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爺雖然是壞人,可是在郝歆的潛意識裏只有救人,這是她前世做了十幾年護士刻入骨髓的認知。
「治病救人」就好像血液一樣,埋在身體里,流淌過全身。
現在被尚司軼這樣問道,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想才道:「就算他是罪大惡極的人,也不應該由我們給他定。」
說完,郝歆又補充道:「更重要的是,你覺得他有問題,我們想要全身而退還有那麼容易嗎?」
尚司軼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但他還是好奇為什麼郝歆可以做到如此。
她的做法到底是因為她的善良?還是因為她已經向咒爺他們低頭了?
尚司軼只是想知道她的真實想法而已,這樣他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尚司軼伸手撫上郝歆的頭,笑道:「做你想做的就好,我會一直在身邊陪着你!如果是你是因為怕一些什麼,也不用不怕,我一直在,也會拼盡全力保護你。」
郝歆點點頭,伸手撫開尚司軼的手,笑道:「嗯,好!那我們先把這些做完。」
郝歆在做這些工作時就是一種享受,這些久違了的事情讓她很是懷念,很珍惜這一刻能重新體會這些事情。
尤其,這一生,郝歆成為了學霸,在認真學習了數學、生物、化學這些課程后,再做這種實驗的時候,又是另外的一番感受,似乎比以前更加得心應手,也更有意思多了。
因為要匹配可以適合咒爺的藥物,所以要一種藥物一種藥物的實驗,這個過程很漫長,一直到傍晚時分才終於完成。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郝歆突然驚喜的叫道。
尚司軼也看着郝歆興奮又滿足的小臉,不禁笑了:「很久沒見你這麼高興過了。」
郝歆轉頭看了他一眼:「這叫成就感,懂嗎?」
尚司軼走過來,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給她揉捏著:「嗯,我家歆歆最棒了!」
這是第一次尚司軼這樣稱呼她,她微怔了一下,隨即道:「謝謝你的幫忙,沒有你結果不會出來這麼快。」
在試驗的過程中,很多數據需要人工計算,這裏離不開尚司軼的功勞。
尚司軼揉捏郝歆肩膀的手沒停,繼續道:「主要功勞都是你的,我是沒想到,這些事情你也能做得手到擒來。」
這些東西是他們在特培班沒有學過的,尚司軼不知道郝歆從哪兒學來的,不禁對她又有了新的認識。
郝歆聞言,趕忙解釋道:「其實,就是我……自學的!我不是說了,大學想要輔修學醫,提前自己自學了一些,畢竟要雙修還是挺累的。」
尚司軼低頭看她一眼:「其實你說要學醫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意外,你身上好像就與身俱來一種醫者身上才有的東西,從你幾次救人,從你給首長打針,從你給我包紮,每一次都好像這些事情你做了很久一樣。」
郝歆心頭一震,隨即笑道:「怎麼可能。」
尚司軼有大力的捏了幾下:「行了,趕緊忙完了,吃飯回去休息,一會兒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今天你太辛苦了。」
郝歆應了一聲,便着手開始給咒爺配藥,隨後拿着葯去了咒爺的房間。
白蟻果然盡職盡責,一直按郝歆交代的在做,看到郝歆進來,立刻起身問道:「好了?」
郝歆點點頭,將葯帶給他:「這是葯,給咒爺趕快吃了吧,我再看看他的傷口。」
白蟻接過葯,準備了一杯熱水,給咒爺開始喂葯。
郝歆掀開被子,看到那些傷口依舊刺目,尤其那些紫斑更加明顯。
郝歆拿了醫藥箱,給咒爺處理了一下傷口,又重新上了葯。
「口服藥每隔四個小時服用一次,同時要觀察他身上傷口及這些紫斑的變化,如果十二小時沒有變化,那我們還要繼續換藥。」
白蟻點頭:「咒爺什麼時候能醒?」
郝歆搖搖頭:「這要看他中毒程度了,你與其關心這個問題,更應該去查一查他為什麼中毒,如果找不到中毒原因,他還有繼續中毒的風險,有可能還會繼續惡化。」
這一點其實白蟻也早就考慮到了,咒爺怎麼會憑白無故的中毒?又是誰下的手?什麼時候下的手?
咒爺的日常護理一直都很謹慎,除了身邊這幾個人,幾乎沒有人接近他。
他目光不由得轉向郝歆:「咒爺的日常起居一直沒問題,是你們來了以後才出了問題。」
郝歆目光一窒,很快反應過來白蟻這話里的意思,不禁瞪眼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們?」
白蟻目光深邃,好像是探究,又好像是在思考,讓郝歆看不懂。
郝歆生氣的一轉身,向外走去:「我費勁巴拉的救他,你居然懷疑我,要是這樣,我們趕快走人算了,這錢我們不掙了!」
郝歆的腳步還沒走出房門,就被白蟻叫住了:「站住。」
郝歆轉頭看他,白蟻指了指一旁的沙發:「你今天就在這裏,留下護理咒爺。」
郝歆拒絕道:「算了吧,我這已經被你們懷疑是下毒的兇手了,再繼續留下來明天還不知道會被你們冠上什麼罪名。」
白蟻眉心一緊:「讓你留下照顧咒爺,你就老實待着,你以為你走得出這個門嗎?」
郝歆梗著脖子剛要懟回去,背後就傳來二爺冰冷的聲音:「你最好聽從安排。否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可別怪我。」
郝歆心頭一顫,趕忙聽話的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二爺走進門,直奔著咒爺的床邊,看到咒爺還是昏迷狀態,抬頭對白蟻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白蟻實話道:「血檢結果是中毒,已經找到匹配的藥品,第一頓葯剛吃下去,接下來還需要再觀察。」
二爺眉心擰的更緊,轉頭看向郝歆:「你不是說傳染病?怎麼又是中毒了?怎麼中的毒?」
郝歆雙手一攤,「他的病情發展太快了,除了是急性傳染病的可能,就是中毒的反應,不可能是他傷口的惡化,其實你倒是應該慶幸不是傳染病如果真的是傳染病,我們誰都跑不掉。只不過,這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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