衛的邢戰察覺到房間之內的動靜,打開門,走了進去,將玉瓶放在楚江的面前,緩緩說道。
楚江點了點頭,看着銀白色的火焰,其跳動的火苗邊緣如星辰一般閃爍著。
「我昏迷了幾日了?」楚江問道。
「十天,」邢戰回答道
「這麼久了啊,去通知一下月宗主,就說我醒了。」楚江對着邢戰說道,將星隕星火收進了戒指之中。
邢戰面無表情地離開房間,重新關上門。
片刻,月傾情帶着幾位長老,來到了楚江的房間之中。
「楚公子終於醒過來了,」月傾情欣喜地說道,手裏拿着一個小型戒指,遞給楚江,「這裏面是銀星流爐。」
楚江接過,看了一眼,果然不凡。通體由天外隕石打造,表面星辰流轉,隨着時間還有不同地變化。
「不知道宗主承諾的星辰煉體什麼時候可以進行?」楚江開門見山地問道。
月傾情保持着笑容,「只要楚公子做好準備了,我們什麼時候都可以開始。」
「行,那就今天晚上,」楚江接着說道。
「楚公子現在的身體,會不會……」月傾情遲疑了一下,對着楚江說道,「在星辰煉體中堅持地越久,所獲得的星辰之力也就越多,但是以現在你的身體,恐怕效果會大打折扣。」
楚江笑了笑,「今天晚上,我身體會恢復到巔峰的,不用擔心。」
「哈哈,我都忘了楚公子也是一位六品煉丹師,手中的高級丹藥肯定有着不少,是我多慮了,」月傾情說道,「那今天晚上我就派人前來帶領楚公子前往星辰塔。」
說完,月傾情帶着幾人離開房間,留下邢戰與楚江兩人。
「你為什麼這麼着急接受星辰煉體,就算丹藥再好,今天晚上也恢復不了巔峰狀態。」邢戰開口問道。
楚江眼神變得嚴肅,「我的傷勢本來五六日便能醒過來,卻拖到了十日。」
「你是說這月明宗在搞小動作?」邢戰臉色突變,語氣憤憤問道,「我們拼死拼活,現在事成之後卻背後插上一刀。」
楚江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但是事有蹊蹺,還是越快接受星辰煉體越好。」
「那你恢復吧,我出去守着,」邢戰說着,走了出去,將門關好。
盤坐好,楚江又吞服了幾顆丹藥,煉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