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會兒,氣息稍平。
復盤了一下今晚的這場戰鬥,徐陽對自己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
遇襲,反殺,逃亡,期間沒有一絲猶豫,唯一的遺憾是自己武功還是差了點,否則這一路被追殺的過程中,自己不是沒有徹底反殺的機會。
目前追殺自己的六人,一照面便是一死一重傷。
剩下的四人,除了那個被毒鐵菱打傷的倒霉蛋,在追殺自己的過程中,已經毒發身亡,順便送了自己十個積分以外,還有一個被自己利用地形刺傷了小腿,也失去了繼續追殺自己的可能性。
現在,徐陽只要再對付兩個人就夠了。
然而他現在並不敢這麼做。
因為他不確定是否還有其他武林中人也在追蹤自己。
如果這六個人只是他們的先頭部隊,那自己的麻煩才真的大了。
天色已漸明,徐陽突然有一絲警覺,城門這裏怕也不是太安全了。
自己要逃出滄州城,這是必然的,那麼,城門這裏豈不是伏擊自己的最佳地點了?
急忙重新打開導航系統。
偶買噶的,萬幸自己打開了導航系統,三百米外,呈扇面狀,十幾個紅點已經涌過來了。
而城門外,還有五六個紅點閃動。
怎麼辦?徐陽腦海里閃動着各種念頭,很快,一套新的方案已經開始執行了。
他就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套衣服。
夜香郎的衣服。(注1)
這十天他也不是光是躲在院子裏修鍊武功的,對於即將面對的追殺,徐陽自然也是有些準備的。
此時的城門口,正是夜香郎彙集的地方,只等天一亮,就能把夜香帶出城去,販賣給農民,多賺一些生活費用。
徐陽混了進去,隨手拿起兩個凈桶,擔在身上,往城內走去。
沒走多遠,便碰上了那些追殺他的武林中人。
那些武林中人,對於夜香郎是敬而遠之的,紛紛捂著鼻子唯恐避之不及般躲開,徐陽輕鬆混了過去。
其中只有兩三個對徐陽看了一眼,也着實看不出什麼破綻,徐陽一晚上跑下來,披頭散髮,滿面風塵,加上他那身衣服確實是之前從夜香郎那裏買來的,實在是沒什麼破綻。
等從那些武林中人的身邊走過,拐個彎進了一條巷子,徐陽隨手便把凈桶扔了。
話說,他也對凈桶避之不及啊…………
城門處,十幾名武林中人和門外的同夥碰頭,發現並沒有徐陽的蹤跡,倒也不意外。
畢竟有四個城門,誰也不知道到底徐陽會從哪個城門出去。
只是先前僅剩的兩個追殺者追過來后,他們才發現,徐陽真的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跑了……
「剛才那個夜香郎?」
有人忽然提起一句。
「沒錯,哪兒有天都快亮了還去收夜香的?」領頭的大鬍子首領恍然大悟。
十幾個人跳着腳的罵街啊,馬上反方向沖了回去,包括門外的蹲守者和那兩個半夜開始就追殺徐陽的傢伙,也一起加入了隊伍。
等他們順着凈桶的那條巷子一路追下去之後,徐陽施施然從旁邊一處宅子裏溜了出來。
有銀子和刀子,在這種小戶人家躲一個月也沒問題啊。
然而現在自己到底逃到哪裏去呢?
關外?好像有些冷了,而且已經是冬天了,那條路不好走啊。
一路往南邊去?可以考慮,但是路途有些遙遠,而這一路上的追殺肯定也少不了吧。
帝都?可以,帝都中想必有着不少大內高手守衛,這些武林群豪,就算追進了帝都,怕也是不敢隨意動粗吧?
實在不行,自己手上還有不少胡一刀留下的財寶,藉機結識一下那些大內高手也是一種對策。
田歸農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土財主,一輩子想要抱朝廷的大腿而不得,他敢得罪那些大內高手?呵呵。
自己還可以反過來利用那些清廷鷹犬,來刁難一下田歸農。
何況自己手裏還握著一張王牌,隨時可以使用。
田歸農啊田歸農,不是我徐陽不肯放過你,實在你是系統任務里的最關鍵一環,為了完成任務,也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你還是早一點歸西比較合適。
只是往北的這條路恐怕並不好走吧?
邊走邊思考,徐陽很快就混出了城門。
由於本身在城門口蹲守的那幾個高手,利欲熏心,都跟着去追捕自己了,所以這裏根本就不設防。
自己還穿着夜香郎的衣服,城門守衛也不盤查,很輕鬆地就混了出去。
打開導航系統,探查了一下,徐陽赫然發現,從北面又來了十幾個敵對高手。
其中,赫然有田歸農和陶百歲…………
徐陽哀嘆一聲,這……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萬幸,這群人離自己還有些距離,徐陽還來得及躲進附近的小樹林。
不久,這十幾個追蹤而來的高手,便縱馬衝進了滄州府。
守門的兵丁也不敢攔阻,此地離京城不遠,誰知道是什麼勛貴子弟出來耍子,反正不關自己的事,自是高高掛起。
一行人衝進城內,直奔之前徐陽躲避的院子而來。
此時,天還是剛剛蒙蒙亮,十幾個高手除了安排了四個人守住院門,其他人都進了院子。
「范兄,你如何看?」田歸農此時一臉謙遜,對着一個虯髯大漢請教道。
面前躺着兩具屍體和兩個重傷號,昨晚偷襲徐陽的四個倒霉蛋都在此處。
唯一的區別,是兩個已經掛了,另兩個,嗯,還能搶救一下……
虯髯大漢之前已經查看了兩具屍體的傷口,此時正在探查兩個傷號的腿。
「這個閻基,到底什麼來頭?」虯髯大漢眉頭緊皺,隨口問道。
田歸農神情肅然道:「查問了他的鄰居,都說他只是一個草頭醫生,平時以治療跌打為主,偶爾幫人看些風寒之類的小病,醫術平庸,治好的人不多,治死的人不少。」
停了下,又道:「不過此人一向和當地官吏、富人處得不錯,哪怕被治死的家屬也告不了他,最多不過罰筆銀錢,就逍遙法外了。」
虯髯大漢一陣冷笑:「平庸的草頭大夫?你已經兩次,不、應該說,已經三次折在他手中了。這樣平庸的草頭大夫,幸好只有一個,不然,怕是在江湖上再也沒有你我的立足之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