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化驗藥物的研究員過來時,看見的就是喬知語被祁湛行吧唧一下扔進草叢裡的畫面。
研究員:「……」
他該不是撞上什麼家暴現場了吧?
喬知語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是被祁湛行給扔了,登時兇巴巴的扭過頭:「你竟然扔我?!」
坦白說,一個大美人這麼趴在地上,怎麼看都該是賞心悅目惹人憐惜的,但喬知語炸毛炸的實在太明顯,活像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咬人似的,以至於美貌程度銳減。
祁湛行挑了挑眉,收斂起那抹不自在。
「你不是要吐了嗎?」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喬知語叫老公,但他要求的和喬知語主動叫的,效果完全不一樣,害得他一激動……
喬知語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莖,然後幽幽地盯著祁湛行看了十來秒,倏地往下一蹲,兩手抱住膝蓋,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委屈的像個五百斤的胖紙。
「嚶……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以前我懷孕的時候說想吐,你不是抱我去衛生間,就是幫我端唾吁,現在孩子生了,我也從小心肝變成娃他媽了,就沒以前討你喜歡了,就連想吐都要被扔進草叢裡……」喬知語捂住臉,嘰嘰歪歪,「我想吐是不是丟你人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祁湛行,你就是個負心漢!」
負心漢祁湛行:「……」
他沉默了兩秒,勉強接住喬知語的劇本:「知道我嫌棄你就老實點,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這是敲打喬知語別想著去給孫教授送研究素材呢。
喬知語聽懂了,但她得裝不懂。
畢竟……比起不知道在哪的替代物,還是她的血更保險一些。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祁太太仰起委屈巴巴的小臉,兩眼紅通通的,像是被欺負慘了的小兔子。
「什麼叫不該做的事?想吐就是不該做的事嗎?要不是你頂到了我的胃,我怎麼會想吐……」
頂到了我的胃……
愣在旁邊的研究員已經快石化了。
什麼叫頂到了胃?拿什麼頂到胃了?從裡面頂的還是外面頂的?
偶爾也拜讀過某種色彩的讀物的研究員一臉魔幻。
這兩位不是去見孫教授了嗎?
怎麼一扭頭就去干能頂到胃的事了?
頂了胃就算了,怎麼頂完還把人給扔了呢?
難道是頂的不爽?
研究員默默地朝自家大老闆的臍下三寸瞟了幾眼,這到底是還誇厲害呢,還是該罵渣男呢?
祁湛行注意到研究員的目光,抬起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別鬧,起來。」
喬知語嚶嚶嚶:「我不,除非你道歉!」
「我道歉?」祁湛行給氣樂了,「要不我再跪下給你請個罪?」
喬知語嗆了一下:「也……也不是不行。」
祁湛行嗤笑一聲,伸手把她拽了起來,替她把頭上的草梗摘掉,拇指按住她微紅的眼圈。
「等著。」
喬知語隱約覺得不太對,勉強硬氣道:「等著就等著!是你自己要跪下請罪的,我怕什麼?」
她頓了頓,又覺得不夠有氣勢,專門扭過頭對著祁湛行氣勢洶洶的哼了一聲。
「噗……」看了個全程的研究員沒忍住。
他見過喬知語好幾次,基本上都是因為正事,完全沒想到這個聲名在外的祁太太私底下竟然……
研究員憋住笑:「對不起,我一時沒忍住,主要是太太實在……」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找了個精準的措辭。
「實在是太可愛了。」
「……」喬知語的臉紅了。
「……」祁湛行的臉黑了。
剛剛才扔了一回老婆的祁先生直接把喬知語往懷裡一按,冷冰冰的看向研究員:「再可愛也跟你沒關係。」
這個下意識的反應也是非常幼稚了。
喬知語抿了抿唇,笑著戳了戳祁湛行胸口:「對,我就是再可愛,也只跟你一個人有關係。」
祁湛行的氣勁瞬間散了一大半,既無奈又無力。
研究員猝不及防吃了滿口狗糧,只覺得噎得慌,索性說起了正事。
「化驗結果出來了。」
喬知語這才正了正神色:「怎麼樣?」
「您還記得我之前告訴您NTC77的成分時,曾經說過裡面有種至今沒被外界找到來源的特殊成分嗎?」
「記得。」喬知語點了點頭,「就是那個集利弊於一體的?」
研究員拿出成分表:「您今天給我的那兩顆葯里也有這個成分,而且是完全提純的。」
「……」喬知語愣了愣,「原來是這樣。」
因為是靠那種成分提前透支了潘曉溪的身體,所以醫院那邊才會查不出中毒的情況,看起來才會是單純的病情惡化。
研究員點頭道:「如果要證明這葯的來歷與敏康有關,就得先證明這種成分與敏康有關。」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等研究員離開后,喬知語的臉才猛地垮了下來。
「柳安安的戒斷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柳知庭之前也拿到了NTC77的配方……」她咬了咬下唇,「能從這邊入手嗎?」
祁湛行揉了揉她的頭髮:「叫謝融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柳安安的身體從離開雅和后就一直是謝融負責的,要了解這種特殊成分,恐怕還得問謝融。
可謝融帶來的消息卻並不算好。
最近為了柳安安的身體一直忙碌的謝融神色倦怠:「……恐怕不行,我們能重新給NTC77進行減量配比,讓柳安安完成戒斷,是因為方禮勤除了給了配方外,還直接給了提純后的那種成分。」
他起身拉開冷櫃最上面的小抽屜,裡面是一排玻璃試管。
「就是這個,我們用的一直都是成品,也分析不出這個成分是從哪裡提取的,所以要通過這個證明NTC77和敏康有關並不容易。」謝融滿臉肅容,「而且一著不慎,還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因為這個成品現在他們手裡也有。
喬知語聽懂了他話里的含義,不禁心頭一沉:「方禮勤會不會是故意的?」
故意把這個東西給他們,然後再在恰當的時機把NTC77的鍋甩到他們頭上。
「不會。」說話的是祁湛行,「柳知庭沒這個價值。」
在方家看來,柳知庭只是個精神科醫生,而且還得罪了蘇家,根本就沒有往他身上埋雷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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