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您也在這裡。”尼格爾帶着幾分敬重招呼道，畢竟這一回來，他就收到消息，知道對面這人是個軍神的衰退體，這麼一來還有什麼說的，自己能打成這樣也很不錯了。

“頭暈，和愷撒元老試了試手之後，現在還沒緩過來。”皇甫嵩擺了擺手說道，“我估計我這個月都緩不過來了，你們這秘術用起來倒是挺不錯的，就是副作用太大。”

“副作用大不是很正常嗎。”尼格爾笑着說道，“對了，接下來我大概不會去東歐作爲指揮了。”

尼格爾直接給皇甫嵩交了一個底，到了他們這個層級，也沒什麼好掩飾的，而且這話也就相當於說東歐之戰告一段落了。

“你這不去東歐了，去哪裡納福，該不會留在羅馬當個閒散公爵吧，我可不覺得你會閒下來。”皇甫嵩笑着說道，他之前就估計尼格爾不去東歐了，但沒想到對方直接給了準話，這就很有意思了。

“我打算去當大西洋總督了，回來就聽蓬波尼那孩子在宣傳什麼開拓大西洋，我尋思着活了這麼多年，也該看看新風景了，我帶頭搞大西洋。”尼格爾一副人老心不老的表情。

皇甫嵩點了點頭，他倒沒覺得尼格爾是被自己鎮住了，畢竟東歐最後一戰的時候，尼格爾也沒竭盡全力，更重要的是第五雲雀撲街，讓對方的發揮出現了一些問題，否則的話，皇甫嵩也沒那麼容易獲勝。

從某種程度上講，尼格爾這種程度，放在中原，纔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武廟中堅，皇甫嵩這種七個月踏平全國範圍叛亂，算個啥子的中堅，這已經屬於最上面的那波人了。

再加上尼格爾從和皇甫嵩交手以來，都頗有默契，所以皇甫嵩對於尼格爾的感官挺不錯的。

自然不會認爲對方是覺得實在打不過，再打下去只會有損聲威，所以趁早跑路，只是覺得這傢伙確實是很有點意思，不過開拓大西洋，行吧，只要不來東歐，你們隨便開拓。

畢竟羅馬的大環境和漢室還是有區別的，羅馬的軍事統帥不存在騎牆派這種概念，克勞狄王朝放在一旁，從提圖斯算起，羅馬軍事統帥只有頭鐵完蛋和頭鐵繼續兩個選擇，就沒有什麼騎牆派。

所以尼格爾壓根沒想過他和皇甫嵩在東歐其實可以打配合，在他看來之前是對方給臺階，在不識數，惹急了，直接將他揚了也不是沒可能，和一個老齡化軍神幹架，翻船了人都有可能沒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在死亡線上來回蹦躂，尼格爾就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也真是不太容易，順帶一提，因爲皇甫嵩和愷撒的切磋，在皇甫嵩手上損兵折將的前北方邊郡公爵，阿爾比努斯被免除了部分的罪責，現在算是變成了一個閒散貴族了。

沒辦法，如果說之前還能將鍋全甩在阿爾比努斯頭上，但現在的話，元老院的元老摸着良心也得說一句，阿爾比努斯有錯這點無可辯駁，但皇甫嵩太強這點也沒什麼好辯駁的，剝奪掉公爵身份就可以了。

就跟趙括吹的性質一樣，爲什麼趙括吹那麼多，不就是因爲對手是白起嗎？碰瓷殺神是個好主意，我趙括至少撐了四十六天什麼的，其他人能撐這麼久嗎？

公孫喜和暴鳶好歹也是跟着匡章南伐楚國，打過垂沙之戰，又跟着匡章攻破函谷關的名將，結果遇到白起也是被當場給揚了，我趙括起碼撐了四十六天，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這個理由聽起來特別充分，而且很有道理，至少阿爾比努斯就是靠這個免除了後續的罪行，雖說公爵身份被罷了，直接擼成普通公民，但勉強算是脫罪了。

實際上，怎麼說呢，趙括的表現算是極少數換條狗，甚至不需要統帥都只會對趙國更友好，因爲不可能再爛了。

同時期，甚至趙括在年少時都應該見證過樂毅滅齊時的濟西之戰，這一戰齊國滅宋的名將觸子被齊閔王強令渡過濟水，與樂毅統帥的五國聯軍決戰。

由於齊閔王命令的手法太過智障，什麼挖掘士卒的祖墳啊，威脅要殺掉士卒的親人啊什麼，弄得軍心動盪，觸子也非常的不爽，在強渡過濟水和樂毅決戰之後，觸子直接跑路。

在對手是天花板級別名將樂毅，統帥六國精銳，一路大勝，士氣炸裂的前提條件下，齊國士卒士氣大潰，統帥更是在渡河進決戰圈之後跑路，全軍無戰心，一觸即潰的情況下，齊國依舊有數萬人跑了……

所以從邏輯上講，趙括是秦國死間的可能性比他是名將的可能性還大，因爲從邏輯上講，幾十萬人沒指揮，潰逃都不可能死得只剩一百多人啊，趙國士卒再垃圾，還能垃圾過觸子統帥的齊國士卒？

那真就是心態，狀態都差的要命的齊國軍隊，本身更是被掛上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負面buff，整個一慘的不能再慘的形態，更重要的是背後還有條河擋住己方潰逃的路線，就這都在樂毅手上跑掉了好幾萬，該不會有人認爲樂毅是菜狗子吧。

長平之戰那個情況，準確的說，趙國的士卒沒有趙括的統帥，直接潰逃了，至少能跑回去十幾萬，趙國喘口氣還是有望統一的大國。

老實說，送幾十萬，送到連潰逃都不能潰逃，確實是一個本事。

不過還是那句話，正因爲對手是白起，所以纔有了碰瓷的意義，不是XX太弱，主要是對手太強，這個回答能騙過太多人了，就像這一次阿爾比努斯也靠着這樣的方式脫罪了。

哪怕有很多人看到了問題不僅僅如此，但好歹也算一個正當的理由，所以阿爾比努斯就這麼逃過了一劫。

好歹北方邊郡公爵的阿爾比努斯的姓氏裡面還有一個克勞迪烏斯呢，這玩意兒很多時候看起來沒用，但是當你完蛋的時候，說不準就能拿來當免死金牌用兩下。

“大西洋總督？”皇甫嵩點了點頭，只覺得尼格爾確實是會玩，至於這個大西洋開拓計劃的風聲皇甫嵩也從其他渠道收到過，據說是蓬皮安努斯的兒子，蓬波尼提出來的計劃，很有點意思。

“是的，蓬波尼這小子的提議很對我的口味，再說他娶的安尼亞畢竟和我也有點關係，所以在聽說他正在找人拉贊助的時候，我覺得我應該去幫他一下。”尼格爾摸着自己的大鬍子笑着說道。

實際上別看尼格爾纔回來，他已經將羅馬的事情理得差不多了，在收到相關的消息之後，就已經給元老院透露了他對於這事有興趣的想法，用不了多久，元老院表決一下，他就變成大西洋總督了。

公爵的身份老實說還是很好用的，而且很大程度上解決了蓬波尼之前一直無法解決的領頭人的問題。

畢竟在羅馬，邊郡公爵已經屬於站在最頂峰的那批人物之一了，像尼格爾這種沒有被剝奪掉權力的邊郡公爵，是有鷹旗的統帥權力，和組建私兵，對外開戰等等一系列的權利。

說一句過分的話，邊郡公爵和皇帝開戰的戲碼，以及後世歐洲大公國體系導致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就是羅馬這套公爵擁有徵兵，征討等等一系列權利所遺留下來的後患。

實際上這是個歷史遺留問題，羅馬早期對手太多，周圍都是敵人，後期版圖大了，周圍還是敵人，邊郡公爵沒徵兵和征討的權利，那羅馬怕是得完蛋。

正史塞維魯登基了，都沒想過徹底廢除邊郡公爵那超標的權力，幹過這活的塞維魯很清楚，那些權力要是廢除了，邊境就沒得守了。

所以塞維魯的處理方式是，我將屬於我的本部戰鬥力大幅提升，就解決了公爵可能出現的叛亂問題……

進而有了塞維魯時期，第二帕提亞軍團能壓制三個公爵軍團的情況，不過現在，塞維魯被愷撒加冕之後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所以也就懶得壓制公爵了。

反正對於羅馬而言，從有公爵體系開始，幾百年都過去了，除了叛亂，也沒啥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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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漢室矯詔打匈奴一樣，都矯詔了兩百年了，屁事沒有，當然不會有人覺得我繼續這麼幹有什麼問題，這都屬於歷史遺留。

在當時看來沒什麼大問題，而且是相當不錯的政策，但到後面卻證明了時代發展好與壞真的很難說。

自然在尼格爾放出風聲說自己想去當大西洋總督，元老院迅速有了反應，有了一個公爵牽頭，元老們更是信得過了。

畢竟出事了公爵頂上去要賠償，蓬皮安努斯好歹得給點吧，不行讓大家將財政官手底下的資產一分，豈不美哉！

塞維魯對這事也是樂見其成，原本他打算將尼格爾安置到北非，也就是他以前當公爵的地方，面子給到位了，限制也到位，可現在對方要去當大西洋總督，那不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