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叫許偉,是個從小就聽話的孩子,老師既然說了,就不得不做。
他趕忙站起身來,問道:「這蜘蛛爬要怎麼做?」
野離將他帶到操場一側,指導着他躺在地上,雙臂和雙腿將身體撐起來,膝蓋彎曲,整個身體呈蜘蛛狀,隨即腿手並用的向操場另一側移動。
所有人都湊了過來,「老師來真的啊?」
野離轉頭看向說話的人:「你試試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嗎?」
那人立刻擺擺手:「我還是算了。」
程肅在一旁對尚司軼道:「我們這些老師都是奇葩嗎?唉,我給你說,我們那兒的體育老師也老逗樂,他吧……」
程肅話沒說完,野離就走了過來:「你說我奇葩?那給你來個不奇葩的吧!」
「不奇葩的?」程肅頓時有些頭皮發麻,這老師有不奇葩的嘛?
野離指了指不遠處的單杠,「走,過去。」
程肅不想走,野離指向正在做蜘蛛爬的許偉,「還是說你想做這個?」
程肅看看許偉那搞笑又艱難的動作,忙搖了搖頭:「不,不要。」
野離隨即道:「那就和我走吧。」
野離將程肅帶到了單杠下,給他做了一個演示。
他就好像猴子一樣靈活,縱身一躍,雙手握住單杠,身體用力一盪,雙腿就向上盪上去,雙腿掛在單杠上,隨後身體向下,來了個倒掛金鈎。
「你來。」野離跳下單杠,對程肅道。
程肅見狀,頓覺簡單:「就這個啊?簡單。」
隨後他學着野離的樣子將自己掛在單杠上,為了表示自己很輕鬆,還將雙臂環胸:「老師,你這也太小兒科了。」
野離勾唇一笑:「等等,別着急啊,我還沒說完呢。」
隨後野離拿了一個籃子掛在了單杠上,又搬來一筐足球,放在程肅的下面,「來吧,猴子撈月。」
程肅看着自己下面那滿滿的一大筐球,後悔的肝疼。
這目測下來,少說也得有四五十個球吧,這是要他的親命啊。
野離看看手錶,催促道:「趕緊的,一會兒該下課了。」
程肅悲催的只得開始從籃子裏拿出一個球,然後起身放入單杠上的籃子裏。
如此反覆,做到第十個的時候,程肅就開始有些慢下來,第十五個時,開始有些微喘,第二十個的時候,就開始力不從心,第三十個時,有些艱難……
到四十個時,眾人都見着他的腿開始發顫。
「老師,他應該不行了,再繼續下去,會掉下來的。」
野離緊著眉心,沒說話。
他也在關注著程肅的狀態,如果他真的掉下來,他肯定要第一時間去接住他的。
郝歆也擰緊眉心,拉了拉尚司軼的衣袖:「他這樣行不行?別一會兒大腦充血了,再引發其他問題。」
尚司軼也同樣擔心,開口道:「老師,不然後面的我替他做。」
尚司軼的話也沒得到野離的回復,他這會兒不敢有半點分心,全身心的盯着程肅。
程肅眼看着到最後兩個球了,可是他似乎力氣已經用光了,腿突然顫抖得厲害,雙臂都在打顫。
「好了,下……」野離的話沒說完,程肅就直接掉了下來。
野離快速上前,一把抱住了程肅的肩膀,可他的腿還是在跌下來的時候蹭在了地面上。
野離呼出一口氣:「你這臭小子,自己不行了就直說唄,還逞能,看看這嚇人勁兒的。」
其實野離一直在等程肅自己退縮,可是程肅就是憋著這股勁兒,愣是挺到了實在堅持不住,直接掉下來。
沒料到這個結果的野離,更是心驚,好在他及時抱住了他,不然他要是真的大頭栽下來,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郝歆眼見着程肅的腿被挫傷了,急忙上前,撩開他的褲腿,果然看到一大片挫傷,血淋淋一片。
她蹙蹙眉:「去處理一下吧。」
野離揮揮手,「哪個同學來幫個忙,給他抬醫務室去。」
尚司軼上前一步,將程肅直接背了起來,對郝歆道:「走吧。」
他知道郝歆對護理比較擅長,如果真的有需要也能幫上忙。
兩人帶着程肅去了醫務室,這裏的醫務室佔了一整棟下小樓,相當於一個小型醫院。
絕對屬於那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類型,裏面不僅設備一流,藥物也是應有盡有,舒適度更是豪華。
郝歆走進來的一刻多少還是有些震撼的。
她不禁想如果前世是在這裏做個護士多好,最起碼足夠舒坦。
兩人將程肅送進一間診療室,隨後郝歆便跑去叫醫生。
這裏平日沒什麼人,醫生大部分時間都躲在休息室里,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就又跑了回來。
「沒看見醫生,不然我先給他處理一下吧。」郝歆說着已經在診療櫃里找東西。
尚司軼見慣了,也不覺得怎樣,程肅卻有些不肯:「喂,歆姐,你行不行啊,我這傷雖然不重,但是也不能隨隨便便的給你練手玩啊,我還是挺惜命的。」
尚司軼冷了他一眼:「你惜命?你惜命還不怕死的直接往地上摔?」
程肅撓撓頭:「我那不是想着著就最後倆球了,怎麼也要堅持一下,不能讓那個野人給咱們看扁了不是。」
郝歆端著一個小托盤過來,瞪了他一眼:「你這樣直接摔下來就不被人家看扁了!」
程肅身上一直都帶着那股子韌勁的,不然怎麼堅持練習跆拳道十年之久,還練出來一些成績。
郝歆拿着棉球準備給他清理傷口,程肅向後躲了一下:「不要!我拒絕給你當小白鼠。」
郝歆給尚司軼遞了一個眼色,尚司軼上前一把將程肅按在了診療床上,隨後腿也抬起來,直接壓在程肅的膝蓋上,讓他不能再反抗。
這樣的動作,有些詭異,尚司軼一腿壓着程肅,雙臂壓着程肅的肩膀,與他面對面,就好像他要生撲程肅一般。
郝歆顧不得這些,趁著程肅這會兒老實了,趕忙給他處理傷口。
酒精棉球剛剛碰到傷口,患處就傳來一陣沙疼,程肅頓時疼得吱哇亂叫。
他的叫聲音引來了躲在休息里的醫生和護士,兩人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這個極其詭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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