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脊骨一寒,猛的想起了喬知語收拾何家人時的心狠手辣。
「喬知語!我要是敢動我,我保證你這輩子都拿不到證據!你想讓你母親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嗎?!」
「你的話真是太多了。」喬知語眉峰微蹙,轉頭看向唐馳,「幫我把他按好了。」
「得嘞。」
霍昭本來就被綁著,唐馳直接一腳踹上他背心,將霍昭整個人踢得撲倒在地。
喬知語用高跟鞋踩上霍昭的手指,俯身蹲了下去,幾乎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指節上。
「你知道艾琳娜和馬特奧現在怎麼樣了嗎?」她伸手抓住霍昭的頭髮,強行把他的腦袋掰的後仰,又狠狠地朝著地面磕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過後,霍昭頓時頭破血流。
「我連兩個棋子都恨不得弄死,又怎麼會放過你這個罪魁禍首?」喬知語語速極慢,態度看似平靜,但下手卻狠辣到了極點。
接連幾下撞擊后,霍昭血流滿面,再也瞧不出片刻前運籌帷幄的模樣。
「既然對祁湛行動了殺心,難道不該提前做好給他抵命的準備?」
喬知語邊說邊起身,緩步走到酒櫃前,挑挑揀揀許久才拿了一瓶。
「Lrelandpoitin,酒精度數92.5。」她起開瓶蓋沖霍昭晃了晃,「真適合你,不是嗎?」
92.5°,醫用酒精都沒這麼高的度數!
霍昭被劇痛侵蝕的腦子驀地清晰了一瞬,他駭然的看向喬知語手裡的酒瓶,眼眶都瞪得險些裂開。
「看樣子你已經知道我想幹什麼了?」喬知語笑笑,「那我可不能讓你失望。」
她回到霍昭身前,拿著酒瓶的手腕一轉,烈酒瞬間傾瀉而出,劈頭蓋臉的澆在了霍昭臉上的傷處,甚至有不少都濺進了他的眼睛里。
「啊啊啊啊啊啊——」挨打時都不聲不吭的霍昭,此時終於慘叫出聲。
站在旁邊的謝融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這麼玩跟傷口撒鹽有什麼區別?難怪霍昭嚎的跟死了爹似的。
他默默吞了下口水,湊到祁湛行旁邊小小聲道:「Boss,你覺不覺得喬小姐越來越……」變態了?
以前喬知語也愛親自動手揍人,可也沒到這個份上啊!
祁湛行沉默了片刻,倏地笑了。
「……」謝融嘴角一抽,「你還笑得出來?喬小姐這沒準就是家暴前期的癥狀!」
祁湛行無視掉他後半句話,心情頗好道:「憋氣憋狠了而已。」
他頓了頓,問道:「你猜她為什麼生氣?」
害死她親人的何文峰沒把喬知語逼成這樣,鳩佔鵲巢的白吟秋也沒把她逼成這樣,但現在,只因為祁湛行被算計了,這個女人就毫不猶豫拿出了最狠辣的手段去報復懲治對方。
無論是折磨艾琳娜父女,還是眼前的霍昭……都只是為了祁湛行。
謝融想通其中關節,登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口狗糧可真是來的猝不及防。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小,哪怕霍昭嚎的驚天動地,喬知語也還是把這段對話聽進了耳朵里。
她握著酒瓶的手指僵了僵,耳根倏地紅了,咬著唇憋了半晌才轉頭橫了祁湛行一眼。
「……我才不是給你出氣。」她抿了抿唇,色厲內荏道,「我就是看不慣這種卑鄙小人!」
祁湛行唇角勾起,無比配合。
「嗯,他確實卑鄙,你繼續。」
謝融跟著小雞啄米式點頭:「對對對,霍昭這種卑鄙無恥的王八蛋,喬小姐你這是替天行道,才不是給Boss出氣,更不是因為他差點坑了Boss!我們都懂的,您放心吧。」
喬知語:「……」好氣哦。
她拿著酒瓶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恨不得扭頭咬祁湛行兩口。
躺在地上霍昭已經緩過了勁,正閉著眼喘著粗氣。
唐馳看得好笑,忍不住插嘴道:「喬小姐,您還澆不澆了?霍昭這都快疼完了。」
「澆!為什麼不澆!」不澆不就顯得她心虛了嗎?!
於是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的霍昭又被潑了一臉。
「……」他是個工具人還是怎麼的?要秀恩愛為什麼要拿他當道具!
雖然喬知語眼下的氣勢大打折扣,但霍昭受的疼卻是實打實的。
傷口上的灼痛只是一時的,霍昭當了這麼多年保鏢,還不至於連這點痛都受不了,真正讓他恐懼和痛苦的是眼睛。
平時不小心把酒精濺進眼睛里都要去醫院沖洗,以防損傷視網膜,更何況是照喬知語這麼個潑法?
此時的霍昭只覺得眼球灼痛,視線模糊到了極點,又刺又辣的痛感讓他恍惚中生出一種眼球都會被酒精燒乾的錯覺。
再這麼下去他會瞎的!
霍昭狠狠哆嗦了一下,把痛苦至極的哀嚎咽下,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證據,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喬知語丟開已經空了酒瓶,「霍昭,別試圖跟我消磨時間,要是再不老實,下一瓶可就是真的幫你洗眼睛了。」
霍昭的眼裡布滿紅血色,慘笑道:「喬知語,你當我傻嗎?證據要是給了你,我今天還能從這棟莊園里走出去?!」
喬知語攤了攤手,滿臉無辜。
「可你要是不給我,今天就更走不出去了。」
「……」霍昭咬了咬牙,「我可以告訴你內容,但物證必須得等我平安之後再……啊——喬知語你!」
喬知語收回踹中霍昭某部位的腳,悠悠道:「我說過了,別跟我來這一套。」
霍昭捂住某處,痛得險些崩潰,脊骨本能的佝僂起來,整個人都弓成了蝦米。
「……你有本事就弄死我!橫豎都是受折磨,我為什麼要便宜你?」
喬知語俯身,眸光清冷地看向冷汗涔涔的霍昭。
「你知道我看見祁湛行倒下的時候是什麼想法嗎?」她微闔著雙眸,彷彿回憶般說道,「我要把他承受的痛苦,千倍萬倍的還回去!你傷他一根頭髮,我就斷你一條腿,你害他命懸一線,我就讓你死去活來。」
霍昭呼吸凝滯,驚恐的瞪大雙眼。
喬知語莞爾一笑,語氣溫柔到了極致。
「霍昭,你有什麼過敏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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